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醫生,我想給你檢查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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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步,自然是去尋找最後一具屍王了。”
    洞1道:“第五屍王,血肉菩薩?”
    “對。”
    常小魚道:“不過說實話,我現在既想去又不想去,想去的原因是湊齊九大屍王,就能打開異域通道,就能前往異域世界,尋找救活船山美子的辦法。”
    “不想去的原因,是因為湊齊九大屍王,就注定要開啟最後的決戰了,我現在……沒有一點把握。”
    在重傷閻青雲之後,那一股黑風當中射出來的一道黑光,就讓幾乎無敵的常小魚受了重傷,這放在誰身上不是心有餘悸?
    常小魚想過,不出意外的話,那股黑風就是魔族老國王,也隻有這股超越一切,無視一切的無上力量,才會讓裴玄生選擇避其鋒芒。
    但是,路還是要走的,不管魔族老國王有多麽厲害,終究還是要去麵對的。
    想到這裏,常小魚道:“東南亞這塊地界,就交給你們,交給星火軍團了。”
    “001過不久之後,就會回到橡樹古城複命,石城的話會跟著我繼續去歐洲,而東南亞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陸先生會暫時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幫你們幹掉影牙剩餘的邪術高手。”
    “至於業火旅殘存的勢力,你們一點一點的剿滅,那些地方武裝,不用留情麵,我的建議是,殺!”
    “然後袁丁那邊,所有的掙錢渠道已經打通了,現在東南亞這塊已經完全自給自足,你們就負責把使命傳遞下去吧。”
    洞1瞬間站直身子,振聲道:“常爺放心,我知道您心中的偉大計劃,別的地方或許我鞭長莫及,但在東南亞這塊,您就放心吧。”
    “半年之內,鏟除業火旅所有組織。”
    “三年左右,滅掉所有小規模私人武裝。”
    “五年滅掉所有大型武裝。”
    “剩下的時間,我將會帶領當地的百姓,尋找新的致富手段,掙多少錢不敢說,至少讓他們生而為人,能夠體麵的活著。”
    常小魚道:“慢了,五年滅掉所有大型武裝,不夠。”
    洞1道:“常爺,是這樣的,如果借助玄生科技裏的殺手機器人,我們可以在半年之內掃蕩所有人,但問題是,我們的生意還沒成規模,人員培訓也沒成規模,我們打下所有地盤,如何接管?”
    “沒人接管,就會滋生新的武裝組織,屆時還要繼續殺,所以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
    “我估摸的時間,就是一邊殺,一邊從星火軍校裏培養人才,同時鞏固我們的生意,增加我們的地盤,五年時間,徹底從根上改變這片大地,已經很快了。”
    思來想去,常小魚重重點頭,“還是你們想的深,比較貼合實際,就按你說的來吧,以後你就是星火集團的總司令,這裏全權交給你處理了。”
    離開卡瑪山的時候,常小魚開上了那輛賓利,回到唐人街之時,本來想先去袁丁那裏坐坐,交待一下後續事情,但轉念想起已經很久沒見柳安然了,還是先回去一趟吧。
    ……
    東南亞的濕風終於被厚重的柚木門隔絕在外,當常小魚將車漆上都濺滿幹涸紅土的賓利熄火在別墅前庭時,那股一直壓在他肩膀和心髒上的、混合著東南亞山穀腐朽甜腥、雨林深處凝滯濕氣以及任務塵埃的沉重感,“嗡”地一聲,鬆弦了。
    人隻有到家的時候,才會忘記一切煩惱。
    別墅燈火通明,巨大的落地窗像敞開的、流淌著暖金色蜜液的蜂巢,將泳池裏粼粼波光的藍色魅影和修剪整齊的熱帶草坪都溫柔地框了進去。
    空氣裏海風的鹹澀、馥鬱的雞蛋花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水汽氣息,熟悉得近乎酸楚,瞬間包裹住他一身的風塵。
    鑰匙轉動鎖孔,“哢噠”輕響在過分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常小魚推開門,濃鬱的、高級香根草混合著一點冰鎮酒液的冷冽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是更猛烈的一記“嗅覺轟炸”。
    “嘖,”一聲帶著慵懶鼻音、磁性十足又夾雜著顯而易戲謔的問候,像裹了細沙的絲絨,精準地撓在耳膜深處,“常爺終於舍得從深山老林裏…修仙回來了?”
    常小魚的心跳漏了半拍,目光瞬間被吸附過去。
    月光下,柳安然的雙眸,如同一汪清水似的,與常小魚四目相對。
    她沒有站在門口迎接,也沒有故作姿態地隱在暗處,她就那麽斜斜倚靠在寬大的奶油色雲朵沙發扶手上,像一隻在自家領地休憩得饜足的、毛色亮滑的美洲豹。
    她的“裝備”簡單到近乎挑釁,卻又極致地散發著無聲的侵略性,一件寬大的、質感極佳的白襯衫,一看就是常小魚尺寸的。
    袖口挽到了肘部,露出一段線條優美有力的小臂,衣扣下麵幾顆隨意鬆散著,衣擺一側被一隻骨節分明的纖手攏著,堪堪遮住大腿根,另一側卻驚心動魄地懸垂著,將整條筆直修長、蜜色光滑的腿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
    她赤著腳,圓潤的足踝和小巧的足弓踩在冰涼的白紋大理石地上,腳趾指甲塗著飽滿的、誘人啃噬的車厘子紅。
    她剛洗過澡,半幹的濃密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幾縷粘在白皙微紅的臉頰和精致的鎖骨窩,手上正慢條斯理地晃著一隻水晶威士忌杯,冰塊與杯壁撞出催眠的清響。
    沒有久別重逢的激動,甚至沒有一絲客套的笑,隻有那雙隔著客廳距離、慵懶地掃視過來的眸子,在光線充足的吊燈下,亮得驚人。
    裏麵翻湧著的不是溫柔的思念,而是一種赤裸裸的、帶著審視玩味的光,像獵人終於等來了她最有意思的獵物踏入陷阱,又像女王在打量自己凱旋歸來的、卻明顯失聯了好一陣子的騎士。
    雖顯得慵倦,卻透著讓人血脈僨張的絕對掌控感和不加掩飾的性感。
    “修仙沒成精,差點成了肥料。”常小魚壓下喉頭的幹澀和一路奔波的燥熱,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聲音帶著沙啞的笑意。
    他反手甩上門,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大步流星地走向她,其目標明確,像一艘被強磁核心吸住的船。
    柳安然看著他帶著一身尚未散盡的叢林野性,闖進她的舒適領域,唇角極其細微地勾了勾。
    在常小魚離沙發隻剩三五步時,她終於停止了搖晃酒杯,微涼的杯壁帶著威士忌的醇香和水汽,精準地、帶著挑釁意味地貼在了他因為疾步而微微汗濕的結實脖頸上。
    冰涼的刺激讓常小魚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腳步一頓。
    “一身硝煙味兒,還有熱帶雨林的專屬黴味兒。”
    “參加二戰去了?”
    常小魚無奈的笑了笑,“我忙,你知道的。”
    “忙沒關係,知道回來就是好男人。”
    她饒有深意地開口,視線毫不客氣地落在常小魚沾了泥灰的褲子和他被汗水浸出深色v領輪廓的t恤上,眼神像帶著熱度的小刷子,在那精悍的胸肌線條上肆無忌憚地描摹,“先去…洗掉你這身戰袍。”
    最後一個詞被她用舌尖輕潤地吐出,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和一絲撩人的媚意。
    常小魚渾身一哆嗦,知道這一次又逃不過去了,那麽多女人,就她柳安然勁兒最大!
    “你們學醫的,是不是都如你這般?”
    “我哪般?”柳安然挑眉道。
    “騷。”
    或許是沒想到常小魚能說的這麽直白,柳安然往前探了探身子,吐氣如蘭道:“那你喜歡嗎?”
    那冰涼的酒杯觸感和她慵懶又強勢的氣息交織,如同冰火雙重奏,瞬間點燃了連日壓抑的疲憊下躁動不安的火苗。
    常小魚的忍耐力瞬間跌到冰點,他沒理會那杯礙事的酒,也沒理會“洗掉”的命令,反而在柳安然帶著玩味笑意的目光注視下,猛地俯身,一手撐在沙發寬闊的扶手上,將她虛虛困在自己身下的方寸之間。
    另一隻手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悍然穿過她支在身側的手臂下方,隔著那層薄軟的純棉白襯衫,重重地、霸道地將她勁韌的腰肢狠狠按進了自己滾燙的胸膛。
    柳安然猝不及防被結結實實地撞進一個充滿強烈男性氣息和汗味的懷抱,那力道讓她發出一聲短促的、帶著一絲驚和更濃烈鼻音的悶哼。
    她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像是繃緊的弓弦,但隨即那具柔軟卻充滿力量的身體便放鬆下來,任由自己完全陷落在他堅實的臂彎與熾熱的壓迫感中。
    威士忌酒液因這劇烈的動作從杯中晃蕩出來,冰涼地濺在他們的手臂、衣襟上,混合著柳安然身上高級香根草的暖香,更添一份令人暈眩的異樣。寬大的白襯衫領口因這擁抱完全敞開了弧度,精致的鎖骨和下方若隱若現的飽滿線條近在咫尺,與常小魚因劇烈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僅隔微寸。
    “常爺,別走了,好嗎?”柳安然仰著頭,下巴幾乎抵在他的心口,聲音帶著點微微的喘,眼波卻如浸了水的黑曜石,亮得驚人,非但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充滿了洞悉和一絲縱容的表情。
    她沒掙開那鐵箍般的手臂,反而抬起那隻空著的手,不是推拒,而是用冰涼的、還沾著酒液的指尖,輕輕戳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一路緩慢地、帶著點撓人心癢的力道,順著剛冒頭的粗硬短胡茬,滑到汗濕滾動的喉結邊緣,最後停在那裏,溫熱的指腹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那突出的軟骨。
    “你知道的,我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我一個人過了很久很久的生活,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再跟任何人產生羈絆,從小我就要撐起家庭,我一輩子沒做過小孩,跟了你之後,我感覺好開心,我又能做小孩了。”
    “隻是……”
    說到這,常小魚微微低下了頭,柳安然卻連忙說道:“我知道你忙,我知道你事情多,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
    那指尖帶著微涼的酒意,卻像帶著火星,所過之處點燃了常小魚更深層的燥熱。
    常小魚喉結狠狠上下滾動了一下,箍在她腰後的手臂非但沒有放鬆,反而又收緊了幾分,將兩人的距離壓縮得幾乎為零,讓彼此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晰可聞。
    “後不後悔跟我?”
    “怎麽會後悔呢?我每天都在擔心你的安全,但我知道,你行的,你一直都行,你永遠都是那麽猛。”
    “我喜歡這樣的你。”常小魚聲音暗啞帶笑,低下頭,鼻尖幾乎要蹭到她微紅濕潤的臉頰,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頸窩。
    “柳醫生,我想幫你檢查身體……”帶繭的手指,也悄悄滑進了她披散在肩後的發絲深處,感受到那微涼柔順的觸感,不輕不重地揉按著她的後頸。
    ???
    柳安然一怔,哧的一聲嬌笑道:“倒反天罡是吧?”
    “你倒是想幫我檢查起身體了?”
    “哼……”柳安然從鼻間哼出一個小調,像滿意又像嗔怪。
    她稍稍退開一絲極其微小的距離,避開了那近乎鼻尖蹭鼻尖的曖昧,但身體依舊緊貼著他,抬眸仔仔細細、一寸寸地打量他有些疲憊的眉眼、沾著塵土的鬢角,以及那雙深暗眼底藏不住的倦色。
    “常大夫呀,想怎麽給人家檢查呢?”她紅唇輕啟,指尖轉而極其柔軟地拂過常小魚眉骨上的細小擦痕。
    “人家胸口有點不舒服嘛……”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往下溜了一瞬,掃過兩人緊貼的身體線條,又回到他眼底,帶上了一絲促狹的笑意,“要不你給人家揉揉。”
    這明晃晃的撩撥瞬間點燃了氣氛,常小魚的眼神驟然深暗,氣息也粗重了幾分,扣在她後頸的手不自覺地收力。
    空氣仿佛凝固、燃燒,隻餘下兩人膠著的呼吸和冰塊沉浮的細微聲響。
    柳安然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翻湧的、熟悉的欲望風暴,像被喚醒的潮汐,洶湧得幾乎要將她席卷吞噬。
    她能感覺到常小魚圈著自己的手臂肌肉繃得如鐵石,她自己也並非全然冷靜,心口跳得厲害,被他氣息籠罩的地方泛起陣陣細密的漣漪。
    然而,就在那情欲的溫度即將衝破某個閥口的臨界點。
    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打破了粘稠的張力。
    柳安然那隻原本擱在他喉結下方的食指,靈巧地、帶著一種近乎專業的冷靜感,輕輕地、卻堅定地向上挪了一寸,溫熱的指尖抵在了常小魚的下唇上,阻止了那即將落下的、帶著掠奪意味的親吻。
    “別急……”她的聲音瞬間低啞下來,如同最醇厚的低音弦撥動。
    “常爺,你在外邊勞累那麽久了,先去洗洗澡,讓我好好給你檢查一下,你們大男人在外邊奔波勞累,回到家裏,理應讓我好好伺候你。”
    她抵著常小魚唇瓣的指尖微微用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引導力量,推著他微微後仰。
    同時,她身體也往後輕挪了一點,雖然依舊在常小魚懷抱範圍內,但這種微妙的抽離,有效地讓那幾乎噴發的火山暫時冷卻下來。
    常小魚緊盯著她那雙美眸,凝聲道:“這一秒,就這一秒,我有一種想帶你遠走高飛的衝動。”
    說著說著,常小魚眼裏明晃晃的。
    “我知道……”她紅唇翕動,吐出的氣息溫熱地拂過他的鼻尖唇畔,眼神卻變得清亮如初,“我知道你有多累,我知道你有多少煩心事,常爺,我懂你……”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精準的針灸,瞬間卸去了常小魚大部分的蠻力。
    氣氛依舊暖昧纏繞,但那股即將爆炸的火星被悄然撚滅了,隻留下溫度灼人、如糖絲般拉扯的綿長張力。
    常小魚定定地看著她,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盛滿了狡黠、縱容和一種更深沉情緒的眼睛,繃緊的肌肉緩緩鬆懈下來。
    他喉頭動了動,最終鬆開了禁錮她的手,隻留下那隻手掌依舊眷戀地停留在她溫熱的後頸肌膚上,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柔軟的發根。
    一絲無奈又縱容的感覺浮現在常小魚嘴角。
    “哎。”他低歎一聲,聲音裏的沙啞沉澱了下來,帶著濃濃的依戀和疲憊,“有時候我寧願你不懂事一點,跟我鬧鬧脾氣,也會讓我覺得心理平衡。”
    “好啦,小女孩才會鬧情緒,少婦隻會讓你開心噢。”
    “要不要我幫你洗?”
    常小魚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帶著點被強行壓下火氣的暴躁和被無形安撫的馴服感,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將眼前這嫵媚又強大的女人刻進眼底深處。
    最終,常小魚搖了搖頭直起身,轉身,帶著一身未散的燥熱和複雜的心緒,大步流星地走向通往主臥大露台玻璃門的走廊盡頭,那裏連著室外巨大的無邊泳池,那裏,有通往淋浴的入口。
    然而,就在常小魚準備脫衣服時,一道妙曼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常小魚的背後。
    “常先生,柳醫生要來給你檢查身體了哦。”
    “嘩啦!”沉重的磨砂玻璃門被拉開又關上,隔絕了視線,卻依稀傳來粗暴甩開衣物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