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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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香樓。
    如今已過飯點,悅香樓中隻有寥寥可數的幾個食客。
    平安郡主甫一入屋,悅香樓內眼尖的小二便迅速迎上來。
    “小的見過平安郡主。”小二滿臉微笑地行禮,而後又道,“可還是往日的安排?”
    平安郡主微微頷首,而後似又想起了什麽,側目看向阮清徽,“清徽,你可有什麽忌口的,或是特別喜愛的菜肴?”
    阮清徽聞言,略微搖頭。
    見狀,平安郡主心中了然,朱唇輕啟:“既然如此,便還與往日一般無二。”
    言罷,二人並肩踏上樓梯,往二樓雅間行去。
    阮清徽望著屋門上方的‘采荷堂’三字,眸光微閃。
    她知曉這是平安郡主在這悅香樓中常駐的雅間。
    采荷堂,其名恰如其景,室內一角置有一尊青瓷水壇,壇中一朵粉白相間的荷花亭亭玉立,宛如仙子淩波,其下則隱約可見幾尾遊魚穿梭嬉戲。
    四周的牆壁上,懸掛著幾幅描繪荷花之姿的畫卷,與室內陳設相得益彰。
    兩人甫一入座,便有小二乘上一個六宮格的木盒,每個格子中都擺著顏色各異,外觀精美的糕點。
    二人甫一落座,便有一名小二手捧一隻精巧的六宮格木盒上前。
    盒中分隔六格,每一格內皆陳列著色澤誘人、形態各異的精美糕點。
    小二聲音清脆,逐一介紹起這些糕點的來曆與特色。
    “這些糕點入口見軟糯,清甜而不膩,不知道是否會合你的口味。”平安郡主示意阮清徽試試。
    悅香樓,這京中聞名的食肆,阮清徽自是數次踏足,然而,諸如采荷堂這等一等一的雅間,她確實初次來。
    悅香樓中,一等雅間僅設三席,專為京城顯赫人物而備。
    其一是為太子所有,其二為平安郡主所有,其三則是開放給其餘皇子所使用。
    正當眾人靜候佳肴之時,門外侍立的郭柒忽而輕聲叩門。
    得允後,郭柒步入屋內,“郡主,公子來了。”
    在阮清徽思索她口中那‘公子’是何人之際,就見平安郡主目光投向她。
    “我那便宜弟弟抵達京城了,正巧來悅香樓用膳,清徽可介意讓他一起?”
    阮清徽的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驚異。
    疾風將軍已然歸京了?
    可她若是記得不錯,將軍回京理應先入宮述職才是。怎會先來這酒樓用飯?難道他不懼陛下怪罪嗎?
    阮清徽含笑順應道:“一切皆由郡主安排。”
    平安郡主眸光停留在她身上一瞬,而後才緩緩移開。
    “去將人請進來。”
    片刻之後,一位身形高大挺拔、相貌堂堂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跨進了門檻。
    孟弋卿深邃的黑眸不經意間掠過一旁麵容溫婉、體態豐腴的阮清徽,最終定格在平安郡主那盈滿笑意的臉龐上。
    “阿姐。”
    “忠勇侯夫人安好。”他隨即轉向另一側。
    阮清徽聞言,亦是起身,動作輕盈地行了一禮,“見過疾風將軍。”
    孟弋卿的眼眸微微一縮,黑眸似墨一般漆黑,卻隻是淡淡頷首。
    見狀,平安郡主連忙出聲打圓場,“哎呀,你們倆又不是初見,這般客氣作甚?”
    言罷,她親昵地拉著已安然落座的孟弋卿,目光含笑轉向阮清徽,“清徽可還記著這小子你當初第一次見著這小子,給這小子買的一個包子?”
    阮清徽略加思索後,輕輕點頭。
    平安郡主繼續道:“那小子當初那一個包子吃了一天,回來後還念念不舍,一連去那包子攤買了一個月的包子。”
    阮清徽眼中劃過一絲詫異。
    她當初還年幼,並不認識身為恭親王之子的孟弋卿。
    隻不過是一次出行遊玩之際,遇到不停摸著肚子望著包子攤直咽口水的孟弋卿。
    她便心生憐憫,不假思索地將手中剛買的包子分予了他一個。
    也是那之後,她才知道那人是恭親王之子。
    “阿姐,弟弟我還要點麵子。”孟弋卿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無奈。
    想當年,他不過年幼,誤以為娘的離世與爹有關,一時衝動之下,任性離家。
    獨自在外漂泊了一整天,饑腸轆轆之時,幸得阮家姑娘施以援手,贈予他一個熱騰騰的包子,這才沒去跟乞丐搶食。
    就這麽一件事,被他阿姐念叨了十年。
    “丟人的又不是我這做姐姐的顏麵。”平安郡主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一絲戲謔,隨即親昵地挽起阮清徽的手臂,熱情洋溢地講述起孟弋卿兒時的種種趣事。
    阮清徽初時略感局促,畢竟這些趣聞皆是疾風將軍的舊時軼事,她身為局外人,聽多了恐有不妥。
    慢慢地,許是平安郡主講述得太過生動有趣,她也忘卻了尷尬,聽得津津有味,眼中不多劃過一絲笑意和驚訝。
    原來,這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幼時竟曾與同窗爭論起誰的父親腳更臭,還因此大膽地偷了恭親王的鞋來“作證”。
    恭親王知道後,拿著家法追著他繞著王府跑了三圈,最後以孟弋卿在床上躺了兩日結束此事。
    諸如此類的趣事,竟還有不少,聽得阮清徽心中暗自發笑。
    平安郡主說著說著,話語微頓,眸光轉向阮清徽,眼中帶著幾分深意,話語中也染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可惜。
    “記得那時,這小子還信誓旦旦,揚言非清徽不娶呢。”
    阮清徽聞此,麵上閃過一抹愣怔,旋即便是一抹淡然的淺笑,笑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嘲,“郡主真是太抬舉我了,那不過是孩童時代的無心戲言,怎可作數。”
    疾風將軍,乃當今聖上跟前炙手可熱的紅人。
    而她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人婦,兩者猶如雲泥之別。
    她如今也隻想帶著孩子離開忠勇侯府,安穩的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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