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忘川終章 情念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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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晶法器懸停在忘川盡頭的青銅門前,鬆豆豆掌心的劍形吊墜突然發燙,吊墜裏的蘇子柔虛影抬手輕揮,門上“玄霄冥殿”四字竟滲出金光,化作千萬道劍意鎖鏈,纏繞在法器四周。林羽冰刃出鞘,卻見冰刃與鎖鏈共鳴,在虛空中拚出完整的北鬥七星圖。
    “這是玄霄真人最後的封印。”鬆豆豆按住門扉,靈脈中的劍心碎片與門內劍意產生共振,門縫中溢出的不再是黑霧,而是帶著藥香的清風,“他將魔尊殘魂與自己的執念鎖在這裏,用雙生劍心作為鑰匙。”
    青銅門緩緩開啟的瞬間,忘川河水突然倒灌,在門內形成一座旋轉的水幕鏡。鏡中映出的不是冥殿,而是千年前的玄霄派大殿——真人負手而立,劍心與醫心分立兩側,殿外是殺聲震天的魔尊大軍。鬆豆豆突然看清,真人袖口滲出的不是靈力,而是黑色魔血——原來早在兵解前,他已被魔尊種下噬靈蠱。
    “原來他兵解不是為了鎮壓魔尊,是為了將蠱蟲引入自己體內。”林羽聲音發顫,水幕鏡中映出真人揮劍斬向心髒的畫麵,蠱蟲化作黑煙鑽入劍心與醫心,“我們體內的黑影...是他用元神困住的魔尊殘識。”
    殿內突然傳來鎖鏈斷裂聲,魔尊殘魂化作血色彼岸花破土而出,花瓣上纏繞的竟是鬆豆豆與林羽的同命契鎖鏈。花蕊中的黑色心髒跳動著,每一次搏動都在吸收忘川陰魂的怨氣,心髒表麵赫然刻著“玄霄”二字。
    “雙生劍心果然來了。”魔尊聲音混著水聲,“千年前他用自己做爐鼎,以為能煉出無垢的劍心與醫心,卻不知道,執念越深,蠱蟲越強。”彼岸花突然分裂成兩半,一半衝向鬆豆豆,一半纏向林羽,“現在,就讓你們看看,被執念汙染的劍心,能有多美!”
    鬆豆豆揮劍斬向花瓣,卻見劍刃觸及黑影時,竟在自己手臂上劃出傷口。傷口滲出的不是血,是黑色的蠱蟲殘識,識海中閃過蘇子柔每一世死亡的畫麵——她總是在他懷中化作光點,而他總是握著染血的瑤光劍,對著虛空發誓要斬盡執念。
    “原來我才是最大的執念。”鬆豆豆低語,瑤光劍突然自動入鞘,他張開雙臂任由花瓣纏上脖頸,“你以為我怕失去她?不,我怕的是沒有她的世界,我連揮劍的理由都沒有。”
    林羽冰刃抵住魔尊心髒,卻在即將刺入時,看到了鬆豆豆眼中的釋然。她突然明白玄霄真人的用意——雙生劍心必須主動接納黑影,才能讓蠱蟲失去養分。當她的冰刃與鬆豆豆的劍意同時沒入心髒時,兩人靈脈中的北鬥紋路竟連成完整的太極圖。
    “太極生兩儀,兩儀化三清...”鬆豆豆念出劍訣最後一句,卻在“清”字出口時,故意頓住。魔尊殘魂發出尖嘯,心髒表麵的“玄霄”二字突然崩裂,露出底下刻著的“情”字——那是真人用千年時光,刻在執念深處的答案。
    血色彼岸花應聲碎裂,化作萬千光點融入鬆豆豆與林羽的靈脈。忘川河水恢複清澈,河麵上漂來無數盞蓮花燈,每盞燈裏都沉睡著一個被淨化的陰魂。鬆豆豆懷中的劍形吊墜突然碎裂,蘇子柔的虛影與玄霄真人的殘魂一同浮現,他們並肩走向往生門,回頭時臉上帶著釋然的微笑。
    “謝謝你們,讓我們終於能放下。”蘇子柔指尖拂過鬆豆豆眉心,他的靈脈中突然綻放出萬千冰蓮花,將最後一絲黑影徹底淨化,“原來真正的ing術,不是修補傷口,是讓執念開出花來。”
    青銅門後露出真正的冥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擺放著最後一塊劍心碎片——那是玄霄真人的本心,此刻已化作透明的水晶,裏麵封存著他對雙生劍心的祝福。當碎片融入鬆豆豆體內時,他突然看清了所有輪回的終點:在某個沒有魔尊的世界裏,他與林羽在玄醫門的百草園中漫步,蘇子柔正抱著藥鼎哼著歌,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他們腳下織出金色的網。
    “該走了。”林羽握住他的手,法器外的北鬥七星突然化作流光,落入他們掌心,形成一對刻著冰蓮與劍意的手環,“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雙生劍心,隻有鬆豆豆與林羽。”
    冰晶法器緩緩升空,忘川河麵倒映著兩人交握的身影。鬆豆豆望著天際重新歸位的北鬥七星,搖光星旁的小星已化作永恒的光點,就像蘇子柔留在他心中的溫暖,永遠不會消散。他知道,從今往後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但隻要身邊的人還在,隻要劍意與醫心仍在共鳴,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而在冥殿深處,被淨化的魔尊殘魂化作一縷清風,拂過玄霄真人的畫像。畫像突然泛起漣漪,映出真人最後的留言:“所謂仙醫寵妻,不過是劍心為醫心斬斷荊棘,醫心為劍心守住歸途。願你們在人間,活得比我更像自己。”
    風掠過忘川,帶走了最後一絲魔氣。從此,忘川河畔多了兩座石像,一座持劍,一座捧蓮,石像之間永遠盛開著不會凋謝的冰蓮花。路過的陰魂們說,那是守護忘川的雙生仙君與醫仙,他們用愛與執念,織就了人魔兩界最溫柔的屏障。
    冰晶法器越飛越遠,鬆豆豆低頭看著腕間的手環,突然輕笑出聲。林羽挑眉看他,他卻隻是搖頭,將她的手又握緊了些。有些話不必說出口,就像有些執念不必斬斷——因為他知道,在彼此眼中,他們早已是對方最珍貴的執念,最不願放下的溫柔。
    而在遙遠的人間,玄醫門的百草園中,一株新的冰蓮花正在破土而出。花瓣展開的瞬間,露出裏麵躺著的一枚玉簡,玉簡上赫然刻著:“醫劍同源,情念為種,雙生花開,忘川無憾。”那是玄霄真人留給這世間最後的禮物,也是鬆豆豆與林羽,即將開啟的,全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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