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胡說嗎？你就繼續聽我胡說完。”
    “你發現了虎子和小慧決定帶著元寶私奔離開你，你接受不了。”
    “你又找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在黑市裏麵做生意的，你從塑料廠拿一些成品到黑市上倒賣。”
    “你把這個中間人的活交給了小慧，你對她說，隻要這樣做就能賺到錢，而小慧正準備和虎子離開你，她缺錢。”
    “小慧答應下來，她經常偷偷地將元寶放在家裏去找那個年輕人。”
    “他們兩個人說買賣你偷出來東西的事，而你卻找虎子喝酒誤導他，讓他以為小慧在外麵又有了一個男人，並且要賣掉元寶。”
    “虎子這人衝動易怒，他已經做好了帶著小慧母子離開你去過新生活的準備。”
    “他肯定暢想過有妻有子的好生活，結果，在接近自己願望的時候，發現自己要帶走的女人竟然又有了別的男人。”
    “還想賣掉他的孩子。”
    “虎子定會怒不可遏去找小慧算賬，而你隻要做到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就可以。”
    “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努力地加班，好好地表現自己，在你的工友們的眼中，你是一個勤勞能幹的人。”
    “在你的領導們的眼中，你是個努力上進的人，在鄰居們的眼中，你是一個溫柔能幹的丈夫。”
    “事實上，你卻是暗中推動這一切的幕後推手！”
    “你要小慧死，要虎子做殺人犯，一舉兩得，同時除掉兩個你不願意見到的，背叛你的人。”
    “如果虎子沒能一下殺死小慧，你還有後招！”
    “你胡說。”王愛國雙手顫抖地吼道。
    宋清雲拿出之前自己畫的畫像。
    “這個人就是你找的黑市的人。”
    王愛國瞳孔驟然放大，他們怎麽會連這個人都知道！
    “虎子見過這個人，我就能將他的畫像畫出來，很快這個人就會被抓住，小慧到底找他做什麽，隻要一審便知。”
    王愛國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宋清雲，“那又如何，就算小惠要倒賣塑料廠的東西，也未必就是我偷的。”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廠子裏加班，工友們有目共睹，我從來沒有拿過塑料廠的東西，這件事情與我無關。”
    “我不知道小慧認識了什麽人，從誰那拿到了什麽，她又做了什麽，她和虎子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麽我就是被自己的妻子背叛，被自己的兄弟背叛的一個可憐男人而已。”
    “你怎麽能把我說成是幕後黑手？”
    “公安同誌，咱們做事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你便是汙蔑。”
    王愛國克製不住地在顫抖，但他依舊保持著頭腦清醒。
    林生江川幾個人都氣得不行，明擺著這件事情就是王愛國做的，他不僅不承認，還要汙蔑他們，簡直太可惡了。
    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宋清雲臉上。
    宋清雲輕笑出聲，“不要激動，王愛國同誌。”
    “我怎麽能不激動？”王愛國聲音驟然拔高，他以為宋清雲是心虛了。
    畢竟他確實是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哪怕所有的事情關聯起來，他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他依舊可以找到給自己開脫的借口。
    他早就想到的最壞的一種結果，也早早地做好了打算。
    所以他雖然慌張又害怕，但依舊可以保持冷靜。
    宋清雲看著他，“要喝點水嗎？”
    王愛國一擺手，“少跟我來這套，你們冤枉我是算計自己妻子被殺的罪人，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你們公安也不能血口噴人，我一定要你們的領導給我一個說法。”
    “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就要上告，讓你穿不了這身衣服。”
    王愛國手指著宋清雲。
    宋清雲依舊笑得風輕雲淡。
    王愛國被她這副似乎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徹底激怒。
    “你笑什麽？你笑什麽！你冤枉了我，你還笑，有什麽好笑的！不許再笑了。”
    “怎麽，王同誌現在的權力這麽大，連我笑你都管？”宋清雲淡聲說道。
    “你憑什麽笑！你冤枉了我，你還笑！你這是看不起我！”王愛國吼道。
    “對，我就是看不起你！”宋清雲對上王愛國的目光聲音驟然變冷。
    “我看不起你！你為了自己所謂的顏麵，給自己的妻子找奸夫。”
    “跟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妻子，嫁給你六七年之後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奸夫，並準備跟奸夫一起私奔。”
    “作為男人來講，我覺得你很失敗。”
    “你平時對他們母子不好吧，你隻是嘴上說著疼妻子愛孩子，在鄰居和家人麵前表現得對他們疼愛有加。”
    “但實際上，你心裏早就恨他們了，準確地說你應該是恨自己的無能。”
    “隻不過你這個人自私慣了，你把對自己的怨恨轉加到了這對母子身上。”
    “王愛國，你最該恨的人是你自己！眼前所有的悲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宋清雲一巴掌拍在審訊桌上，審訊桌裂開了一道縫……
    王愛國大腦充血，他聲音尖厲刺耳，“你閉嘴。”
    王愛國怒吼道，“她憑什麽背叛我？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不能生孩子怎麽了？不能生孩子怎麽了！”
    “她要跟我離婚，因為沒有孩子，因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她要跟我離婚。”
    “她說她不想再承受我父母怨念的眼神，她說她放過我也讓我放過她，憑什麽？憑什麽！”
    “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我對她有多好有目共睹，我那麽愛她，從小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娶她！”
    “我好不容易娶到了她，她要跟我離婚，就因為孩子，以前不知道是我的問題，我也沒要跟她離婚！”
    “我對她那麽好，我為她承擔了那麽多。”
    “你以為我願意把別的男人送到自己妻子的床上，我不願意！但如果沒有孩子，她就不跟我過了！”
    “她說女人這輩子不生孩子，人生是不完美的，她想體驗做母親的感覺，既然我不能讓她成為母親，她就再找一個。”
    “憑什麽我付出了那麽多，我對她那麽好？她還不要我！”
    王愛國情緒崩潰，額頭上青筋暴跳，她死死地瞪著宋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