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我大概理順了辰化雨、冥淵、玄典的關係了。
    冥淵被玄典困在體內，就像顧容卿身上紋著困屍鎮魂符可以困住我一樣。
    所以冥淵意圖殺玄典，卻又無法。
    而辰化雨可以殺玄典，卻又有什麽被玄典掌控著，不能殺玄典。
    冥淵就用冥芝助辰化雨的神魂長存，卻又因為是情敵，辰化雨也不會太幫冥淵。
    玄典和冥淵之間，肯定也有些糾葛，但冥淵為了共同對付辰化雨，也在玄典的蛇身之上種了冥芝，養著那些玄蛇的神魂。
    他們三足鼎立，互不相讓。
    現在玄典因為姬氏或是顧氏提出了什麽條件，移入哀牢山，肯定對冥淵的控製轉弱。
    這才導致最近搞事情的變成了冥淵。
    而侯三發現那個洞窟，其實隻是開始。
    也就是說，以前看熱鬧的是冥淵，我們和辰化雨綁在一起，對付玄典。
    現在玄典縮在哀牢山搞自己的事情，冥淵出來鬧事，我們和辰化雨綁在一起，對付冥淵。
    這搞來搞去的，還是我們最累！
    見我想明白了，辰化雨伸手摸著我的臉：“現在知道，為什麽我不太在意那個夢了吧？”
    這又是因為什麽？
    他應該知道，那個荒唐的夢與現實是相聯的啊。
    “夢再真，也是假的！”辰化雨臉上毫不在意。
    朝我沉聲道：“就像魘魔幾次變化成我的模樣，你都能看出來一樣。那些夢，都不是真的，夢就是夢。”
    “我們不可能掌控別人的想法，情與欲是不能區分的，顧容聲對你動了情，自會對你有欲，這點誰也控製不了，包括他自己。”
    “這種就比如現在的ai換臉技術，將你放在某些不可言說的人身上，滿足他們的癖好，固然可惡，但卻不可能一一找出。”
    “而這個夢，會讓你們感覺到真實，就是因為你們共夢了，而且與現實產生了聯係。這就是有東西窺探了你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然後將這些想法映射到了夢裏。”
    我聽著雲裏霧裏，但也明白了辰化雨的意思。
    那所謂的與現實相聯接的夢，其實是假的。
    不過是有人將我們三個的夢聯在了一起，再製造出來的幻境。
    就像現在科幻小說裏，注入什麽血清，讓人產生幻覺，再從電腦裏看到幻覺這種。
    窺探腦電波，再轉化成畫麵的技術，姬明也有，難不成是他？
    可我轉念一想，又不對。
    姬明還沒有猥瑣到這種地步。
    如果他能窺探辰化雨的夢，那就不會搞成這樣了。
    抬眼看向辰化雨：“還請蛇君明示？”
    講了這麽多，邏輯是通訊了，可關鍵點還是不知道啊。
    這也是個夢啊，我和辰化雨不可能一直躲在這裏麵。
    辰化雨摸了摸我的唇，雙眼沉沉的看著我：“你回想一下，這個夢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我從防線出去後，醒來，就做這個夢了。
    不對！
    最先沒有這種夢，是後麵還有。
    那會我在哪
    平安公寓！
    我猛的回想到了關鍵點，平安公寓也是冥淵搞的鬼！
    那個五行祭壇，除了給我拉入命池，汲取了生命力之外，還對我有了其他的影響。
    “那我該……”我一抬眼，卻對上姬明那不太友善的眼睛。
    他冷笑一聲，低頭看著控製麵板：“謝謝你啊，還知道我不猥瑣。也謝謝你，對我技術的認可。”
    這是從我腦電波轉出來的信息，知道我剛才第一個想到了就是他。
    我吸了口氣，轉眼往旁邊看了看，姬姮和顧容聲、蘇秦都醒了過來。
    三人神色都有點古怪的看向我：“你剛才做什麽想到了姬明？”
    姬明抬眼朝我笑了笑：“蛇君掌控夢境比你們厲害，你們共夢，都在他的掌控中。”
    “所以在你夢裏，你和蛇君獨處。但在他們夢裏，你和蛇君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蛇君還和他們講了怎麽控製冥芝孢子在體內生長，不讓自己變成蘑菇人。”
    他說完這話，看了一眼顧容聲。
    我不用看，也知道顧容聲這會臉色肯定不太好。
    顧總自嘲的低笑了一聲：“呆會讓姬少主配好藥水，大家都泡一泡吧。”
    “咳！蛇君單獨和你說了什麽？”
    既然他盡量表現得不在意，我自然也不好表現得尷尬。
    將共夢可能與平安公寓有關，說了出來。
    又把他們三足鼎立，現在玄典換冥淵的情況分析了一下。
    蘇秦聽著，嘀咕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那我們就得回平安公寓，找出那對你們有影響的電磁波是什麽。”
    “也是怪事，好好的一個鬼君，不搞鬧鬼的事情，搞這些高科技的技術。”
    姬明在一邊記錄著什麽數據，頭也沒抬的道：“鬼本身就是能量體，屬於四維空間，所以那個洞窟的平行時空什麽的是由鬼君建立的，確實比蛇君或是玄典建立的，更符合邏輯。”
    蘇秦冷哼了一聲：“老子都帶著僵屍打鬼了，你還跟我講科學邏輯。”
    “鬼也好，僵屍也好，也都是有邏輯的。鬼為什麽怕桃木，為什麽怕你們的墨鬥線，為什麽施行雲殮屍要用蠱蟲放在關節處？”
    “不就是因為桃木裏麵有特殊的成份嗎？你們的墨鬥線裏添加了特殊的藥粉啊，蠱蟲產生微量的生物電，而且作用在關節處的筋上，才會讓僵硬的屍體關節變得靈活，方便穿衣嗎。”
    “同樣啊，鬼君本身就是能量體，他借用玉璧這些特殊能量的東西，達成他的目的，就很符合他存在的邏輯啊。”
    我在辰化雨那裏，聽了一腦袋的道理。
    在姬明這裏，又是講道理。
    其實我心理也清楚，出了防線後，我們碰到的事情，已經不是白事場的那些。
    姬氏能做到與時俱進，科學抓鬼，我和蘇秦也該好好學學的。
    拍了蘇秦一下：“我們先回平安公寓，用我們的辦法找出那釋放能量的存在。”
    “姬少主這邊，可以幫我們安排一些老師，講下課嗎？具體要學些什麽課程，也由姬少主安排，可以嗎？”
    姬明抬眼看著我，見我臉色誠懇，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然後扭頭看向姬姮：“你也一起吧！”
    姬姮一臉痛苦，用力拍了下腦袋。
    姬明複又處理著數據：“你們放心，姬氏和蛇君綁得很深，也和施行雲你綁得很深。”
    “我們絕對是你最堅定的後盾，不是顧家這種能比的。”
    怎麽好好的，姬明突然對顧家好像有了意見？
    我扭頭看了一眼顧容聲，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什麽，嗬笑了一聲：“冥芝的事情，由老爺子掌控，姬少主不用衝我發脾氣。”
    冥芝，就算現在對我們有了危害，可原先可長生不老，顧陰生肯定知道的。
    至少可以將死人變成像劉豔、侯三這樣的活僵。
    這也是為什麽顧陰生變成那幅枯槁的模樣，卻依舊還活著的原因。
    但顧家，從來沒有和姬明透露過冥芝的事情。
    如果不是顧容卿和我提前，我也忘記了冥芝的存在。
    姬明隻是冷笑一聲：“顧氏，為了柳仙可以做很多事情。”
    “可這位柳仙，我們姬氏也是知道一點什麽的。”
    可他說話間，將東西一收，推著小推車，朝我道：“我去安排一下，平安公寓正好出了件怪事，你們去的話，順帶解決一下。”
    “什麽怪事？”蘇秦在平安公寓住了三個多月，情感上比我深。
    姬明勾唇露出一個鬼臉般的笑：“聽說開始吃人了！有人看見，被公寓的牆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