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美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林曉忍不住問：“什麽是小黑屋？”
    “學生會的一種懲罰手段，很恐怖，據說隻需要在裏麵待上一天就能夠讓人精神崩潰，淪為一個瘋瘋癲癲的傻子，再厲害的心理治療也救不回來。”
    “那你.....”
    “不會的，我什麽都沒跟你說，這是事實。”
    雖然事實也確實如郭小美所言，她什麽都沒說，是寫在手機聊天框的草稿箱裏給林曉看的，並且看完的一瞬間就刪掉了，就算是學生會也查不出什麽。
    但她還是有點慌。
    畢竟如果林曉主動舉報她的話，那她就完了。
    好在林曉壓根就不會有這種忘恩負義的想法。
    他隻是咬著牙，攥緊了拳頭。
    “看來這次我真的要大開一次殺戒了。”
    “開吧，盡情開，你的詭域用在這種事情上，再適合不過了。”
    郭小美嘴角裂開，露出微笑。
    看起來竟比王凱還要恐怖。
    她也恨啊！
    ————
    另一邊。
    舒蕊跟昨天一樣，在午夜進入霧氣氤氳的頂層浴室。
    美少女姣好的酮體泡在鋪滿玫瑰精油的浴池裏，露出兩節溫潤的玉膝，她輕輕撥動水麵，凝視上麵漂浮的那幾十片粉嫩牡丹花瓣。
    忽然，緊縮的窗戶‘嗙’一下打開，一陣陰風吹過，整個浴室瞬間被一種詭異的空氣所籠罩。
    燈光開始以極快的頻率閃爍。
    她皺起眉頭，正要起身，手中的手機屏幕卻突然炸開一片紅光，映得她鎖骨上的赤色咒紋像是正在幹涸的血痂。
    與此同時，浴池的水底傳來指甲抓撓瓷磚的聲響，香噴噴的溫熱洗澡水快速變成惡臭冰冷的淤泥水，不詳的黑色迅速擴散、侵蝕她嬌嫩的肌膚。
    “又來了嗎？不，這次好像不是司機師傅。”
    她攥緊浮在水麵上的香檳杯，冰塊撞出一陣細碎的顫音。
    “親愛的，是你嗎？”
    話音未落，整池的玫瑰水突然開始沸騰。
    無數縷黑發從排水口噴湧而出——這一點讓她十分意外，這王凱竟然吸納了詭發鏡的能力？
    黑發纏住她腳踝的瞬間，她看見了鏡中的倒影——少年浮腫的臉正貼在自己肩頭，渾濁的眼球蒙著層屍蠟般的灰膜，怨毒的死死盯著她。
    一口仿佛來自九幽地府般的冷氣噴在她姣美的麵龐上。
    “話說我之前推你下去的時候，你好像非常的驚訝？”
    舒蕊突然笑了起來，哪怕喉間已經泛起淡淡的鐵鏽味。
    王凱摔碎的手掌將她的脖頸死死掐住。
    她反手抽出藏在浴缸邊緣的黃符，銅錢劍在掌心劃出血線。
    “像你這樣的傻缺，永遠都隻配被別人玩死！”
    符紙燃起幽綠色火苗的刹那，王凱的怨影發出恐怖的尖嘯聲，猛地鬆開掐死脖頸的手掌，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非人的痛苦一般。
    接著，他又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腐爛的手掌穿透水麵抓來，若虛若實。
    舒蕊卻露出一抹嘲笑，直接將燃燒的符紙按向自己心口。
    高溫灼穿皮肉的焦糊味中，她看見怨魂被火光逼退半寸，像被強光灼傷的吸血鬼般，嘶吼著消散。
    最後一縷青煙鑽進天花板裂縫時，浴池底部傳來瓷磚開裂的脆響。
    舒蕊癱在漂浮著灰燼的水麵上，看著自己兩個隆起中間的胸口，焦黑的掌印緩緩滲出腐臭的黑血。
    她知道，這場清算不過是推遲到下一個子夜的利息。
    “看來是時候尋找生路了。”
    望著天花板，舒蕊喃喃說道。
    ————
    翌日，清晨。
    林曉和郭小美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出門去坐公交車了。
    這次的目的地是警察局。
    他們不知道舒蕊那幫人的具體位置，想要找到他們隻能依靠警察。
    “待會兒你想好怎麽說了嗎？”
    郭小美一邊翻看手機一邊詢問。
    那把被綁定咒文鎖死的人皮傘在她大腿上靜靜躺著。
    林曉點頭，“已經想好了，就說舒蕊可能知道我們被冤魂盯上的真相，讓付警官把她叫過來問話。”
    “你該不會是想當著警察的麵大開殺戒吧？”
    “當然不會，我隻是想逮住舒蕊而已，隻要她敢來警察局，就無法逃脫淪為我俘虜的結局。”
    郭小美露出一抹微笑。
    “你的能力還是太變態了，但如果她不來呢？她可是知道你的詭域能力的，我覺得她不來的可能性很高。”
    林曉無所謂的道：“她不來就相當於承認自己犯事了，會遭到警察通緝，而我們則會借機成為付警官的幫手，讓他共享一下監控情報什麽的，想要找到舒蕊也不是什麽難事。”
    “完美的陽謀。”
    郭小美豎起大拇指，發出由衷的讚歎。
    林曉笑了笑，見她一直在看手機忍不住問道：“有誰在聯係你嗎？”
    “是張麗娟，她問我在哪，想跟我一起行動，被我拒絕了。”
    郭小美冷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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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不答應？”
    “我擔心她已經叛變了，現在的局麵對友愛社來說跟崩潰沒有任何區別，張麗娟想活下去隻能去依靠舒蕊，把你攜帶悔表的事情抖落出去，而不是我這個落荒而逃的棄子。”
    林曉點點頭，他認為郭小美分析得很有道理。
    “悔表的事情肯定會暴露，但萬一不是她呢？逃走的可是有三個人。”
    “我不想冒這個風險。”
    “你還真是冷血啊。”
    “我隻是在珍愛生命！”
    郭小美急忙解釋：“想要在學院活得久就必須冷血，我覺得你也應該學學，該狠心的時候就得狠心，千萬別為了什麽良知啊、同情心之類的東西陰溝裏翻船，那樣太不值得。”
    林曉不禁笑了。
    你就這麽害怕我說你冷血啊，郭小美。
    “還有其他友愛社的人聯係你嗎？”
    “金如意死了，還活著的人都不值得相信。”
    林曉不禁歎了口氣。
    要是他之前能認出人皮傘上的綁定咒文就好了。
    那樣友愛社的人就不會做出偷襲作戰的決定。
    “等等，竟然還有友愛社的人聯係我？”
    郭小美忽然麵露驚容。
    “誰？”
    “是杜聿，他竟然沒死！”
    林曉湊過頭去看，正好看到杜聿發過來一張自己跟金如意在一起的照片。
    “金如意也沒死啊？”
    他疑惑的看向郭小美，卻發現對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張可愛的俏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同時雙眼死死的盯著照片。
    “金如意，你.....居然還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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