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屍王——血肉菩薩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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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當常小魚還在考慮去哪裏旅行的時候,遊紅鯉打來了電話。
    常小魚很清楚,平日無事的話,遊紅鯉不會輕易打電話,此番電話定有緣由。
    “喂?”
    “常爺,最新消息!有關第五屍王的。”
    常小魚一激靈,坐直了身子,“你說。”
    這第五屍王的名頭最為神秘,且有關於第五屍王的資料也很少,所以常小魚一直猜測,此物會不會與第七屍王花棺玉女一樣,被藏在了某人的體內。
    現在聽到遊紅鯉這麽說,不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雖然找齊九大屍王會間接性的幫魔族老國王開啟異域通道,但同時常小魚也需要這異域通道來複活船山美子。
    遊紅鯉道:“第五屍王名為血肉菩薩屍,大概過往我已經整理完成了,一會發到您的手機上。”
    “根據國外的玄生科技成員匯報,在巴黎地下墓穴的人骨教堂內,有人供奉著一個紅玉佛頭,麵容看起來與傳說中的血肉菩薩屍很像,如果常爺有心調查,一會我會將相關消息以及對接人員的聯係方式發給你。”
    “行,都發過來。”
    因為此次歐洲之行,隻是與陶林月一起,其他魔族中人並不知曉其中秘密,都隻是覺得兩人去旅遊。
    如果趁著這次機會,探查一下第五屍王,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一會,常小魚的手機上,就收到了關於第五屍王——血肉菩薩屍的具體消息。
    其中一份,更是帶有繁體字的古人筆記,看內容應該是當年想要找齊九大屍王的高手,在調查第五屍王時留下的記錄,此人名為沈硯之。
    筆記整理如下:
    萬曆二十三年的重陽雨格外陰冷,沈硯之勒馬停在半朽的木橋前,橋頭立著塊苔痕斑駁的石碑,刻著“景泰七年青竹塢立”的字樣,其下還壓著段殘破的佛光絛——這本該是驅邪之物,此刻卻爬滿暗紅斑痕,像是陳年血跡滲入絹絲。
    三天前京城飄落的密箋在懷中發燙:“浙西白蓮餘孽現地藏異相,速查。”
    青竹塢的暗樁傳來更吊詭的消息:半月來村中已丟失九個孩童,而村口古寺的鑄鐵佛竟開始滲血。
    “官爺可要當心。”茶寮老叟遞來的粗陶碗底沉著不明絮狀物,“四十年前也出過這檔子事,有位方姓監生追查後…”
    說到這,老者渾濁眼白忽然翻動:“第四十九日,山澗漂回他的袍子,補子上繡著七顆滴血的星。”
    沈硯之注意到老者枯槁的手指布滿紫色斑痕,恍若《酉陽雜俎》所載“屍蠹侵體”之相。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需要深入調查了。”沈硯之心想。
    ……
    雷鳴撕裂雨幕時,沈硯之已立在山寺正殿,本該供奉地藏菩薩的佛龕中,懸著尊七寸琉璃童子像,佛像通體澄明如凍泉,髒腑化作青玉髓,心尖處卻透出妖異的朱砂色。
    最奇詭的是菩薩肚臍處開裂的豁口,正緩緩滲出粘稠的金液,落在下方玉盆中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此乃本寺至寶地藏肉胎。”枯葉禪師遞來的茶湯泛著紫光,“永樂三年鑄鐵佛鎮龍脈,需足百活人祭,唯有這稚子受慧明祖師金血開頂,肉身百年不腐。”
    老僧手腕垂下串黑曜石佛珠,刻紋卻是顛倒的二十八星宿。
    沈硯之點頭不語,但心中已然有了盤算。
    子時暴雨轉急,沈硯之和衣假寐時忽聞法堂傳來嬰孩尖嘯,循著腥甜檀香摸到藏經閣暗室,卻見九十九盞長明燈圍著那尊琉璃菩薩詭異地靜止燃燒,更駭人的是佛像此時通體血紅,周身延伸出無數蛛網狀金絲,正纏繞著數十具巴掌大的木胎菩薩像——那些粗劣雕像分明都是白日所見村民的麵目!
    一聲驚雷劈開屋頂,沈硯之這才發現四十九具腐爛女屍懸吊梁間,每具屍體臍帶都連著團紫黑色肉瘤,其狀與《天工鬼斧錄》描述的“紫府太歲”如出一轍。
    最深處的那具女屍衣袍雖朽,依稀可見銀線繡著建文年間的玄龍紋。
    “當年姚廣孝用活嬰鑄佛鎮煞,貧僧不過稍加改良。”枯葉禪師從暗影中飄出,道袍內襟竟滿是《靖難稗史》記載的燕府密文,“三百童男女的紫府精氣可築血肉法台,再以上古血玉養九皇女屍……”
    突然整個密室劇烈震動,琉璃菩薩爆出淒厲長嘯,肚臍豁口中湧出黑霧凝成百具骷髏虛影——正是當年祭煉鐵佛的亡魂。
    沈硯之袖中秘藏的鐵尺突然發燙,那原是當年方監生隨身攜帶的辟邪法器,上刻血字在雷光中顯現:
    “四十九活樁封六甲,玄龍褪鱗處藏天機。”
    雷火劈落瞬間,整座古寺轟然坍塌,次日趕來的村民隻尋到遍地血色琉璃碎片,其間混雜著數十塊刻有生辰八字的羊脂玉佩。
    仵作在三十裏外山洞發現四具腐屍:兩具成人骸骨穿著建文朝服飾,兩具幼童骨骼嵌滿黑曜石珠——那石紋細看竟是完整的南京城牆活人樁分布圖。
    死裏逃生的沈硯之握著雷紋鐵尺的手微微發顫,繼續追查之下,發現那具嵌滿黑曜石珠的童屍,骨骼間竟呈現出南京城牆的輪廓,屍身咽喉處卡著枚烏木羅漢,背麵鐫刻著句細如蚊足的梵文——正是當年鄭和下西洋時從天竺帶回的《楞嚴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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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此番秘密帶去龍泉觀,尋找玉衡道人詢問。
    “這不是普通活人樁。”龍泉觀玉衡道人蘸著童屍血水在黃符上勾畫,“沐英征滇南時俘虜的八百降頭師,將‘移魂駐影術’與七星陣法融為一爐。”符紙觸碰到黑曜石珠刹那爆出藍火,顯出一首建文朝風格的宮詞:
    “龍鱗逆甲落滇池,九丈青絲縛玉螭;莫怨深宮埋骨處,血嬰啼破月圓時。”
    老道突然劇烈嗆咳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珠落地竟化作蠕動的銀蠶——這是《赤雅》記載的苗疆噬心蠱發作之兆。
    沈硯之猛地扯開道人後襟,赫然看到脊椎上四十九枚紫晶釘組成的北鬥陣,與方監生袍服上的血星如出一轍。
    噗嗤一聲,老道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沈硯之攙扶老道之際,老道擺手道:“我已無力回天,查下去,一定要查下去。”
    “山上有座停屍洞……”後邊的話還沒說完,老道便咽了氣。
    ……
    子夜,沈硯之潛入停屍洞窟時,雷紋鐵尺忽然發出蜂鳴,尺身浮現的沐王府雷火紋指向西南岩壁,撬開三寸後的夾層裏驚現鎏金銅匣。
    匣中《魯班秘錄》殘頁記載著更加悚人的真相:永樂七年改建南京城牆時,確實在十三座城門暗埋"童子鎖",每具屍身都用暹羅貢品血玉髓浸漬七年。
    匣底繪製的南洋海圖上,用建文年號標注著座蛇形島嶼,圖示的火山口附近,數百個骷髏標記環繞著朵八瓣蓮花——正是白蓮教聖物的圖形。
    沈硯之突然想起,昨日剖開的紫府太歲肉瘤裏,層層包裹的正是這種蓮花狀寄生菌。
    暴雨傾盆的黎明,沈硯之重返已成廢墟的古寺,翻找血色琉璃殘片時,一塊嵌著青銅羅盤的碎塊突然吸附在雷紋鐵尺上,羅盤天池中浮現的倒轉二十八宿,竟與枯葉禪師佛珠刻紋完美契合,當北鬥勺柄指向東方巽位時,地下傳來空洞回響。
    掘地九尺之後,一具青銅槨破土而出,槨蓋上用隕鐵鑲嵌的星圖,分明是洪武二十五年的天象——那年正逢馬皇後薨逝,南京連續四十九日白虹貫日。
    更駭人的是槨內景象——裹著蛻皮蛟龍袍的幹屍雙手交疊胸前,掌心托著個胎膜未破的鬼麵嬰,臍帶末端竟係著塊建文朝東宮令牌!
    “原來七星續命法是幌子。”
    “真正要複活的,是吞噬九十九道龍氣的鬼胎……”
    棺中的鱗片有些發燙,百道怨魂的哀嚎裏混雜著鄭和寶船的號角聲。
    沈硯之摩挲著青銅棺中滾落的鱗片,上麵沾著的腐液竟與《星槎勝覽》記載的“爪哇鬼洞血露”性狀相同。
    胎膜包裹的鬼麵嬰突然炸裂,飛濺的黑水中浮動著細若遊絲的八思巴文——這屬於元朝皇室秘傳的“血魂牽引術”。
    龍泉觀地窟裏,泛黃的《瀛涯大典》殘卷正散發惡臭。沈硯之用銀針挑開被蠹蟲蛀蝕的頁腳,露出幅驚悚的針路圖:永樂九年第六次下西洋,鄭和船隊曾在舊港停留月餘。圖中標注的祭祀台形製,竟與青竹塢古寺地宮的七星樁完全一致。
    在地窟堪輿圖上,沈硯之一層層揭開,知曉了當年的秘密。
    “三保太監當年攜帶的根本不是瓷器和詔書。”
    “三百口鎏金棺材,裝著湘王朱柏自焚未盡的屍身、景清被剝下的九竅玉,還有......從南京報恩寺塔底挖出的建文皇帝齒骨。”
    雷紋鐵尺突然顫動起來,尺尾浮現出串葡萄紋——這是威尼斯商人在《鄂本篤遊記》中描述的波斯暗號。
    沈硯之想起枯葉禪師密室裏的南洋海圖,那些骷髏標記的位置分明是當年寶船停靠的補給港。
    陰雨連綿的午夜,龍泉觀來位裹著鎖子甲的獨眼波斯人。他脖頸掛著景教十字架,吐出的卻是地道金陵官話:“永樂十八年冬,我們在大食綠洲劫過隊商。八十匹駱駝馱著具青銅棺,護送的錦衣衛都繡著三頭蛟紋——那是東廠最隱秘的龍驤衛。”
    獨眼客抖開的羊皮卷上,用阿拉伯文與梵文雙語記載著駭人見聞:青銅棺在霍爾木茲港裝船時,夜夜傳出嬰兒啼哭。途經摩加迪沙那晚,值夜水手目睹棺蓋浮現出明朝皇宮虛影,琉璃瓦上爬滿會蠕動的血字。
    “最後接手的是群黑袍醫師,帶著醫院騎士團的徽章。”波斯人突然抽搐起來,眼眶中鑽出條雙頭蜈蚣,“他們在馬耳他島打開棺槨那天,熱那亞整條海岸線都漂滿發光的黑水母......”
    沈硯之連夜破譯出鬼麵嬰遺留的八思巴文,發現其中混雜著古拉丁語禱詞。當把南洋血玉碎片拚在雷紋鐵尺上時,浮現的地圖竟延伸到地中海西端——青銅棺最終抵達的坐標,正是十四世紀黑死病發源地:克裏米亞的卡法港!
    驟雨敲窗時分,泛舟道人突然焚毀所有典籍。他在灰燼中扒出片燒焦的龍鱗甲,背麵蝕刻著首詭異的回文詩:
    “屍解西洋渡,魂纏北鬥樞;怨煞乘風起,黑蛆齧玉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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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三刻,龍泉觀古井噴出腥臭黑霧。沈硯之拽上來的鐵箱裏,靜靜躺著鄭和親筆簽押的航海日誌。永樂十三年三月十七日的記錄用朱砂寫就:
    “夜遇爪哇血潮,隨行天方法師以百童祭海。醜時見琉璃菩薩踏浪而至,七日後幼童屍身皆化血玉,遂藏於底艙鎮邪。”
    日誌末尾粘著縷金發——經通譯辨認,那是醫院騎士團大團長的遺物。夾層中的油畫碎片顯示,十五世紀巴黎的地下墓穴深處,曾陳列著一具來自東方的青銅棺槨。棺蓋開啟的縫隙間,隱約可見蛻皮蛟龍袍與血色琉璃交織成的詭異佛手。
    本來到這裏記錄就結束了,但最後的兩段話,讓常小魚豁然明白,第五屍王很可能在幾百年前就流落歐洲了。
    萬曆二十四年驚蟄,杭州港來了艘佛郎機商船。紅毛番獻上的“西域奇珍”裏,混著塊雕刻明宮飛簷的羊脂玉,沈硯之借月色細看,玉石紋理間竟凝著古滇血蠹,其狀恰似縮小了千百倍的青銅棺影。
    當玉塊浸入當年地藏肉胎的金色汁液,突然映出幅動態可怖的畫麵:1492年格拉納達陷落之夜,某具爬滿梵文封印的青銅棺被抬上哥倫布旗艦。
    而在大西洋風暴最癲狂的瞬間,棺中伸出隻琉璃佛手,將整船水手的生魂吸成幹屍……
    陶林月的聲音忽然在常小魚耳邊響起,“小魚,你在看什麽呢?”
    常小魚側頭,將手機遞了過去,“陶姐,你看看,這是關於第五屍王的記錄。”
    半個小時後,陶林月放下了手機,凝聲道:“這個沈硯之,應該在宮廷內擔任某個秘密職務,有可能是錦衣衛?”
    常小魚道:“我分析了整個事件,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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