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給老婆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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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未眠根本連退開都沒能來得及。
像是完完全全落入人魚掌控之中的獵物。
人魚的模仿能力極強,她剛剛不過吻了他幾下,此刻伏落下來的嘬吻如同層層強重而有力的波濤撞向自己。
襯衫紐扣崩開了數顆,殘破不堪墜掛在肩膊兩側。
裏麵的緊身背心也被順勢一把揪住領口和擺邊攥成條狀堆到鎖骨上方。
要不是荊未眠緊急伸手去按住那隻鋒利的蹼爪,可能連身上最後這層遮擋的單薄布料都要被這人魚咬爛。
荊未眠能清楚感覺自己月匈口的皮膚貼著人魚尖利靈活的獸齒。
儼如是被一柄濕潤柔韌的刀尖舔舐著,稍一不慎就會被撕出骨血。
使得荊未眠繃緊的唇際不自覺滲出細微抖意。
她知道此時再想把這條雄魚從身上推開已是不現實,並且在巨大的體型差麵前也沒有任何能夠掙脫得開纏縛上來的巨尾的可能性。
荊未眠眯了眯微微顫動的眼睫,幹脆將錯就錯,手在一片混亂的月匈口前摸到了人魚那頭囂張卷翹的藍發。
手指骨節順著那發尾向下,勾住了人魚的後頸,稍微壓平喘息,開口。
“別用力,你……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會讓你親個夠的,好嗎?”
人魚的喉嚨模棱不清地發出獸類獵食時的低沉咕噥聲,連那聲“好”都好像帶著一絲叼著獵物的愜意。
荊未眠隻能盡可能掐著他的後頸背時不時地往後勒緊一下,製住他稍不留意的失控。
並強忍著來自龐大非人物種的威脅戰栗,繼續剛剛還沒問完的問題。
“這裏,就是你說的這個鯨島……除了你,還有沒有別的人類,又或者是……像你一樣的人魚同類?”
荊未眠每一個字都仿佛是處在飄的邊緣,又強硬摁緊了他幾乎快要按不住的後頸脖,維穩住了氣息。
人魚聽到她這句話,腦袋稍稍一頓,總算舍得稍微鬆開唇齒,長蹼中間的透明黏膜微微收緊,發力覆在她薄韌漂亮的腰際。
幽冷瞳孔占據著她的模樣,連話音都透著冷銳鋒利,“沒有,這是我的地盤,誰也不敢闖進來搶走老婆。”
“……?”
荊未眠不明白就跟他親了幾口怎麽就直接成他的老婆了。
刻意忽略掉人魚把她當成獵物一樣霸占著的無厘頭念想,荊未眠從他的話裏得出兩點有用的訊息。
好消息,這片海域隻有他這一條人魚,再大的威脅也就僅此一條。
壞消息……也隻有她這麽一個人類流落於此,還被人魚當成獵物狩獵回窩了……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先穩住這條人魚,等人魚對她放鬆警惕以後,再想方設法離開這片名為鯨島的海域。
是的,此時的荊未眠仍在在想著如何才能在這條人魚的眼皮底下逃脫出去。
直至感覺那人魚再次埋月匈下來。
清晰而深地啄落。
很快潰散了荊未眠的所有思考。
讓荊未眠有一種感覺,自己仿佛化身成為了一張被困在激蕩海麵浮浮沉沉的帆。
遠處山下的海浪聲若隱若現,光束透過簌簌響動的樹隙照進森林一隅的木屋。
荊未眠再次醒來時,身上已經被披上了一層薄薄軟軟的紗。
她的襯衫不見了蹤影,隻穿著緊窄的黑色背心,和一條尚且完整的軍工長褲。
荊未眠沒去管鎖骨附近的那一大片嘬痕,你順手攏起散開的黑發撥到肩部一側,往長褲夾層綁帶摸了一下,確定那把蝴蝶刀還在,遂從石床起來。
可能是人魚給她敷在右腿傷口上的那層紗布起了作用,她這次從床上下來,右腿明顯能夠直立站穩了。
推開木屋的門,裹挾著日光的清新冷冽氣息撲麵而來。
木屋竟然還是個小二層,門口拐角就是木梯。
木屋的築造結構和人類如今的科技建築完全無法比擬,但整體又十分規整有序,一看就是很用心築造出來的。
荊未眠赤著雙足從排列整齊的台階踩下去。
讓她感到神奇的是,纏繞在階梯台麵上的藤蔓花枝就像是接收到某種訊號一樣,會隨著她的下行而自動向後退移。
包括環繞在整棟木屋周遭的林木枝椏,也在她下來以後簌動搖曳得更厲害了,伴隨著遠處凜冽的海風,啛啛喳喳個不停。
被荊未眠抬頭一看,又瞬間安靜佇立不動了。
荊未眠微微眯起眼眸。
更覺得詭異了。
她環顧著木屋周遭的這片花草點綴的綠林,那會在石床昏睡過去前,隱約好像聽到人魚貼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隻是當時荊未眠昏昏沉沉閉著眼睛睫毛,也沒注意聽他說話,或者說,那個節骨眼上,不管他說了什麽自己都點頭應了好……
唯一能確定的是,那條雄性人魚現在並不在木屋附近……
也就是說,現在是她逃離這裏的絕佳時機。
荊未眠稍微弓腰撕開夾層綁帶抄起那柄蝴蝶刀,轉開刀尖掃開橫亙在麵前的灌木叢,循著遠處山下海浪的方向離開。
不過很快,荊未眠遽然停住了腳步。
她敏銳聽到了身後極其細微的窸窣動響。
那動靜雖然與風聲無異,但荊未眠還是察覺到了一絲詭譎。
荊未眠微微側眸,駐足須臾,扣握在手中的蝴蝶刀朝某一方向飛掠過去。
寒光乍然一閃,利刃精準將藏匿在灌木叢後方的那段祟動的模糊影子釘在樹上。
荊未眠撥開灌木叢一看,卻愣住了。
被她釘在樹上的,竟然是一段顫巍巍扭動的藤蔓。
並且,看這藤蔓每一片葉片上點綴的五光十色的鱗粉,分明就跟纏繞在木屋樓梯台階上的藤蔓一模一樣。
荊未眠拎起那段藤蔓延伸的方向望過去,果不其然,是從森林的木屋方向一路延伸過來的……
藤蔓在她的蝴蝶刀柄上委屈得蜷縮成一圈又一圈,簌簌地抖落著葉片,就好像是在哭給她看一樣。
荊未眠蹙著眉抽回蝴蝶刀,那段藤蔓立即扇動葉片末端上的鱗粉,五彩的粉末覆落被她釘穿的創口處,瞬間愈合。
緊跟著,藤蔓蜷曲著卷須,從她收起刀口的手腕處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攀附纏繞上來。
荊未眠垂眸看了片刻這過於詭異的畫麵。
基本可以斷定,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這藤蔓一定具有屬於自己的精神意識。
它大概率能與那條雄性人魚溝通,而且極大可能就是那條人魚派來盯著她一舉一動的。
所以她想要趁著人魚不在的時候逃出去這一想法,基本已經不可能。
看明白了這一點,荊未眠卻還是不願意回到木屋那裏。
她任由那段藤蔓慫唧唧跟在自己身後,自己則在森林附近繼續深入熟悉。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被那藤蔓跟隨著的的緣故,沿途並沒有發現任何野獸出沒,荊未眠隻能在林子裏摘了幾顆野果補充一點水分。
剛啃了沒幾口,藤蔓的卷須又悄摸悄裏從肩背後方攀爬上來,謹小慎微地探出一縷卷須,也想要觸碰她手裏剛摘的野果。
荊未眠瞥了眼趴在自己背心領口上方的藤蔓,剛要往藤蔓卷須上扔顆果子過去。
倏那,一陣疾風從指尖迅猛掠過。
幾近是在眨眼間的工夫,荊未眠雙腿騰空而起,被熟悉冰涼的長蹼單抗架在了人魚寬闊結實的右肩上。
人魚低頭,粗重的喘息就在她的臉頰邊。
“為什麽要走?”
荊未眠後腰被他長蹼完全扣住,鋒銳的蹼爪還綽綽有餘抵在前麵腹部,生怕被他尖長的利爪刺穿,整片腰幾乎都快要繃成一張薄的弓。
“我……”荊未眠快速轉動眼珠,緊急將咬了一半的野果呈給他看,“我沒走,我隻是出來摘點果子吃。”
人魚眸光沉沉凝落在人類伸過來的宛如新雪般嫩白的指尖上,被那幾根纖指握著的漿果水光淋漓還沾帶著被人類咬過的可愛齒痕。
人魚直勾勾盯著上麵的細細小小的齒痕,幾乎兩秒不到的工夫,就張口要吞噬進去。
荊未眠手指都差點被他一並吞進去,急忙抬起另一隻手掰他的嘴巴,“手,手指……別咬……”
人魚攥動著喉結,舌忝舐了幾下,方才意猶未盡鬆開了她那幾根手指頭。
寒眸仍盯著人類的瑰麗小臉,並從她這次出走的行為得出結論:“老婆餓了。”
荊未眠心有餘悸隨口敷衍,“嗯,是的……”
人魚的手蹼稍稍收起利爪,沿著她繃緊下陷的腰窩線條,用寬大的掌心輕易托抱著她往木屋巢穴的方向遊回去,並低沉安撫道。
“我出去給老婆打獵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