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上來的？”
    穆霜冷冷開口，緊握小刀的手紋絲不動。
    對宋媛是一點沒有好臉色。
    然而宋媛卻是嬉皮笑臉。
    “別這麽說嘛，大家都是一個陣線的戰友，我們聯手才能更好的回應內心深處的那個聲音，不是嗎？”
    穆霜收起小刀，然後沉默的開車。
    許久，她才忽然問道：“你怎麽可以說得這麽輕描淡寫？”
    “因為我已經很累了，早就盼望著解脫了。”
    宋媛伸出右手，無神的看著自己那q萌可愛的粉色美甲。
    嘴角帶著一絲疲憊的笑容。
    穆霜瞥了她一眼，說：“那個聲音....那種感覺已經在你心裏存在多久了？”
    “記不清了，但至少也有大半年。”
    穆霜釋然的道：“難怪，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被那個聲音所支配，無法反抗，隻求解脫。”
    “對啊，這次是終於能夠解脫了，真正的解脫。”
    “但我不會屈服。”穆霜目光堅定，“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
    宋媛深深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沒用的，這就是精神宇宙最厲害的手段，沒有人能反抗，隻要你還擁有情感，就不可能擺脫它的掌控。”
    “那我就摒棄情感。”
    “嗬嗬，說得輕鬆。”宋媛嗤笑道，“我現在打你一巴掌，你能不憤怒嗎？被喜歡的人追求，你能不高興嗎？看見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麵前，你能不悲傷嗎？”
    穆霜不說話，隻是自顧自開車。
    但能看到她抓方向盤的手，在微微顫抖。
    “有些東西是無力抵抗的，我們能做的隻有躺下，然後接受。”
    察覺到這一幕的宋媛輕哼一聲，看向前方。
    “但這一次，它至少給了我們解脫的機會。”
    “林曉，你真的該死啊！”
    穆霜突然怒吼一聲，猛踩油門，隨後卡車撞開幾輛卡在人行道上的小轎車，又一頭撞在一輛貨車上，徹底熄火。
    “下車吧，接下來的路隻能靠走的了。”
    穆霜毫不在意自己被撞得流血的額角，冷冷解開安全帶，跳下車去。
    宋媛則一遍抱怨她對自己的冷漠態度，絲毫都不肯幫自己一把，一邊掙紮著跳下車。
    絲毫都看不出需要幫助的樣子。
    而兩個人的身影剛出現在街道的開闊處。
    一群聚在灑水車周圍的人便齊齊朝她們看了過去。
    一雙雙發紅的眼睛，將她們死死鎖定。
    ————
    名泉自來水廠，廠長辦公室。
    踹開這道辦公室的門花了林曉他們三個不少時間。
    終於進入房間後，他們立即開始東翻西找。
    蔣慶負責文件櫃，薑成負責記錄本，而他直接打開了廠長的電腦。
    這裏麵大概率有關於那個罪魁禍首的蛛絲馬跡。
    但操蛋的是這電腦是有密碼的，他根本不知道密碼，也就無法查閱。
    他嚐試在辦公桌周圍查找密碼，比如寫在備忘錄或者小紙條上什麽的。
    但都沒有，他一無所獲。
    接著再一次嚐試撥打廠長的電話，結果仍然提示無人接聽。
    “該死，早知道我就提前問一下李副廠長了。”
    林曉無比的後悔。
    但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去跟蔣慶還有薑成一起翻找紙質的資料。
    這一番就到了晚上。
    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跟他們最想知道的水源方麵的可疑記錄，或者淨化器設備的更新記錄，再或者淨化區的人員崗位變動記錄，都沒有找到。
    “可惡，那個人到底藏在哪裏！”
    蔣慶一副抓狂的樣子，猛踹牆壁發泄情緒。
    薑成倒是一副淡定的樣子，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認真去找。
    這哥們似乎隻對殺人感興趣，還有就是在手機上看一些很暴力的視頻，比如‘國外亂不亂好哥們說了算’係列。
    林曉找了這半天人也麻了，在想是不是該找個懂電腦的考生過來幫他破解一下密碼。
    他有種感覺，有關那個罪魁禍首的記錄，肯定就在廠長的電腦裏。
    隻可惜他打不開。
    這種明知道真相就在那，卻怎麽也無法觸及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還有一點讓他很煩躁的是，穆霜也跟著一起進來了。
    明明根本沒有必要來接受這場考試，她為什麽要進來？
    剛才事情太多林曉沒有功夫去細想。
    現在靜下心來，他能想到的可能性隻有一種。
    那就是顧少傑已經完全失去耐心，選擇對他下手了。
    心理學會的會長要趁著這次考試，結果掉他林曉的性命！
    隻有這一種可能。
    這些他其實都不在乎，他跟顧少傑之間早就是死敵了。
    隻是這次顧少傑的殺招安排得太過淩厲，讓他根本無力招架。
    他無法想象自己麵對穆霜要怎麽才能下得去手。
    或者說，他知道自己一定下不去手。
    就算觸發正當防衛的規則，也沒辦法殺掉穆霜。
    更別說，既然這次穆霜進來，那宋媛估計也會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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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麵對這兩個女孩，他能有幾分活路？
    必須想辦法避免跟她們見麵。
    乍一想，林曉會有種她們想要找到自己也如同大海撈針的錯覺。
    但其實他所在的位置基本上已經是明牌了。
    隻要他還想找出罪魁禍首，還想找出詭異的源頭，解開這一切的真相。
    那就必須來這個自來水廠。
    所以。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林曉喃喃道。
    蔣慶有些緊張的走過來問：“是又發生什麽變故了嗎，詭異的擴散會加速？”
    “那倒不是，經過我們停水的操作，至少已經最大限度的阻止了詭異往外擴散。”
    “那是什麽？”
    “是我的個人原因。”
    林曉歎了口氣，看著那邊堆積如山的還沒有檢閱過的文件和各種記錄。
    “再加把勁找一下吧，截止到今天晚上12點之前，實在不行我們就走。”
    這時一直悶頭玩手機摸魚的薑成忽然問道：
    “你是在躲什麽人嗎？”
    林曉沒說話。
    薑成露出意外的表情，有些興奮的道：“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把你追著跑？”
    一聽這話，蔣慶也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林曉無奈道：“是感情方麵的事，被瘋批女友追殺了。”
    “哦，那就沒意思了。”
    薑成搖搖頭，一臉無趣。
    蔣慶卻截然相反的說：“這才有意思好嗎，不愧是曉神，談的女朋友都這麽生猛！”
    林曉給了他一拳。
    “別貧了，趕緊接著幹活吧。”
    “哈哈，我好像一下子又有幹勁了！”
    蔣慶笑得隻有那麽開心。
    似乎沒想到堂堂曉神也會有害怕女人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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