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間用來休養生息。
    中午剛吃完飯，林曉就被叫到了警察局。
    付警官把他叫到審訊室裏，一臉嚴肅的質問道：
    “你到底在隱瞞什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林曉知道對方起疑心是正常的，因為之前透露給他舒蕊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他就表示過懷疑。
    雖然那時候被林曉搪塞過去，但昨天晚上林曉身邊又死了三個學生，他是怎麽都不可能再被蒙混過去了。
    可惜他顯然低估了林曉的難纏程度，他就沒見過心理素質這麽硬的學生，居然能抗住警察在審訊室的問詢。
    “抱歉付警官，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對於我們為什麽會被怨魂盯上的原因，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舒蕊很可能知道。”
    林曉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攤手。
    付警官怒道：“但她現在被綁架了！”
    見林曉不說話，他接著問道：“我記得劫匪王甫也是你同學吧，說是太想跟女神在一起了，隻要我們不出警就不會傷害她，並且三天過後就會投案自首，你覺得他在說實話嗎？”
    “三天過後，你們估計隻能找到舒蕊的屍體。”
    林曉斟酌了一下後說道。
    “哦？”付警官眯起眼睛，“可為什麽我問過的其他學生都說他是認真的呢？”
    “可能他們不想得罪王甫吧，他可是連綁架這種惡性犯罪都做得出來，而且還沒有被你們抓住。”
    付警官一愣，隨即失笑起來。
    “你的腦回路還挺清奇，居然覺得王甫會特意去報複同學？”
    “誰又能保證他一定不會呢？所以還請警官趕快將他繩之以法，免得我們擔驚受怕。”
    “你好像很希望我們盡快抓捕他？”
    “我在意的不是他，是舒蕊。”林曉攤手道：“隻有她知道我為什麽會被怨魂盯上。”
    付警官點點頭。
    “行，你可以離開了，記得不要去危險的地方，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跟我報告。”
    “嗯。”
    林曉走出警察局，跟等候在外麵的郭小美匯合。
    “杜聿死了。”
    對方小聲說道。
    林曉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往公交站走。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沒什麽好驚訝的，他被我變成了老頭，一旦遭遇詭物連跑都跑不動，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忘了我的靈媒體質了？”
    “哦~，也是。”
    兩人坐上前往舒蕊家小區的公交。
    他們今天的行程計劃是拜訪舒蕊家人，看看能不能進她房間找一下王凱送給她的贓款或者髒物。
    然後再試著把這些東西燒給王凱，讓郭小美也得到原諒踏入生路。
    “根據我感覺到的亡魂，這次的團製課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不管是我們還是散人團體，甚至就連鼓舞社也死了很多人，而現在才是第四天，還遠遠沒到真正恐怖的時候。”
    林曉理解郭小美的擔憂，麵對如此嚴峻的狀況，估計也隻有自己這種已經踏入生路的人可以高枕無憂。
    “所以我們現在不正在嚐試嗎？”
    “嗯，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獲吧。”
    郭小美點頭說道。
    下午三點。
    兩人來到一處老舊小區。
    根據地址找到舒蕊家，確定裏麵沒有人在後，兩人利用詭繭蛛的蛛絲從窗台翻了進去。
    這放在外麵算是非法入室，但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
    兩人找到舒蕊房間，一番翻箱倒櫃之下，還真讓郭小美找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藏在衣櫃最底層。
    裏麵有一瓶小金豆，兩塊小金條，一個金手鐲和一串金項鏈。
    加起來大概有個小五百克。
    按照這時候的金價算，價值超過十萬了。
    “這些錢肯定不是她攢的零花錢，不然也不至於會住在這種破小區。”
    郭小美麵露喜色的分析。
    “感覺有很大可能都是王凱給她買的。”
    林曉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這些都是金子，想燒還給王凱也做不到啊？”
    郭小美翻了個白眼。
    “這還不簡單，拿去黃金回收的地方再燒換來的錢不就行了！”
    “那中間商賺的差價呢？”
    “這就肯定沒辦法了啊！”
    郭小美一邊吐槽一邊興奮的把東西裝盒帶走。
    但就在兩人走出家門的時候，她的身體忽然僵住。
    林曉疑惑的問：“怎麽了？”
    隻見郭小美轉過來的那張僵硬的臉，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蒼白。
    “他來了。”
    “誰？王凱？”
    “嗯。”
    話音剛落。
    林曉就感覺到一陣詭異的冰冷和悸動。
    唰！
    樓道的聲控燈忽然熄滅，他幾番嚐試都無法將其喚醒。
    “該死，跑！”
    兩人連忙往樓梯下麵跑。
    林曉一隻手摸著斑駁的牆皮，一隻手伸進衣兜翻找符籙，郭小美則拿出手機電筒照亮前方的樓梯。
    她忽然察覺到，手機發出的光線中似乎漂浮著細小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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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來越近了！”
    郭小美死死攥著裝滿金子的帆布包，金屬搭扣正硌著她發抖的手腕。
    “這樓梯不對勁！”
    在下一個樓層，林曉突然指向一個有裂紋的台階，還有台階旁邊朽爛的扶手架，都跟上麵某個樓層的一模一樣。
    他記得自己剛剛路過，可樓層的數字卻是對的！
    “草，這是什麽鬼打牆！”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忽然，他們腳下原本灰黑的水泥台階開始沾上泥漿，混著暗紅色的血跡，正順著他們的腳印往回流。
    王凱那張破碎浮腫的臉突然從三樓的拐角探出來，他的左眼窩裏插著半截桃樹枝，泥水順著顴骨淌進咧開的嘴角。
    “啊啊啊——！”
    郭小美瞬間被嚇得尖叫。
    林曉也好不到哪裏去，差點就尿了。
    一眨眼，王凱那張恐怖的鬼臉已經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隻剩下樓梯上的泥水腳印還在滴血，兩人幾乎嚇得魂飛魄散，瘋了一樣衝下樓梯。
    這時樓層的數字開始錯亂了，五樓變成鏽跡斑斑的鐵門，六樓湧出帶著腐臭味的黑泥。
    樓上王凱潮濕的布鞋底拍打著台階，每踏一步，樓梯縫隙就鑽出更多蚯蚓狀的血絲。
    林曉跑著跑著突然發現那些血絲纏住了郭小美的腳踝——她的校褲上正滲出詭異的泥漿，在布料上暈染出屍斑狀的青紫。
    “當時是我和金如意弄壞了護欄....”
    郭小美像是癲癇發作了一樣突然雙眼翻白，渾身顫抖呢喃，並且瞳孔開始失焦。
    “王凱摔下去的時候，手裏還攥著送給舒蕊的情書，我們答應幫他送過去的...”
    話音未落，頭頂突然傳來泥漿迸濺的悶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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