我就知道姬姮這個少主，是個一層層的洋蔥。
    剝了一層又一層的，這又剝出一層。
    還說著長篇大論，給我上價值。
    我咬著蟹腿，看著她：“怎麽幫？”
    姬姮將剛才說好吃的螺扒拉了一個出來，放我碗裏：“你想怎麽幫就怎麽幫咯。”
    “不過我得告訴你哈，自然界很多資源，隻要我們能拿到一丟丟，就夠我們用了。”
    她說著，伸著油膩的手，往外麵一指：“顧陰生這道防線，直衝天際，電壓高到多麽令人發指，你也看到了。”
    “根須一觸到，直接燒成灰啊！比什麽渡雷劫的電壓都高，你試的那一下閃，足夠你們這整個市用上一個月不止了。”
    我聽著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他這個不是供電的？”
    “姐啊！這麽強的防線，從上麵，到地底，我們怎麽供？”姬姮重重的呸了一聲。
    將嘴裏不知道是什麽的骨頭渣子吐出來：“顧陰生也陰得很，到了哀牢山，也不說這防線是怎麽布下的。”
    “我猜著，和那個龍飛草的落花洞主有關。當年就是她暗中布下後，就回了落花洞，再也沒有出來了。”
    “連她老公顧善行死，她都再也沒出過落花洞。”
    龍飛草，就是顧容聲、顧容音兄妹的母親。
    我拿著螺，唆了一口。
    確實鮮甜，螺肉很有嚼勁，卻又不比田螺這麽硬，比那種奶茶裏的椰果，稍稍硬那麽一丟丟。
    每咬一口，就有一股股鮮汁湧出來，真的好吃。
    姬姮卻還朝我抱怨：“所以啊，工業革命，就是從蒸汽開始的，然後就是電能。”
    “可人類對自然界的電力，所知還是太少了。如果能獲取顧陰生這大量電能的方案，至少電力方麵就解決了。”
    “還有你腳下那個黑球，在地底熔漿裏隨意遊動啊，它所過的地方，立馬變成熔漿。就是地底任它穿梭，如果能拿到它的材質，那我們能搞動地底熔漿裏的資源，那就真的是科技飛升了。”
    我咬著螺肉，看著姬姮滿臉的認真。
    再看著這身邊，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
    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好渺小。
    她們是做大事的，格局大到，根本不顧個人生死。
    看上去肆意，可卻又有著極高的底線和使命。
    這些不知道能不能吃，有沒有劇毒的東西，姬姮麵不改色，更甚至還很開心的就開始嚐試。
    完全沒有半點心理負擔，談及這些資源，也是為了人類的科技發展。
    可她已經是姬氏少主了，就算人類不再進步，我最終沒有撐住，發動萬物歸一。
    她們姬氏，必然也是穩立於物種巔峰，等著下一次人類文明的出現。
    更甚至，她們或許還能改變自己的形態。
    半人半蛇也好，完全人形也成。
    可她卻還是想著進一步的科技飛升。
    我看著姬姮，輕笑道：“你還說是來看著我的，這不就是在勸降？”
    “沒有！”姬姮拍了拍自己，將我掰下的蟹腿抓了一個過去：“就是把自己的想法，灌輸給你，讓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當然，不能改變，就得吃好喝好。”
    她說著將蟹腿啃破，吃著肉：“還是這個最好吃！”
    我點了點碗裏，那隻怪甲魚：“這個還沒嚐呢！”
    姬姮終於抿了抿嘴，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要不叫蘇秦嚐一下？”
    “我不是看多了龜骨嗎，這些東西相當於我的老師。”
    “一日為師，又終身為父，我這吃吧，就有點像吃……”
    “咳！啊……”
    姬姮又重重的咳了一聲。
    沉吸了口氣，抬頭大叫道：“辰化雨，你沒事，跑這裏來做什麽？”
    “你沒來，他們都不管我！你一來，我叔親自坐陣，說句話都不能說了，一聽到不對，就電我！”
    樓上辰化雨推開窗，往下看了一眼，輕笑道：“姬少主點男模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樣做有損姬氏風範嗎？”
    “你就是吃醋，在這裏等著我呢！”姬姮氣急，將那甲魚一推：“今天就到這了，工作完成，休息！”
    我看著被推開的怪甲魚，扭頭看了一眼樓上的辰化雨，看了看氣急敗壞，往躺椅上一躺，就閉目養神的姬姮。
    她這是借題發揮，不想試這甲魚毒了。
    果然，少主也不是好當的。
    隻是這一天的工作量，就這麽一點，著實令我開心。
    身上還有些酸痛，端著那杯飲料，躺在那藤蔓躺椅上，享受著所謂的自然人體工程學。
    朝樓上的辰化雨舉了舉杯：“帥哥，下來喝一杯啊！”
    正垂眼看著的辰化雨，臉色一沉，直接將窗戶關了。
    “嗤！”姬姮嗬笑了一聲，扭頭看著我道：“就是要這樣，把他當男模，睡他，給他錢，羞辱他！”
    說著忙又道：“不給錢，白睡，更爽！”
    我搖頭低笑，看著變得湛藍的天空：“蛇形山的熔漿，徹底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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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那個黑球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地氣侵蝕什麽，也不是要發動什麽，就是要在我腳底，跟著我。
    我抬腳，踢了踢姬姮：“那黑球是什麽來頭，你家知道嗎？”
    姬姮搖了搖頭，指了指樓上的窗戶：“玄蛇是什麽來頭，你知道嗎？”
    我也搖了搖頭。
    “那就是咯！”姬姮打著哈欠，悠悠的道：“現存兩條有意識的玄蛇，一條是你爸，一條被你睡。下一條玄蛇的蛇君，注定要從你肚子裏生出來。”
    “結果你也不知道玄蛇怎麽回事，我怎麽知道你腳下這個黑球，是怎麽回事。”
    她這明顯被氣得夠嗆，連我都懟。
    我挑眉看著她：“這樣嗎？那要不，我把那具陰沉木棺拉蛇形山去，打破剛凝結的石頭，坐在熔漿上，看那黑球出不出來找我？”
    “哎呀！你好煩啊！”姬姮猛的坐了起來。
    朝我道：“知道阿夭為什麽要拉攏你嗎？就是因為那個黑球，它是第一任行雲留下來的，好像有什麽神魂印記。”
    “這名字，聽著就很中二，像隨口編的。反正這東西，就是跟著你的神魂。”
    “而這個黑球吧，可能就是進入地心的關鍵？懂嗎？就是那囚禁阿夭她們這些先天之民的地方，得這黑球才能打開。”
    “這可能是一艘穿梭入地心的介子方舟，也可能就是一把鑰匙，也可能帶著生化武器。”
    “所以我們現在，隻能一步步的探索，這才把你留在這裏麵，慢慢研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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