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我來找西域樂譜，越多越好……求求了！救命用啊！”
    時初裳雙手合十拜拜，她長相可愛甜美，哪怕莽撞也有透著幾分天真嬌憨，讓旁人不忍心責怪。
    “西域樂譜？”掌櫃捋著花白胡須，“這麽偏門兒的東西，誰家書坊會賣？”
    “我也是從別家問過來，他們說，集賢書坊藏書眾多，定能尋得一二！
    若您這裏沒有，他們讓我去西市名字和集賢很像的書坊碰碰運氣。”
    時初裳一臉遺憾對掌櫃行禮告別，提著裙擺抬腳就往外衝。
    “集聖書坊？”
    “等等！”掌櫃趕忙喊住人，“你這娘子風風火火，怎地不等人把話說完？”
    “掌櫃，我等著救命啊！”
    時初裳急得跺腳，掌櫃趕緊遣夥計去庫房找，順手給她倒杯熱茶，狀似不經意詢問。
    “娘子一直在喊‘救命！’，發生何事？可方便告知一二？”
    “這……不太好說啊！”
    時初裳故作為難，握著茶水的手指不安搓動。
    ‘明天如果有人問起，你把「顧枝霜死亡」消息散出去！’
    顧玉蓮嚴令大家“閉嘴！”，其實今天早上風聲就從女院傳到了男院。
    “娘子盡管說來！”掌櫃坐在對麵笑得一臉和藹，“小老兒嘴特別嚴！”
    “昨夜我們被叫醒到顧首席院子，發現她……”時初裳壓低嗓音，“她已經死了！”
    “什麽？”
    掌櫃驚叫一聲，尷尬輕咳，詢問具體情況，時初裳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看到的說出來。
    “這與西域樂譜有何幹係？”
    “居首席，沒說！”時初裳輕歎，“她隻讓我今天來尋西域樂譜，旁的都沒交代。”
    “我這有本舞技古籍……若娘子願意時常過來聊聊天，這本書我便借予你看，如何？”
    掌櫃沒提聊什麽，給時初裳一個意會的眼神。
    “多謝掌櫃！”
    時初裳笑盈盈抱拳，看著好笑又可愛。
    掌櫃把舞譜拿給時初裳看，捋著胡子想一會兒怎麽和話本先生“聊聊”？
    教坊司美人雲集，平時出入達官顯貴、皇族宴請之地。
    老百姓對於美人、權貴之間的糾葛格外喜歡。
    這次還有凶殺命案……更加刺激！
    時初裳垂眸假裝看劇本，眼角餘光掃向外麵早餐攤上假裝吃麵的跟蹤者。
    豬豬猜得不錯！
    顧玉蓮也想把這事兒鬧大。
    教坊司內大部分人都是賤籍，死一個或者幾個都無人在意。
    樂師、舞姬在宴會上被打傷、打死時有發生，最後都不了了之。
    顧枝霜的死隻有鬧大了，官府才會介入調查，給她一個真相。
    “這些多少銀錢？”
    時初裳握著荷包詢問掌櫃，他神秘一笑，表示書可以借，但不賣。
    “掌櫃忒不地道！”
    “娘子見涼！”
    時初裳以極低價格借走書籍，第一時間回去找居諸。
    初夏涼風習習，居諸站在窗口向外看，雲夏在院子裏正擺弄篳篥，時不時放嘴邊吹兩聲。
    “豬豬，我回來了！”
    時初裳還沒踏進院子，聲音愉快傳過來，看到院子裏坐著的雲夏，眉頭緊皺。
    “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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