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沈光赫便坐不住了。
    因為他，陶京墨差點把命給丟了，還牽連到商陸父親的案子差點無人辯護。
    如今連陶老爺子
    他立馬給邱長官打了電話。
    “老爺子的事，我知道。別慌，他戎馬一身，雖是早就退下來，但若這般輕易被人踩在腳 下，他就不是將軍。你調查組那邊有再找你嗎？”
    “沒有。不過，已經好幾天了，視頻的事，賀妍的事，調查組那邊應該有結果，但現在這麽安靜，陶爺爺又邱叔，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邱長官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才道“現在說對錯，沒什麽意義。”
    “我還有什麽能做的？”
    “沈家的事，你不解決嗎？”
    邱長官扔下問題便掛了電話，沈光赫拿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然後給他的五姐打了電話。
    兩天後，商陸父親的案子開庭了。
    在這個案子裏，商陸的父親本是不值一提，但因為之前商陸幾度上熱搜，如今反倒成了媒體最為關注的焦點。
    庭審當天，法院外麵已經聚集了不少媒體，還有不少做自媒體的人也趕來蹭這個熱度。
    商媽媽被保鏢護著進了法院，那些舉著話筒的媒體不斷朝商陸提問。
    “為什麽商陸沒有來旁聽庭審？”
    “聽說庭審前兩天你們更換了律師團隊，這中間有什麽變故嗎？”
    “你的兒子跟兩個男人糾纏不清，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商陸那些所謂的科研成果，是不是都是沈光赫與陶京墨花錢買的？”
    陶教授在病房的走廊裏看視頻，越看越氣。
    她昨天才得了消息，商陸現在找的律師團隊是從港灣過來，也是在全球就數得上號的頂尖律師團隊。
    她也大概猜到是趙芸幫的忙。
    從前，她一直認為商陸是個很單純的孩子。
    但現在的看法完全不同。
    “好啦，別看了。”邱長官把手機奪了過來。
    “老邱，他這是攀上高枝了。我聽說，趙芸如今養了好幾個小白臉。仔細想想，商陸那張臉，也確實勾人”
    “老婆！”邱長官打斷了她的話，拉著她的手往外走，畢竟走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二人去了花園，在樹蔭下的長椅上坐下，邱長官才說“你撤了律師團隊，還許人家救父親了？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趙芸是什麽樣的人？無利不起早。他們之間，我就不相信有多幹淨。”
    邱長官知道這時候不是跟愛人講理的時候，拉了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老婆，有兩年事，是肯定的。其一，咱們兒子很愛商陸。其二，商陸從始至終都是不情願的，是咱們兒子強製手段。”
    陶教授本能想反駁，但對上邱長官的眼睛之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太清楚，當年自己對邱長官做的事，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他們才解開了心結。
    而陶京墨之於商陸
    她其實很矛盾的。
    “你把律師團隊撤了就撤了，等老三醒過來，便說是我做的，讓他怪我。但老婆，你要知道，老三任何時候都一定是把商陸放在第一位的。就像你從來都把我放在第一位一樣。”
    “咱們兒子，像你。愛得炙熱。但太過炙熱的愛，終究是灼人的。商陸至少，我們不能帶著惡意的揣測去想那麽一個孩子。他的能力是真的，他的才能也是真的，別人可以不相信他，但你曾親自陪他在大雪天裏帶病測試九鳳，那麽執著和認真的一個孩子，他的心思已然比大多數人純淨了千百倍。”
    “可是，老三都快”陶教授說不出‘死’這個字，但眼淚卻先滾落下來。
    邱長官把人擁進懷裏，輕輕拍著，“即使他來了，又能做什麽呢？咱們每天也隻能這樣在外麵守著。他有科研項目在做，讓他來醫院守著，還不如讓他做自己該做的事。”
    “他沒有心。我兒子把所有的身家都給了他，萬一他連回來看一眼，也沒有，他太絕情了，太狠了”
    陶教授哭了起來。
    邱長官沒有再勸，隻是輕輕拍著愛人的背。
    整個上午，商陸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手機一直開著，就是想有最新的結果，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實驗場的測試結果也不如意，他一邊修改文案，一邊留意著時間。
    “商先生，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刑濟亮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好，更知道他在擔心那邊案子的庭審結果，遞了杯茶給他。
    “刑總，我出去抽支煙。”
    商陸起身往外走，刑濟亮想了想，還是跟了出去。
    商陸剛要亮燈，刑濟亮就遞了打火機過來。
    商陸抬頭看了一眼，低頭點了煙，狠狠抽了一口。
    “刑總，你在商海二十多年，有特別怕的時候嗎？”商陸吐了口煙問道。
    “有！人嘛，到了一定年紀，擁有得多了，也就會害怕失去。”
    商陸倒是沒有想到刑濟亮答得這麽實在。
    “那你還”
    “還上你們的船？”刑濟亮笑問。
    商陸點頭。
    “你們讓我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人活著，得有拚勁，有衝勁，有突破一切的勇氣。我想，讓自己再青春一回。”
    雖然刑濟亮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但那是在他們還沒有出任何問題的時候。
    現在情況不同了。
    “當然，這是漂亮話。我是覺得，人，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就得做到底。成與不成，更多的時候也是要一點運氣的。我知道，你現在測試的機器人隻會比九鳳更讓世界矚目。所以且以小人之心揣測，你這麽拚，這麽著急，應該是著急要用到這款機器人。”
    刑濟亮到底沒有把話說破。
    他隻是拍了拍商陸的肩，“年輕人，這世間，見不得別人好的多了去，更何況這幾個月你、鄭總、天樞都太亮眼了。這是必然會經曆的過程，但成績出來了，自然會有人讓這些雜音消去。所以，我這個人還是太俗氣，想搭一搭商先生的順風車，跟著風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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