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諸從遊戲大廳出來，重新回到僵屍、狐妖混血狀態。
    落地窗外圓月高掛半空，珍珠柔光般月華透過玻璃照射進來。
    居諸盤腿坐在蒲團上，身側鎏金博山爐向上飄著嫋嫋青煙，另一邊是沈淳。
    月華凝成實質銀砂，格外偏愛居諸，大部分都落到她身上，快速修複那些在副本中受到的暗傷。
    沈淳對這種“偏愛”氣到沒脾氣！
    “你想讓我怎麽還人情？”
    往常居諸不會邀他一同修煉，今日主動肯定是來“討債”的。
    “我有些時候會變得戾氣很重，很想殺光周圍所有人……包括最親密的伴侶！”
    居諸瑞鳳眼中充滿迷茫，甚至會唾棄自己，連道家本心都守不住。
    這次使用斷子絕孫咒也如此！
    她可以選擇其他方式過副本，雖然慢些，死傷不會如此嚴重。
    居諸選擇最殘忍方式，絕了鄭家村人的血脈。
    她內心有一個聲音，像鄭家村這種罪惡窩點，信奉邪神，殺人如麻，強行綁架女人給其生兒育女的地方就該斷子絕孫。
    低等惡劣基因……不配繁衍！
    居諸此時複盤副本中自己的表現，陷入無盡懊惱自責。
    道法自然！
    她憑什麽決定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基因配不配繁衍？
    那是自然法則決定的事！
    以個人好惡橫加幹涉他人生死……她同樣不配！
    “你以為僵屍是什麽？”
    沈淳身體後仰，看著窗外渾圓月亮，眼神變得迷離徜彷。
    “《子不語》把僵屍分成九種：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遊屍、伏屍、不化骨、犼。
    《閱微草堂筆記》描述僵屍：白毛遍體，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齒露唇外如利刃接吻噓氣，血腥貫鼻。
    紫、白、綠三種僵屍，尋常道士借助法器可除。
    毛僵至少要紫袍道士和多種法器才可除。
    飛僵以上……我沒有遇見，也沒有在書籍筆記上看到過。”
    居諸之所以玩了命追殺沈淳，一則她年歲小，升級紫袍後實力也不算高；
    二則她沒把握殺掉飛僵，想趕在他還是毛僵的時候解決掉心頭大患。
    “你看過吸血鬼的電影或者電視劇嗎？”
    “沒有！”
    居諸回答幹脆，沈淳無奈扶額。
    她七竅玲瓏心都用在修道讀書，其他真是……比他這個老僵屍活得都無趣。
    “簡單地說，人轉化成僵屍後，所有陰暗、負麵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
    原本一閃而過的想法會在成為僵屍後，變得格外重要。
    我體內早已儲備好升級飛僵的力量，一口氣都傳給你……你從進地獄遊戲開始就是飛僵之軀。
    之後你又融合狐狸精的妖丹……唉！
    我曾有幸見過幾隻狐狸精，他們妖族向來隨心所欲，除天罰外少有顧忌。
    你融合兩者之最！
    普通道經已經攔不住那些被你壓抑的戾氣。
    在副本中遇到激起你戾氣的事，自然會想要殺掉麵前礙眼的家夥。
    這東西和人生氣差不多！
    你宣泄出去對自身無害，你憋著、忍著反倒會多災多病。”
    沈淳饒有興致看著居諸臉色不停變換。
    他好奇居諸會怎麽做？
    順應心意大殺四方，還是強行克製被戾氣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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