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怎的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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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清徽輕輕搖頭,“無事,隻是心中思念娘親至極。恰好路過此地,便忍不住想進來瞧瞧娘。”
    她憂心阮母的身體,生怕一提及長兄之事,喚起母親的悲傷事,讓她的病愈發嚴重。
    她又陪了阮母一會,才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阮府。
    踏上馬車之際,她輕聲吩咐車夫:“前往織錦布莊。”
    忠勇侯府。
    沈以澤方被侍從小心翼翼地送回,慕荷便急切地迎了上去,一把將他摟入懷中,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與心疼,“我的澤兒,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可有哪裏受了傷?”
    她輕柔地撫摸著沈以澤的臉龐,眼中滿是疼惜,“怎的瘦了這麽多。”
    沈以澤甫一進屋,便忍不住抱怨起來:“你為什麽不早點去接我?你為什麽不讓主母早點將我接出去,那地方的飯簡直難以下咽,喂狗狗都不吃。”
    慕荷聞言,秀眉輕蹙,話語中帶著一絲自責與無奈:“娘昨日已托阮氏將你接回,隻是她心有顧慮,說隻要你在府中一日,沈雲羨便難以抬頭。為此,她甚至還特地請回了原先教導你的邢夫子,去輔導那孩子。”
    沈以澤聞言,眉頭緊鎖,心中對那位邢夫子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抗拒與厭惡。
    “那臭老頭最可惡了,當初他教我之時,便變著法子要打我的手心,還不讓我好好睡覺。”
    慕荷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顯然也是不知曉此事。
    “那家夥連話都說不利落,邢夫子一定會將他的手心打廢的。”沈以澤的眼底湧動著濃烈的憤慨和惡意。
    隻要一想到昨兒在那牢中求主母帶他出去,而主母熟視無睹,決然離去的畫麵,他就覺得氣憤和寒心。
    慕荷附和道:“沒錯,我的澤兒這般聰慧都難免被打手心,阮氏請邢夫子來教那愚笨兒,手心定然會被打爛,到那時,邢夫子自會明了,這侯府之中,最聰慧的孩子非你莫屬。”
    沈以澤聞言,下巴微微揚起,那張圓潤稚嫩的臉龐上洋溢著驕傲。
    “娘,我想吃琥珀雞,金絲燕窩,還有桂花釀鴿。”
    慕荷正欲思索如何回應,卻見沈以澤那雙烏黑發亮的眼眸緊緊盯著自己,滿是期待與認真。
    沈以澤語氣堅定:“你上次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慕荷神情微頓,而後揚唇哄道,“娘怎會騙你呢?娘這就吩咐下去,讓廚子給你做最愛吃的。”
    “我要吃清越苑廚子親手做的。”沈以澤不依不饒。
    “好好好,娘這就派人去把他請來,專門給你做。”慕荷寵溺地應著。
    “還有,您上次答應我的那匹玉馬兒。”沈以澤繼續提出要求。
    “娘已經在四處尋訪了,定會給你找到的。”慕荷嘴上應承著,心中卻在飛速盤算著如何才能盡快弄到那匹玉馬兒。
    “娘已經在找了。”
    慕荷嘴上附和著,心中卻不停思索著要如何弄到那玉馬兒。
    說罷,她揚聲吩咐道:“來人,快去清越苑請那位廚子來,給我兒做些可口的吃食。”
    ……
    織錦布莊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無數穿著不菲的世家小姐在其中穿梭,挑選著心儀布料。
    阮清徽隨禾夏進入熙熙攘攘的店鋪,便聽聞那鋪中兩名顧客爭吵起來。
    阮清徽輕輕側首,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那爭吵的源頭,瞬間便認出兩人身份。
    其中一人是刑部侍郎家千金。
    另一人是周太傅家前幾日新尋回的小姐。
    若她未記錯的話,這兩人不久後會因同時傾心於同一位榜眼,爭搶不已,一度將成為京城裏流傳一時的佳話。
    那周太傅家的小姐暗中散布侍郎家千金的謠言,逼得侍郎家千金忍無可忍,當街對她動手。
    至此,侍郎家千金名聲一落千丈,最終隻能委身於一位平凡的商賈之家,令人扼腕歎息。
    她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全是那位周太傅費盡心力尋回的掌上明珠,在與榜眼郎喜結連理後,竟被揭露她是冒名頂替。
    在其將被趕出周家之際,沈靖安卻意外呈上周太傅家科舉舞弊的鐵證,當今聖上痛恨科舉舞弊,周太傅因此成為了刀下之雞,以示警戒,最終被貶謫至遙遠的嶺南。
    而這被趕出去的假千金,也漸漸沒了消息,直到此時被淡忘,慕荷身旁的李嬤嬤幼女入府,她甫一見麵,便認出兩人是同一人。
    倘若這位假千金真是受慕荷暗中授意行事,那麽,周太傅是否真的牽涉科舉舞弊一案,尚且存疑。
    “分明是我先一步瞧見的,我都準備掏錢了,你這時候出來搶,未免有些不講理了。”侍郎家的千金,語帶不滿,質問之聲清脆響亮。
    “我也拿了銀子正欲購買。”太傅家的小姐,緊握著一個繡著荷花的精致錢袋,一臉怯弱委屈。
    相較於侍郎府上千金的咄咄相逼,太傅小姐就顯得更加柔弱無辜。
    周遭圍觀之人,心中天平悄然偏向柔弱方。
    “這位小姐,何不成人之美?此店內琳琅滿目,織錦如雲,紋樣精美絕倫,何必拘泥於這一塊布料不放呢?”一位旁觀者終是忍不住提出建議。
    侍郎家的千金,生來便是一副直率豪邁的性子,若是以禮相待,溫言相勸,她或許能大方退讓。
    眼前之人的舉止,卻無端讓她想起亡母,她的母親便是因為父親對妾室的寵溺,才間接死亡的。
    思及此,她對這布料越發勢在必得,她將錢袋子丟在桌上,“這是本小姐先看到的,本小姐願意加十兩買下這匹布料。”
    見此,周圍人低聲議論,越發覺得侍郎家千金無力,轉而去勸一旁眼眶含著熱淚的太傅小姐。
    “多謝諸位好意相慰,既然這位姐姐對這匹布料情有獨鍾,我便成人之美,讓與姐姐便是。”太傅小姐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那笑容裏藏著不易察覺的堅韌與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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