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會同意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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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徽此刻正全神貫注於她那寶貝兒子身上,小家夥如同一隻稚嫩的小鬆鼠,雙手捧著一塊鮮紅的蘋果,小心翼翼地啃咬著。她冷不丁聽到那令人掃興的聲音,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不耐與冷淡,語氣裏帶著不易察覺的寒意,“你來這裏做什麽?”
慕荷仿佛未察覺阮清徽話語間流露出的冷淡,自顧自地繼續道:“我偶聞姐姐正為羨兒物色教習先生,便特來探望,想看看是否有我家澤兒能略盡綿薄之力之處。”
阮清徽的袖子被扯了扯,她側目看去,見到一張寫滿了驚惶的小臉。
她的眸光微冷,淬上了一層薄霜,輕輕拍了拍沈雲羨緊攥著的手指,隨後身形微動,自然而然將其擋在身後。
她美眸流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就憑他?”
慕荷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自豪,“我家澤兒可是鬆鶴書院的學生,姐姐難道不知道鬆鶴書院是何等顯赫之地?”
鬆鶴書院,乃京城內的頂尖學府,其門生無一不是未來的棟梁之才,前程似錦。
這所學府為大齊培育了無數國之棟梁,曆屆科舉殿試前三甲中,幾乎都是出自鬆鶴書院。
不論是富貴人家,亦或者是寒門子弟,都是削尖了腦袋想進去。
鬆鶴書院的門檻高,並非有錢就能進,而是需要通過書院的考核,合格之人才能進入其中。
沈以澤之所以能成功進入鬆鶴書院,也全都是阮清徽的努力。
“那又如何,他是進了鬆鶴書院讀書,又不是考了個狀元。”阮清徽神情淡然。
慕荷聞此,心中暗自嗤笑,一抹輕蔑之色悄然掠過她的眼底。
她兒子日後可是能奪得解元的天才,比她那連話都不能說的小廢物厲害多了。
這輩子在她的精心教導下,她兒子一定能奪得魁首。
“以我兒的聰慧,日後定然能奪得魁首,如今隻是教你兒識字說話也是綽綽有餘。”慕荷一副居高臨下的施舍模樣。
阮清徽的青蔥玉指不緊不慢地拂過衣角,目光微微流轉,輕輕落下沈以澤那張圓潤的臉蛋上。
“是啊,教他說話罷了,我能教。”沈以澤言罷,望向沈雲羨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滿,隨後目光便鎖在禾夏身上,語氣中帶著一分熟稔和任性,“禾夏姐姐,我站累了,給我搬個凳子過來。”
禾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剛欲轉身去屋內搬凳子,卻被阮清徽叫住步伐。
“站累了便回去,我這不留人吃飯。”她可不慣著這白眼狼。
沈以澤的眼眸倏地睜圓,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冷漠反應驚愕不已,一臉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憑什麽?憑什麽他能坐。”他怒氣衝衝地指著沈雲羨,語氣中滿是不甘與憤懣。
後者大半身影被阮清徽巧妙遮擋。
阮清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裏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寒意,“憑什麽?隻因你,沒有這個資格。”
“我這清越苑並不歡迎你們母子,禾夏,送客。”
慕荷聞言,不忿道:“姐姐真是把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禾夏,拿個掃帚送客。”
“是夫人。”禾夏應聲,目光迅速掃視四周,一把掃帚入手,隨即目光淩厲地盯了慕荷一眼。
慕荷見狀,臉色微變,卻仍強撐著麵子,“澤兒,你爹快回來的,咱們回去找你爹。”她牽著沈以澤,步伐匆匆地離開了清越苑。
沈以澤回頭看著清越苑中的一切,眼中帶著一絲不服和委屈。
待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阮清徽才察覺到,那隻緊緊攥著自己衣角的小手,緩緩鬆開。
她輕輕轉身,目光落在孩子稚嫩卻帶著餘悸的臉龐上,心頭不由得一緊,泛起陣陣酸楚。
她曾暗自祈願,隻願與孩子在這府中歲月靜好,不求他日後能飛黃騰達,但求他能平安喜樂。
待到年歲漸長,自然而然地接過世子之位,平穩度日。
可如今看來,她想得太輕鬆了。
這侯府怕是沒給他留多少好回憶,留在這裏也是窩心。
阮清徽眉眼微沉,眼底浮現一絲糾結。
正當她沉浸在思緒中時,衣袖再次被輕輕拉動,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稚嫩的純真。
“娘……吃蘋果。”
阮清徽側首望去,恰好對上沈雲羨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睛。
她的目光溫柔地落下,最終定格在他手中緊握的蘋果上。
她微微俯身叼過蘋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甜。”
沈雲羨眸子裏瞬間迸發出無限歡喜,與方才那副驚恐慌張的模樣截然不同。
見此,阮清徽瞬間豁然開朗。
世子之位,侯府權勢,這些虛名浮利,又算得了什麽?
在兒子的笑顏麵前,一切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倘若她繼續帶著孩子在這侯府之中蹉跎歲月,那孩子或許將永遠籠罩在那幾年陰霾的夢魘之下,無法自拔。
她也不願意為了沈靖安,去同慕荷爭風吃醋,鬥智鬥勇。
在這侯府之中,無論她與孩子如何費盡心機,終究換不來沈靖安的一絲垂憐。
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帶著孩子,遠離這是非之地,尋一方淨土安身立命?
她手中握有不少產業與銀兩,足以讓她們娘倆二人生活得富足安逸,無憂無慮。
想通之後,她望著沈雲羨,小心試探道:“你想不想和娘一直在一起?”
沈雲羨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哪怕是離開這裏?”
他再次堅定地點了點頭。
與他而言,對他好的是麵前之人,隻要自己不被拋棄,去哪兒都行。
阮清徽心中湧上一股暖流,即便早已預料到他的答案,但真正聽到時,那份喜悅仍如泉湧般不可抑製。
然而,喜悅之餘,又有一個難題橫亙在她麵前——如何帶著雲羨離開。
沈靖安的性情,她最是了解。
即便他對雲羨並無多少疼愛,也斷不會容忍自己的骨肉漂泊在外。
阮清徽輕蹙黛眉,心中暗自籌謀,思索著如何讓沈靖安鬆口。
禾夏聞言,心中雖有所理解,卻也難免憂慮,她輕聲言道:“夫人,阮家宗老性情固執,隻怕不會輕易應允夫人與侯爺和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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