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你他娘的贏了！”守門人那破鑼嗓子在我耳邊炸響，聲音抖得跟篩糠似的，充滿了不敢相信的味道。
    贏了？我贏啥了？我怎麽不知道？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熔爐中心就猛地一縮，接著炸開！
    巨大的能量波動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把我狠狠拍飛出去。
    媽的，飛出去前我好像還看見守門人那張機械臉扭曲了一下，不知道是嚇的還是係統亂碼了。
    然後？然後就兩眼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睜眼，天花板是陌生的灰白色，還帶著水漬。
    我躺在一張硬邦邦的床上，渾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指甲，沒有一處不疼。
    稍微動彈一下，骨頭就發出讓人牙酸的“嘎吱”聲。
    這哪兒啊？綁架現場？看著也不像，太簡陋了。
    除了一張床，就旁邊一個破桌子，牆上還掛著張不知道哪個年代的舊地圖，邊角都卷起來了。
    “醒了？”
    聲音從門口傳來，有點耳熟。
    我費力地扭過脖子，看見守門人堵在門口，他那張鐵皮臉上，藍色的指示燈一閃一閃的，比之前看著柔和點兒？
    錯覺吧。
    “我……靠，疼死我了……”
    我撐著坐起來，腦袋裏像塞了一團漿糊，嗡嗡作響，“我睡了多久？”
    “三天。”守門人走過來，手裏拿著個杯子，遞給我。
    “不多不少，剛好三天。你小子，命是真的硬。”
    我沒客氣，接過來一口氣灌下去，冰涼的水順著喉嚨下去，總算感覺活過來一點。
    “那玩意兒呢？基因核心……”
    我緩了口氣，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別告訴我忙活半天，最後讓它跑了，那我真是虧到姥姥家了。
    守門人沒說話，抬了抬他那金屬下巴，示意桌子。
    桌上放著一個不起眼的金屬盒子。
    我掙紮著下床，每走一步都感覺像踩在刀尖上。打開盒子。
    裏麵靜靜躺著一顆珠子，大概鴿子蛋那麽大，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
    沒有之前那種狂暴到要毀滅一切的氣息，反而……有點溫順？
    這就是那個差點把我撕碎，又差點把我同化了的基因核心？鬧呢？看著跟個玻璃球似的。
    我伸手把它拈起來，入手溫潤，還有點微微的震動感，像是活物。
    “這……這咋整？”我掂量著手裏的珠子，扭頭看守門人。
    這玩意兒能量大得嚇人，放哪兒都不安全吧？總不能揣兜裏。
    守門人沉默了幾秒，他那機械眼珠裏的光閃爍不定。
    “它可以修複基因迷霧造成的創傷，也能強化人類自身的基因。”
    他開口，聲音沒什麽起伏，“用途很大。”
    “我知道它用途大，我是問你打算怎麽處理它？”
    我追問。這東西放他這兒，我總覺得不踏實，誰知道他會不會拿去做什麽奇怪的實驗。
    守門人抬起頭，那雙沒什麽感情的機械眼直接對上我的眼睛。
    “交給你。”
    啥玩意兒？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也被震壞了。
    交給我？這可是……這可是基因核心啊！
    能引發那麽大災難，也能帶來巨大改變的東西！他一個守門人，就這麽輕飄飄地要給我？
    “不是……你認真的？”我捏著珠子，感覺手心有點冒汗，“為什麽是我？”
    守門人走到窗邊，看著外麵一成不變的灰色天空。
    “基因核心的力量極其龐大，但也……有它的‘脾氣’。”
    他慢慢說著，“它會自己選擇能夠承載它力量的人。其他人，要麽被反噬，要麽根本無法驅動它。”
    他轉過身，藍光在我臉上掃過。
    “你和它……較量過，它沒有徹底毀滅你，反而最後那股修複你的力量，也是從它那裏來的。它認可你了。”
    “所以……它選了我？”我低頭看著手裏的珠子，這玩意兒還會挑人？跟選秀似的。
    “可以這麽理解。”守門人點頭，“你是唯一能控製它，而不被它控製的人選。”
    我有點想笑，又有點頭皮發麻。唯一人選？聽著怎麽這麽像個坑呢？
    “你就不怕我拿著它……”我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怕。”守門人回答得倒是幹脆。
    “但放在我這裏，或者放在任何其他人手裏，結果可能更糟。至少，你對抗過它，你知道它的可怕。”
    他頓了頓，“而且，是它選擇了你，不是我。”
    這話說的，好像把責任撇得一幹二淨。
    我看著手裏的珠子，它散發著柔光，安靜得像個藝術品。
    可我知道，這玩意兒絕不是什麽善茬。
    被選中？聽起來挺牛逼，但感覺更像接了個燙手山芋，還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山芋。
    “我？控製它？憑什麽？”我脫口而出，心裏直犯嘀咕。
    這破鐵皮疙瘩該不是在給我下套吧？
    就我這條小命，風裏來雨裏去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可不想再被卷進什麽要命的漩渦裏。他娘的，這玩意兒看著就邪門。
    守門人往前湊了湊，那張金屬臉還是老樣子，一點表情都欠奉，但那幾盞忽明忽滅的指示燈，倒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識抬舉。
    “你小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那聲音跟破鑼似的，甕聲甕氣。
    “基因核心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碰的？它能選中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嗯，運氣。”
    他似乎想說“福氣”，但臨時改了口，可能覺得“福氣”這詞兒跟我這倒黴蛋不太搭。
    我撇撇嘴，往後縮了縮脖子，離那桌上的盒子遠了點。
    “運氣？我看是閻王爺發的催命請柬還差不多。”
    基因迷霧那鬼玩意兒有多折騰人，我可是剛從鬼門關爬回來，記憶猶新。
    這核心比迷霧還猛，聽著就不是善茬，萬一哪天控製不住，我不得變成一攤誰都不認識的爛肉？
    或者更糟，變成那些迷霧裏扭曲的怪物？想想都打哆嗦。
    “怕個球！”守門人蒲扇大的金屬巴掌猛地拍在我肩膀上，力道重得差點讓我把剛喝下去的水給噴出來。
    “咳咳……你他娘的輕點！”我齜牙咧嘴地揉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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