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諸唯唯諾諾縮在角落，小小一隻，宛如雨中可憐的貓兒。
    小孩餓得皮包骨頭，倒把這些驅使奴役他們的惡鬼養得肥肥胖胖。
    嶽鑫滿意居諸膽小怕事，這樣孩子最聽話，也最好掌控。
    她翻看短短一會兒通關居諸二維碼得來的錢笑合不攏嘴。
    正常人都有悲憫之心，孩子越瘦小殘疾，越能引來更多人注視，從而得到更多打賞。
    麵包車轉過好多道彎，來到一處地鐵口，20米左右位置是公交車站，隔壁還有大型農貿市場，人流量大，老年人多。
    乞討的完美地點！
    嶽鑫薅著居諸後脖領下車，她假意摸索間給嶽鑫畫一道符籙。
    “再碰我！爪子給你剁掉！”
    嶽鑫惡狠狠低咒，距離人群太近，她不能動手教訓這小崽子。
    “對不起！對不起！”
    居諸糯嘰嘰道歉，低垂眼簾，鴉羽般長睫蓋住眸子中所有情緒。
    嶽鑫冷哼著到固定地點擺攤，命令居諸跪著磕頭。
    “姑姑，我磕頭，他們會不會早早給救助站打電話啊？”
    居諸揉搓著破舊衣擺，害怕說錯話挨打，縮縮肩膀，右腿向後撤一步，做出隨時要跑的姿態。
    小女孩肌肉記憶就停在這裏，不知是跑不了，還是跑之後很快被抓住，少不得挨頓毒打。
    她身上傷疤印刻著這些畜生的累累罪行。
    “算了！”
    嶽鑫不想再被多事人追著換地方，狠推居諸一把泄憤。
    居諸細胳膊細腿的踉蹌幾步才穩住，“噗通”坐到鋁箔板上，眼無焦距，表情茫然，小可憐兒模樣讓人看著心疼。
    “哼！”
    嶽鑫冷哼，小小年紀就知道賣慘，長大也是狐媚胚子。
    不過這樣也好，小瞎子長大可以賣到特殊場所，滿足一些特殊需求的客人。
    嶽鑫腦子裏盤算著怎麽把小瞎子利益最大化，抬腳往麵包車上跨，腳下一滑，腦袋重重磕在踏板上，她本身又重，速度加重力，人摔得不輕。
    “快！快送我去醫院！”
    她腦袋“嗡嗡”作響，拚命大吼求救，實際聲音卡在嗓子眼兒，司機根本聽不清。
    司機看一眼乖巧坐在路邊的小瞎子，再看躺在地上抽搐的嶽鑫。
    每個孩子都是丐幫的財產！
    司機不能獨留小瞎子在外麵沒人監管，打120說明情況，嶽鑫被帶走，他留下看守孩子。
    嶽鑫因此錯過最佳救治時機，導致半身癱瘓，丐幫物盡其用，把她手腳打斷，扔在大街上乞討。
    從看守人變成乞討奴隸，嶽鑫曾經加注給小瞎子的痛苦，她一樣不落經曆一遍，挨不住苦，沒幾天人就死了。
    丐幫直接把人送到火葬場，塑料袋裝著嶽鑫骨灰埋在山裏某棵樹下。
    當然！
    這是後話。
    居諸聽見“嘣”的一聲，緊接著嶽鑫慘叫，便知道她摔得不輕。
    這群人冷漠自私，司機不可能拋下“財產”送嶽鑫就醫。
    等居諸聽到120警笛聲，大概過去1小時左右，錯過最佳救治時機。
    居諸似乎被警笛聲嚇到，縮肩含胸，腦袋耷拉著，沒人看得見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抬起頭！”
    司機目送120離開，裝作過來掃碼打賞的路人，低聲惡狠狠讓小瞎子抬頭。
    居諸哆嗦一下，惶惶然抬頭，觸動司機內心殘餘的同情心，收起手機，給她買個烤地瓜，得周圍人讚賞眼神，略帶羞愧急匆匆離開。
    她枯瘦小手扒開烤地瓜柔軟的皮，小動物一樣輕嗅幾下，張嘴“嗷嗚”卻咬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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