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紅毛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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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要到了,就證明蘇老爺子也快到了。
    姬氏的車護送,結合他們倆的情況,是直接送到姬氏醫院的。
    不過因為阿夭出現,舅舅懷孕的事情,得瞞著她,所以我們不好直接全部去醫院。
    阿夭現在的注意力,並沒有在舅舅身上,或者說她現在可能都忘記了我舅舅的存在。
    要不然,這麽久,憑她去哪都來去自如的本事,隻要去落花洞瞥上一眼,或是這會去護送我舅舅的車上瞥一眼,就會發現舅舅懷孕了。
    我們依舊分兩步行動,顧家兄妹和姬姮去醫院。
    我和劉宇辰、顧容卿回公寓。
    等走的時候,顧容聲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似乎要說什麽,最後嘲諷的笑了一聲。
    這種感情設定上的問題,就像當初阿夭放話,她一定會和劉宇辰好上的一樣。
    等於給劉宇辰注入一個心理暗示。
    所以這個夢,也等於給我和顧容聲,注入了強大的心理暗示。
    當現實和夢境開始有了關聯,就會區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
    等回到公寓,裏麵的人依舊在暗中窺探的不少。
    我們三個回去前,先吃了點東西,要不然外賣都進不來。
    梁惟惟不在了,不知道那些外賣員,會不會自己送進公寓,還是先吃了靠本。
    等坐好後,劉宇辰朝四處指了指。
    我點了點頭:“說吧!”
    他這也是擔心,阿夭跟了過來,不好說話。
    劉宇辰吞了吞口水,話還沒說,臉倒是先紅了。
    一邊顧容卿很自覺的去了廁所。
    她一具活屍,飯都不用吃,上什麽廁所。
    不過是怕劉宇辰尷尬。
    等確定顧容卿不會聽到後,劉宇辰才朝我苦笑道:“我爸懷的可能是個雙胎。”
    他臉色實在是很難堅持住了,雙眼發苦,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這種爸變媽,還會生出弟弟妹妹,更甚至另一個物種的弟弟妹妹……
    更重要的是,阿夭曾經說過會找他,他前麵也動過那樣曖昧的心思。
    可轉過頭來,阿夭早一步讓他爸珠胎暗結。
    這裏麵光是身份認知,就有兩次,還不包括升級當哥哥。
    他能心平氣和的說出,舅舅懷的是雙胎,已經是拚盡他最大的勇氣了。
    我想抱抱他,可他現在的體格確實也不適合抱了。
    隻得起身,將蘇秦釀的果酒拿出來。
    給他倒了一杯:“喝點吧,喝完就好了!”
    劉宇辰接過酒杯,晃著裏麵顏色鮮豔的酒汁,細抿了一口。
    雖說是果酒,可也老得發辣。
    他“噝”的吸了口氣,眼睛中就蓄著淚了。
    我想了想道:“其實在劉豔回來找我時,我也和你現在的感覺差不多。”
    “尤其是知道,她在外麵二十來年,給我生了個那麽大的弟弟。”
    “而且我還不是施家的血脈,她還知道我生父是誰時。”
    “可我想明白一切時,她又死在我麵前。”
    我自己倒了一杯,和劉宇辰碰了一下杯:“其實我們要的,就是活著,其他的都不用想。”
    “想想你鼓起勇氣,向那些瓜人開槍時。以及麵對那些吸食精血的藤蔓,有想過舅舅是男是女,是懷的什麽嗎?”
    “那會想的是什麽?”
    劉宇辰這次灌了一大口酒,重重的呼了口氣:“那會什麽都沒想,就想著開槍,想著拿東西砸死那些藤蔓。”
    是啊。
    當衝突緊急的時候,人不會去想那些不該想的,隻會先應對眼前的衝突。
    我拍著蘇秦的肩膀:“現在也一樣。”
    什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那是給生活平靜的人說的。
    我們這種,活過一天是一天。
    劉宇辰看著我,複又想起了什麽,重重點了點頭。
    舉杯,跟我重重的碰了一下:“好!”
    然後猛的將一整杯果酒,咕咕的灌了下去。
    雖說剛吃了東西,可這麽大一杯……
    我還不太確定劉宇辰的酒量。
    正看著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然後咧著嘴,雙眼迷離的朝我笑了笑。
    “酒量不錯,再來點……”我舉著那個玻璃酒壇,正要給他加點。
    就“砰”的一聲。
    蘇秦握著杯子,重重的砸在茶幾上。
    整個腦袋,都要往下趴去。
    嚇得我忙伸手,撫住他腦袋,往後麵一撇。
    他就軟軟的順著沙發,倒在了地上。
    伸手搭了下他的脈,還好,年輕,但還是有點思慮過渡。
    將他拖到沙發上,找了個毯子給他蓋上。
    這才去敲廁所的門:“卿卿,可以了。”
    顧容卿有點尷尬的走了出來,瞥著劉宇辰:“睡了?他最近幾個月都沒敢怎麽睡。”
    也是。
    顧容聲被囚禁,顧容音和龍飛草鬥法,他和顧容卿都沒有術法,卻還要想著盡量護住蘇老爺子和舅舅。
    他又是個男孩子,總想著自己要堅強些,就像麵對我,他還是想著要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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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落花洞時,他肯定也很堅強了。
    我看著劉宇辰那張打理得當的紅臉,朝顧容卿道:“謝謝你。”
    她一路無論如何,都是堅定的跟著我們,從來沒有退縮過。
    中間沒有人勸導,那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堅定不移的充當著個小透明,跟著我們跑這跑那的。
    她背後也承受了很多,可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
    我們總以為,在最前麵的人,是最痛苦的。
    其實像劉宇辰和顧容卿這種,裹挾在事情裏麵,卻又沒有能力改變,隻能隨著變化,不停的挪動,不停的被迫接受的,才是最痛苦的。
    我們至少無論做什麽,都是自己的意願。
    也有著可能博上一博的能力,多少能左右點什麽。
    可顧容卿和劉宇辰,他們沒有,他們隻能被迫接受我們的意願,被迫和我們綁在一條船上。
    更甚至,可能什麽都沒有做,就被我們叫來叫去,還得擔心,拖我們的後腿。
    可不跟著我們,他們自身又是不安全的。
    這種長期處於惶恐不安的環境,卻又沒有能力自保的情況,才是最煎熬的。
    顧容卿朝我笑了笑:“我在落花洞,一直修煉秦哥教我的術法,現在感覺厲害一點了。”
    說著,握著拳頭發了下力。
    隻見肌肉膨脹,跟著一條條血線順著她血管湧動,一縷縷鮮紅如血的絨毛,從她皮膚下麵鑽了出來!
    這是紅毛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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