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我愣住了，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圍了一大圈人，舉著手機對著我猛拍。
    對著鏡頭，我說道：“大家好，我是地府判官，陳長生。”
    話音剛落，手機屏幕上，彈幕瞬間爆炸。
    “我去！真是長生！”
    “長生好帥啊！”
    “長生，我要給你生猴子！”
    看著滿屏亂七八糟的彈幕，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正想說點什麽，陰風吹過，祭壇炸裂後的紙灰，活過來一樣，飛舞著凝聚成一條條黑色的鎖鏈，嘩啦啦的，把周圍剩下的三百多個信徒，捆了個結結實實。
    “啊！”
    “救命啊！”
    “這是什麽鬼東西？”
    信徒們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拚命掙紮，可鎖鏈越收越緊，掙脫不開。
    看著這群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家夥，我心裏暗爽，這才是真·裝逼啊！
    “陳長生，你罪大惡極，還不束手就擒！”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天而降。我抬頭一看，一道黑影，正從夜空中急速墜落。
    要來抓我了？地府的效率，還挺快。也好，正好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黑影落地。
    我眯起眼，看清來人。
    謔，這造型，夠別致啊！一身黑色的，嗯，應該叫製服吧？
    胸口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地府巡捕”。
    手裏的家夥更絕了，哭喪棒！要不是這大白天的，我還真以為自己眼花了，誤入了哪個古裝劇組的片場。
    他那雙眼睛上上下下把我掃了個遍，最後鼻孔裏哼出一聲：“你就是陳長生？”
    我點點頭，這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如假包換，怎麽著，找我有事兒？”
    “跟我們走一趟吧！”他手腕一抖，哭喪棒頭衝下，遙遙指向我。
    我直接笑了出來，這都什麽年代了，還來這套？“我說，哥們兒，地府現在業務都這麽繁忙了？抓人都開始搞直播了？”
    巡捕一愣，估計是沒想到我這麽問，臉上表情有點兒懵。我抬手指指周圍，“喏，自己看。”
    他順著我的手指方向看去，臉色變了變。
    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全是舉著手機的腦袋，攝像頭懟著我們，閃光燈哢嚓哢嚓響。
    吃瓜群眾的熱情，真是擋都擋不住。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那股子拽勁兒，消散了不少，語氣也緩和下來，“陳先生，這個……可能有點誤會，我們隻是例行公事，請配合一下。”
    “例行公事？”我挑眉，“抓我幹什麽？我最近很安分守己啊，沒犯事兒吧？”
    難不成是不小心泄露了地府的秘密？不應該啊，我每次都很注意尺度的好不好。
    “呃……”他又支吾起來，“這個……具體原因，回去你就知道了。”這話說得，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我聳聳肩，無所謂：“行吧，走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去地府一日遊了。”
    跟著他走到路邊一輛黑色商務車前，車門大開著，裏麵黑洞洞的。
    想起直播還沒關，今天這事兒，必須跟老鐵們交代一聲。
    我對著鏡頭揮揮手：“各位老鐵，今天的直播就先到這裏了！感謝大家的捧場，下次再見！”說完，果斷關掉直播。
    回頭一看，剛才還挺嚴肅的巡捕，現在完全傻眼了，張著嘴巴看著我，像見了鬼似的，不對，他本來就是鬼吧？
    我心裏偷偷樂，這表情，夠我笑一年。
    “怎麽了？”明知故問，一臉無辜。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都有些變調了，“你……你真的是……地府判官？”
    我賣關子：“你猜？”嘿，逗他玩兒還挺有意思。
    車上，巡捕一直偷偷瞄我。
    他終於憋不住了：“陳判官，那個……抓您這事兒，其實是……”他壓低聲音，“是地府宣傳部策劃的，為了……為了提升地府在人間的影響力。”
    我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啥？你說啥？宣傳部？影響力？抓我？提升？”這一連串的詞，信息量有點大。
    “就是……就是字麵意思。”巡捕尷尬地笑了笑，“現在人間不是流行搞什麽……營銷嘛，我們地府也得跟上時代潮流啊。”
    我這才明白過來，敢情鬧了半天，這根本就是一場戲啊！
    “現在地府也搞營銷了？”我忍不住吐槽，“這年頭，不好好抓鬼，改行當網紅了？”
    地府為了搞宣傳，都玩上直播抓人這一套了？這操作，真是。
    巡捕被我噎得隻能笑：“沒辦法，現在是信息時代，酒香也怕巷子深啊。領導們也著急嘛。”
    可算是理解了，地府的日子也不好過，kpi壓力山大？
    我被帶到一個辦公室，門牌上寫著“宣傳部部長辦公室”。
    推門進去，裏麵坐著個中年男人，怎麽看都像人間那些大公司的ceo，
    “陳先生，你好你好！”他站起身，隔著辦公桌就伸出手，“我是地府宣傳部部長，王德發，你可以叫我老王。”
    我跟他握了握手，“王部長，你好。陳長生。”
    “這次的事，多虧了你啊，陳先生！”老王笑得眼睛眯起來，“我們地府的關注度，蹭蹭蹭地往上漲啊！人間那些平台，熱搜都爆了好幾個！效果簡直超出預期！”
    “都是為了工作嘛。”我敷衍，這地府的宣傳部，效率挺高，動作也夠快的。
    “陳先生，我們宣傳部，最近策劃了一個新節目，想邀請你參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新節目？”我來了點興趣，“什麽節目？”
    “直播凶宅探險！我們細選了一棟人間鬧鬼最凶的宅子，想讓你進去直播。怎麽樣？有沒有膽量？”
    凶宅探險？直播？聽起來好像挺刺激的。我摸了摸下巴，這活兒，我喜歡！“說說看，具體怎麽個探險法？”
    ……
    來到了凶宅門口。嘖，這地方，真夠嗆的。
    老式的別墅，爬山虎快把牆給吞了，周圍雜草比人都高，風一吹，嗚嗚的。
    我對著手機鏡頭，清了清嗓子，得，開始幹活。
    “哈嘍，大家好，我是陳長生，你們的老朋友。今天啊，咱們來點刺激的，地點就是這兒——傳說中的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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