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諸狠狠瞪於蒲一眼，憤怒翻開數學卷子。
    很好！
    她記仇了！
    居諸拿出教科書，高三、高二、高一……她坐直身體，神態前所未有認真，一頁沒看完，“咚”額頭砸在桌子上生無可戀。
    數學太難！
    高一數學，也難。
    “不會吧！”於蒲憋笑陰陽，“你高一數學都不會？”
    居諸：老娘一天學沒上過！
    她嘟嘟嘴，實在不行，用六爻。
    滿分，甭想！
    混個及格，也不是不行。
    “求求我！我給你講題啊！”
    “滾！！！”
    居諸沒出聲，不耽誤於蒲理解口型。
    換做沒出事以前，於蒲會覺得居諸看不起他，現在跳出原來維度，發現居諸單純惱羞成怒。
    “那……”於蒲笑的包容，“你就當幫幫我！
    費曼學習法，我給你講一遍，記得會更牢。”
    洋娃娃沒開口，高一教科書越過“高山”推過來，他低聲細語開始講課。
    居諸下頜搭在書籍上，眼睛越聽越亮，做卷子舉一反三，一個下午的功夫，她刷完整個高一部分數學科目+卷子。
    於蒲越教越心驚，這是什麽學習速度？
    2倍數都不止了吧！
    他更好奇居諸之前幹什麽去了？
    她有這腦子，進少年班，跳級進清北人才培養計劃……這會兒估計碩士都能畢業。
    居諸腦子裏滿是數學符號，站起來有片刻恍惚。
    她是誰？
    她在哪兒？
    她在幹什麽？
    “怎麽？”陸今安過來找她，“學習學傻了？”
    “知識的重量太重！”
    居諸雙手托著臉頰，輕微左搖右晃，脖子好像不能承擔腦袋重量。
    “噗！”
    淨空在後麵憋不住笑，伸手想要摸摸居諸小腦袋，陸今安不客氣拍開。
    “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走！”陸今安攬著她肩膀，“我們去食堂吃飯，再回寢室休息，晚上不要看書，好好睡覺。”
    “你說我晚上做夢，會不會還在解數學題？”
    居諸托著腦袋恍恍惚惚被推著往外走，她好像忘記什麽比較重要的事情？
    於蒲在後麵看他們說說笑笑離開，早已習慣孤獨的他感覺胸口又被刺了一劍。
    他跟在他們身後，發現居諸一直托著腦袋，打飯都是陸今安代勞。
    “還沒消化嗎？”
    於蒲實在太好奇，他端著餐盤坐在居諸對麵，淨空旁邊，目光專注看著她。
    居諸眼神好朦朧！
    她仿佛被妖怪迷了魂，看誰都沒有焦距，恍惚呆滯，莫名有點兒可愛。
    “消化？”居諸輕輕拍臉，“大概也就消化10，我還在複盤。”
    “明天還要繼續學嗎？”
    “學！！！”
    居諸文科完全不懼，尤其曆史、地理、語文，上午快速翻一遍，完全跟得上節奏。
    反倒是數理化……它們要錢又要命，完全不給活路啊！
    不過數學幫她重新梳理建立邏輯體係，公式推導很像符篆演變。
    學！
    後期看看能不能用於新符篆改良？
    “好！”
    於蒲給居諸講課時候，能感覺她不耐煩、抓狂的情緒。
    她緊抿著唇，留出一條窄窄唇邊，自己跟自己較勁兒的樣子真好看。
    直到居諸解決難題，再次複盤，找同類型變換數字、題幹練習，把每一套公式夯實。
    於蒲高中三年年級第一，自詡“學霸”，他跟居諸這種“天賦異稟”的選手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羨慕又惋惜，她怎麽沒早點學……哦！忘記了！
    居諸是外來者。
    於蒲視線飄向另外兩個樣貌出眾的男生。
    按照熟識程度，他們應該都是外來者。
    沒關係！
    很快他們會變成一家人！
    居諸托著不斷複盤的腦袋回寢室。
    她插兜摸出鑰匙，捏在手裏來回翻看。
    於蒲言靈術比她想象的威力還大。
    一句“寄宿學校”所有人、物品，全部根據他的說辭合理化。
    除玩家外，npc自然而然認為，學校本來就是寄宿學校。
    居諸被於蒲扔進某個時間節點的幻境，班裏同學沒有露出半點兒奇怪表情，仿佛他們已經看過好多遍。
    他們隨時會因為於蒲的言靈改變設定，問什麽都套不出話，或者沒聽懂居諸什麽意思？
    “叩叩！”
    “我回來了。”
    居諸用鑰匙打開門，寢室內窗明幾淨，微弱月光照射進來。
    三個女孩腦袋湊在一起，念咒一樣低聲嘟喃。
    她們見居諸站在門口，腦袋齊齊轉向門口，最裏麵那個頭看不到，跳到另外兩個頭中間，直勾勾盯著她，嘴角流下可疑液體。
    “啊！”居諸輕歎，“打擾了！你們繼續！”
    三位室友不聽她說什麽，興奮露出森森白牙，“哢哢哢”張合著尖牙衝過來。
    “行叭！”
    居諸虛空畫金符打過去，“轟隆”一聲巨響，門板震得直晃，牆麵灰塵“簌簌”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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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蛛絲隱線把三個室友捆成繡球，貼上黃色符篆，清理出床鋪。
    居諸從商城買個清潔服務直接躺下睡覺。
    「豬豬對她們，委實專業對口。」
    「不是！她就這麽睡，不怕半夜偷襲？女生寢室……恐怖靈異多發地帶啊！」
    「她太狂了！」
    「多牛b！第一天敢打核心npc，不怕拖累所有人跟著團滅嗎？」
    「年輕氣盛！」
    「不是！你們沒看見屏幕左上角倒計時嗎？」
    「靠！限時通關副本！」
    「我沒看錯吧！」
    「72小時，倒計時。」
    「你再看倒計時旁邊的星級……這是什麽地獄副本？」
    「72小時通關7星副本，玩家還看不見，榜一大哥也難過啊！」
    「但願他們能順利通關！」
    「陸狐狸、花和尚、豬豬……願你們平安啊！」
    玩家們紛紛在屏幕上刷雙手合十、蠟燭表情包，得虧沒讓副本玩家看見，不然還以為提前為他們默哀祈福。
    窗外烏雲蓋住月亮，屋內漆黑一片，唯有“繡球”發出微弱黃光。
    寢室門無聲打開，一團黑霧滾滾而來，伸出觸角輕碰“繡球”被紫色電弧擊中，疼得斷尾求生。
    黑霧來得迅速，退得更快，甚至貼心關好房門。
    居諸睜開眼睛瞥向門口，人往溫暖被子裏縮縮，繼續在夢中複盤消化數學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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