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可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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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丹宗的夜色被濃稠的霧氣籠罩,簷角的銅鈴在風中發出細碎的聲響,卻蓋不住青石路上那抹灰影的腳步聲。梵淩逸站在戒律堂的飛簷下,目送那道身影拐過藥王殿,袖口閃過一抹蝙蝠紋的銀光 —— 那是三日前在周明屍體上發現的相同印記。
“葉無塵,帶影衛跟上。” 梵淩逸將傳音玉簡捏碎在掌心,“記住,別打草驚蛇。”
灰影在藥廬後巷停下,枯瘦的手指在青石磚上連拍三下。牆縫裏突然伸出一隻布滿鱗片的手,遞出一個油紙包,腐臭味混著草藥味撲麵而來。葉無塵趴在屋頂,借著月光看清灰影腰間的令牌 —— 外門弟子 “吳明”,檔案裏記載他三個月前因偷盜靈藥被處罰,卻在三日前突然恢複自由。
“吳明的靈力波動異常。” 夜幽冥的聲音從另一處 rooft 傳來,“他袖口的蝙蝠紋,與血魔分身的氣息同源。”
梵淩逸握緊腰間的長劍,看著灰影拐入禁地方向。禁地石門虛掩的瞬間,他終於動身,腳尖輕點屋簷,如夜梟般緊隨其後。禁地裏的魔氣比三日前更重,石壁上的符文閃爍著暗紅色微光,仿佛在為某個邪惡儀式倒計時。
灰影在封印前停下,從懷中掏出一枚血玉玨。玉玨表麵浮刻的蝙蝠紋突然活過來,順著他的手臂爬滿全身。梵淩逸瞳孔驟縮 —— 這正是冷軒和周明曾持有的血玉玨,此刻在禁地裏形成詭異的共鳴。
“血魔大人,封印即將鬆動。” 灰影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玄清丹宗的蠢貨們,還在找那個不存在的叛徒……”
話音未落,灰影突然轉身,手中的玉玨爆發出刺目紅光。梵淩逸揮劍斬向紅光,卻發現自己陷入了血魔的幻陣 —— 四周的石壁上浮現出曆代掌門的虛影,每一道目光都帶著責備與失望。
“梵掌門,你對宗門的信任,不過是個笑話。” 灰影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看看你身後,誰才是真正的叛徒……”
梵淩逸猛地轉身,卻見龍傲天手持戰斧站在陰影裏,斧頭刃口滴落著黑血。“龍兄?” 梵淩逸的劍尖微微顫抖,卻在瞬間反應過來 —— 龍傲天的瞳孔裏沒有血魔的紅光,他手中的戰斧紋路與灰影的玉玨毫無關聯。
“幻覺!” 梵淩逸咬破舌尖,用疼痛驅散幻陣。灰影的真實身影出現在封印左側,正將玉玨按在石壁的凹槽裏。石壁突然裂開,露出半截染血的信箋,上麵寫著:“當第一個容器獻祭,魔神的恩澤將籠罩大地。”
“吳明,你到底是誰?” 梵淩逸的劍氣封鎖了所有退路。
灰影扯下臉上的麵皮,露出一張布滿血魔觸手的臉:“我是血魔大人的先鋒,而你 ——” 他突然自爆,血霧中飛出一枚青銅鑰匙,“將永遠找不到真正的容器!”
血霧散盡後,梵淩逸撿起鑰匙,發現鑰匙齒紋與藏經閣地下密室的鎖孔完全吻合。他帶著葉無塵闖入密室,卻見書架上的典籍被翻得亂七八糟,唯有一本《魔神複蘇紀要》攤開在案頭,頁腳用新鮮血跡寫著:“七月十五,月食之夜,獻祭開始。”
“七月十五,正是三天後。” 葉無塵的聲音帶著焦慮,“血魔要在月食時完成儀式。”
梵淩逸的目光落在書脊的暗格裏,那裏藏著一枚龍紋戒指 —— 與之前栽贓龍傲天的那枚極其相似,卻刻著不同的生辰八字。“有人在故意混淆視線。” 他將戒指收入袖中,“通知所有長老,子時在議事堂集合。”
子時的議事堂燈火通明,梵淩逸將青銅鑰匙拍在案上:“血魔的容器還在宗門內,而這把鑰匙,能打開藏經閣最深層的禁書庫。”
墨梵霄推了推眼鏡:“禁書庫存放著上古魔神的祭祀卷軸,隻有掌門和四位長老有權限進入。”
夜幽冥突然站起:“三天前,我在觀星台發現有人篡改星象記錄,將月食的時間提前了一個時辰。”
梵淩逸握緊龍紋戒指,突然意識到什麽:“周明、吳明,還有之前的冷軒,他們都是血魔的容器候選,而真正的容器 ——”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長老,“必須擁有純正的玄清血脈,才能啟動魔神封印。”
突然,議事堂的地板劇烈震顫,一枚血玉玨從房梁墜落,砸在梵淩逸腳邊。玉玨裂開的瞬間,血魔的虛影浮現:“梵掌門,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第一個容器已經就位。猜猜看,是誰自願成為我的棋子?”
虛影消散後,玉玨下露出半張密信,上麵是熟悉的字跡 —— 正是已故的靈虛子。而信末的落款日期,竟在他 “死亡” 之後。
“靈虛子的筆跡,怎麽可能?” 龍傲天的戰斧重重砸在地上。
梵淩逸突然想起,靈虛子曾負責宗門的檔案管理,而冷軒的入門卷宗,正是由他親手審批。“立刻檢查靈虛子的屍身!” 他衝出議事堂,卻在亂葬崗發現靈虛子的棺材是空的,棺底刻著與灰影玉玨相同的蝙蝠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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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宗門時,藥廬突然傳來爆炸聲。葉無塵渾身是血地抱著一個藥童衝出,那孩子的手腕上戴著與灰影相同的蝙蝠紋手環。“這孩子是……”
“我是小乙。” 藥童突然開口,聲音變成了周明的沙啞,“梵掌門,你永遠抓不到我,因為我無處不在。” 他突然咬舌,血水噴在葉無塵胸前,化作一隻血蝶飛向禁地方向。
梵淩逸追至禁地時,封印前的血陣已經啟動,七具容器屍體圍繞著中心的青銅鼎,鼎身刻著龍傲天、墨梵霄、夜幽冥的生辰八字。而鼎中央,一枚染血的令牌正在旋轉,上麵赫然刻著 —— 梵淩逸的名字。
“不可能!” 葉無塵的劍氣斬向令牌,卻被血陣反彈。
梵淩逸突然想起,自己的生辰八字隻有師父清羽真人知曉。他握緊手中的龍紋戒指,突然明白:真正的容器,從來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血魔一直在利用他的信任,將他一步步引入陷阱,而那個可疑的身影,不過是無數棋子中的一枚。
“葉無塵,毀掉所有容器!” 梵淩逸將戒指拋入血陣,“我去引開血魔的注意力!”
他衝向觀星台,卻在途中遇到了那個熟悉的灰影。這次,灰影沒有逃跑,反而摘下鬥笠,露出一張與梵淩逸七分相似的臉 —— 那是他失蹤多年的師弟,當年被血魔擄走的小師弟。
“師兄,好久不見。” 灰影微笑著張開雙臂,“血魔大人說,你的愧疚,就是最好的祭品。”
觀星台的渾天儀突然逆轉,北鬥七星的血光籠罩著梵淩逸。他看著師弟皮膚上的蝙蝠紋,終於明白:血魔的真正目標,從來不是毀滅玄清丹宗,而是利用他體內的玄清血脈,打開上古魔神的封印。
而此刻,在禁地深處,青銅鼎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第一個容器的心髒正在被獻祭。梵淩逸握緊長劍,劍尖指向天空的血月,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即使是死,也要撕開血魔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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