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紙紮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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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看到我爹,我娘,他們站在我的麵前,看著我。
    “長生,我的兒啊……”我娘伸出手,想要摸我的頭。
    我努力地想要湊過去,想聽清他們在說什麽,可卻怎麽也聽不清。
    我張了張嘴,想要叫他們,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的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又幹又澀,難受得緊。
    突然,我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
    師父站在門口,他佝僂著身子,一隻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扶著門框,也是一臉焦急地喊著我的名字。
    “長生,長生……”
    我拚命地想要回應他,可是依舊發不出聲音。
    身體動彈不得,隻能看著他們,在我眼中,他們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淡薄。
    突然,他們的身體開始變得幹癟。
    皮膚也變得粗糙,褶皺,像是老樹皮一樣。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一點點地變成紙人。
    我娘,我爹,還有師父,他們都變成了紙人!
    “不!不要!”我終於喊出了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紙紮鋪的床上,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
    渾身無力,後背也已經被冷汗浸透,黏糊糊的。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原來,剛才做的隻是夢。
    “長生……”
    師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可我四下環顧,卻沒能發現師父的身影。
    我突然發現了什麽,我床邊正站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
    “師父?”
    我嚐試的叫著師父,希望隻是我的幻聽。
    “長生……咳咳……”
    師父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腦海中響起,虛弱,斷斷續續。
    我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紙人。
    光滑,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師父……真的是你嗎?”
    我哽咽著問道,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紙人微微點了點頭,動作僵硬。
    “師父,你這是這樣真的值得嗎?”
    我喊出聲,淚水奪眶而出。
    “別哭,長生……我時間不多,你先聽我說完。”
    師父的聲音很輕很輕。
    “為師的肉身已經散了,隻留下這一縷殘魂,寄宿在這紙人之中……”
    “用秘法,換你幾日殘留……”
    “童子命格,本就難逃陰差索命……”
    師父的聲音越來越弱。
    “如今你紙媒被挖出,陰差隨時都會來……”
    “我已經與蘇甜甜道明真相,如今隻有她能救你。”
    我聽著師父的講述,知道了在我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
    在我昏迷之後,胡陰陽看著我被紙兵抬走,臉色鐵青。
    “你們跑不掉的!”
    胡陰陽大手一揮,陰陽袍像活過來一樣,在他周圍飛舞,卷起一陣陣陰風。
    紙兵根本扛不住這陰風,近不了胡陰陽的身。
    所有向他衝去的紙兵被成片成片地撕碎,散落一地。
    胡陰陽雙手快速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陰陽失衡,陽散陰極,集氣於型,速凝!”
    周圍的黑氣瘋狂地向他湧去。
    那些原本張牙舞爪的冤魂,變得黯淡無光,發出陣陣不安的嗚咽聲。
    黑氣越聚越多,最後凝結成一顆米粒大小的黑點,懸浮在胡陰陽的眉心。
    胡陰陽的身體微微顫抖,陰氣入體,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隻見他將陰陽袍重新召至身前,右腳重重地踏在地上。
    一股強大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那些靠近他的紙兵瞬間被震碎,變成一堆紙屑。
    剩下的紙兵也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巨大的紙鶴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叫,猛地衝向胡陰陽。
    “轟!”
    一聲巨響,紙鶴在胡陰陽麵前自爆開來,火光衝天。
    隻留下滿地的灰燼,和空氣中焦糊味……
    我與蘇甜甜被紙兵抬回住處,師父喚醒蘇甜甜,為她道明真相。
    師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道來,從蘇家害了她的親生父母,到為了保住天生怪胎的蘇媚,養育蘇甜甜隻是利用她為蘇媚擋災,到胡陰陽的陰謀,再到陳長生舍命相救……
    “不,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蘇甜甜聽完先是懷疑,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無一不認證趙青海說的就是真相。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蘇甜甜逐漸接受了殘酷的真相,捂著臉,低聲啜泣。
    蘇甜甜一直以為蘇家對她疼愛有加,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們是她的仇人,殺害自己親生父母的仇人,心中對蘇家的最後一絲歉意,也隨著師父的講述,煙消雲散。
    “孩子,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
    “長生,他為了救你,身陷險境,如今紙媒被挖,陽壽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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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替身命格,可以為他續命。隻是,這需要你付出代價……”
    趙青海頓了頓,語氣沉重。
    “你需要以命換命,為他續命三年。”
    蘇甜甜沉默了,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複雜。
    “我願意。”
    蘇甜甜抬起頭,眼神堅定。
    “我這條命,是陳長生救的。”
    “如今,我願意用我的命,換他活下去。”
    聽完師父的講述,我心中五味雜陳,不想再讓其他人為我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師父,這不公平啊,為了救我,你們這樣都值得嗎?”
    “傻孩子,她本身命格被抽離,也活不過幾日了。”
    “我確實有私心,紙紮門的傳承需要你來延續,況且……”
    還沒等師父說完,蘇甜甜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我的床邊,將我扶了起來。
    “我願意,不單單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反正也沒幾日可活了,我隻是想自己選擇一次,隻是希望自己死的有價值一些。”
    我還想說些什麽,被師父傳入腦海的話打斷。
    “別那麽悲觀,事情還有轉機,還有辦法能重新救活我二人的。”
    “長生,枕邊…有一本書…”
    我這才注意到,枕邊不知何時放著一本古籍
    書頁陳舊,封麵破損,
    我拿起書,封麵上沒有任何文字,隻有幾道奇特的紋路。
    “這是…紙紮門…傳下來的…壓箱底…”
    “裏麵…記載了…紙紮門的…所有秘術…”
    師父的越來越虛弱,斷斷續續的。
    我翻開書,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麵而來。
    書頁泛黃,紙張粗糙,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小字。
    我大致掃了一眼,發現裏麵記載的都是紙紮術法。
    我熟悉的紙紮奇術,紙鶴傳書、紙兵護法都被記載著。
    “你如果能全都學會…..你可以…救活蘇甜甜…也可以…救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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