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商陸爸爸的案子就要開庭了。
    商陸原本是想，開庭那日趕回去聽庭審的。
    隻是最近幾天的測試遇到的問題不少，他能趕回海城一趟，已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
    這個時候，確實沒有辦法給出一天半日回彭縣。
    晚飯隻吃了幾口，商陸就那樣睡著了。
    最近他睡眠時間實在少得可憐，哪怕鄭一鳴每天讓身邊的人提醒他至少保證六個小時的休息，但商陸根本聽不進去。
    也不過睡了一刻鍾的樣子，就被人拍醒。
    商陸打了個哈欠，身邊人把手機遞到他跟前。
    他自己的手機關機了，所以但凡現在要找他，隻能打電話給他身邊的人。
    剛剛把手機拿到耳邊，就聽得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傳來，“商陸，你爸出事了......”
    商陸心頭一緊，忙安撫道：“媽，你慢點說，爸怎麽了？”
    “你爸......律師......他們說不能給辯護......他們讓我另外找律師，都要開庭了，這時候哪裏去找合適的律師，你爸的案子......”
    “媽！”商陸大概是聽明白了，陶京墨給安排的律師團隊不幹了。
    “商陸，你跟老三是不是吵架了？不然，這個時候他怎麽能把律師給撤了，這不是存心要你爸去坐牢嗎？”
    商媽媽著急壞了，電話裏又慌又亂，還帶著哭腔。
    “媽，我先打個電話，你別著急。”
    陶京墨醒了嗎？
    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回去看他，不管他的死活，所以便拿他的父親開刀？
    此時，也不怪商陸這般想。
    掛了母親的電話，他把手機還給身邊的人，然後找了自己的手機出來。
    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沈光赫的，從沈光赫那裏知道，陶京墨還沒有醒，仍舊在icu裏。不隻如此，陶京墨每天都會搶救幾次，對陶教授和邱長官來說，每一次都是要命的煎熬。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趙芸的。
    商陸請趙芸幫忙，要一個頂尖的律師團隊，但他沒有錢。
    趙芸在電話那頭笑了，“寶貝，你跟我開玩笑呢？”
    “趙女士，我沒有錢，我是窮學生，但你可以開條件。”
    “寶貝，我猜猜。你現在要律師團隊，說明陶京墨出事了，而陶家也跟你翻了臉，撤回了原本給你父親的律師團隊？”
    商陸沒有否認。
    “商陸，你不至於那點錢都沒有吧？我給你的那個企業，可是一直盈利的。你是大老板，走個幾百上千萬，賬上不至於拿不出來。”
    “趙女士，我沒覺得那企業是我的。我現在手裏有的隻有......”商陸停頓了一下，趙芸那邊也沒有追問，似乎是等著他自己說。
    “隻有一個還在測試中的機器人。但我不會把機器人和技術給你。”
    趙芸又笑了，“一個還在測試中的機器人，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你也不會把機器人和技術給我，那說他做什麽？”
    “趙女士可以給他命名。”
    “命名？”趙芸大笑，“一個頂尖的律師團隊，免你父親牢獄之災，就給一個命名權？商陸，你覺得我是三歲孩子，好玩嗎？”
    “趙女士，它比九鳳厲害。我的時間不多，”商陸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一刻鍾後，趙女士不能決定，我會找別人。”
    說完，商陸就要掛電話。
    趙芸卻在電話那頭叫道，“寶貝，急什麽？我有說不要了嗎？真能比九鳳厲害？”
    “如果比不上九鳳，它將沒有任何價值。”商陸說得篤定。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分鍾，趙芸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便多了幾分嚴肅。
    “商陸，這就是你跟上麵談判的底牌？”
    商陸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行，既然是能跟上麵談，還比九鳳厲害，那就叫趙芸吧。”
    商陸愣了一下，“你的名字？”
    “對呀。我的名字趙芸。趙芸兩個字，若是能讓各國軍方聞風喪膽，別說是一個頂尖律師團隊，給你幾個又何妨。但商陸，若是不能......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要知道，前世陶京墨把小黃山的事給捅出來，我後來可是圍剿了他許久。你最好別騙我。”
    “我知道！”
    商陸當然明白。
    趙芸是什麽人，狠起來親爹親媽都不會放過的，他要沒讓趙芸如願，趙芸收拾他是不會有一點手軟的。
    “明天一早我會讓律師團隊過去，相關的交接你也不必擔心，他們自會跟之前的人溝通，而且隻會比陶京墨的那幫人強，絕對不會比他們差。你呢，加油，別讓我等太久。我能把人保住，也能把人送進去，你知道的。”
    掛了電話，商陸吐了口氣。
    這才給母親回了電話。
    “之前網上說的都是你們的事，你跟老三，還有那個沈光赫，你們......老三是不是誤會了，所以才要撤了你的爸的律師團隊？”
    “媽，那些不重要。明天會有新的律師團隊過來，你放心，隻會更好。”
    商陸不想花時間去說網上那些事，現在去跟母親解釋，也不過是浪費口舌。
    他很累，他想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刀刃上，而不是在這些解釋上麵。
    “商陸，你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媽，我還是你兒子。別瞎想，我最近有些忙，爸的庭審，我可能回不來。你別擔心，這一段時間忙過了，我會回去的。”
    商媽媽還想說什麽，但她似乎也從兒子的聲音裏聽出了疲憊，“那行，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老三......算了，以後再說。”
    邱長官是晚上才得到消息，自己老婆撤了陶京墨安排給商陸父親的律師團隊。
    他倒不是不能理解老婆，隻是......
    有些話，不能說。
    “既然，他不在乎我兒子的死活，我也不會讓他老子好過。”陶教授有些偏執。
    一開始是偏執地認為商陸不露麵，不接電話，就是覺得她兒子醒不過來，活不了幾天。
    後來又偏執地認為，隻要她對商陸的父親出手，商陸就一定會回來求她。
    這個手段，真的很陶教授。
    不愧是母子，前世陶京墨也是那樣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