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念,把吾心還給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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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白駒過隙,歲月似流星飛逝。
一年光陰轉瞬即逝。
“念,汝自稱無上之上一換一,無上之下汝無敵,不知汝可否答應吾一件事?”
道淩青依舊身著一襲潔白勝雪的衣裳,亭亭玉立,宛如仙女下凡,足尖輕點虛空,身姿輕盈似飛燕。
就這般突兀地出現在了正在竹林中尋覓蘑菇的安守念麵前。
這一年的相處,道淩青和安守念以及澹台韞相處得極為融洽。
而安守念為她所取的這個名字,在不知不覺間,她也欣然接受了。
對於道淩青的突然現身,安守念並未感到驚訝。
畢竟,這樣的事情已不是首次發生。
麵對道淩青的詢問,安守念摘下一朵蘑菇丟進背簍,嘴角含笑,輕聲說道:
“這都是我隨口胡謅的,不過是為了哄騙阿青你罷了。”
“既然是汝信口胡言,那便算了。”
話音剛落,道淩青那曼妙的身影一轉,玉足輕輕一踏,作勢便要離去。
“阿青,若有何事需要我相助,你盡管開口便是。”
“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見安守念上了鉤,道淩青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然而,這抹笑容稍縱即逝。
安守念並未有所察覺。
“念,汝可知哀牢淵?”道淩青轉過身來,美眸凝視著安守念,輕聲問道。
身為一名修士,安守念又怎會不知哀牢淵。
哀牢淵可是有著“修士的墳墓”這一令人膽寒的稱呼。
哀牢淵內雖有無數誘人的寶物,但其中亦是危機重重。
踏入哀牢淵尋覓寶物的修士,絕大多數都被留在了其中。
每當微風輕拂而過,都會伴隨著一縷縷如泣如訴的悲鳴聲。
猶如是被囚禁在哀牢淵裏,無法脫身的靈魂發出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哀牢淵之中有阿青想要的東西?”安守念停下了摘蘑菇的動作,抬頭望向眼前踏空而立的道淩青。
“的確有一物是吾所渴求的……”道淩青輕聲說道。
“是什麽?”
“哀牢心…”
哀牢淵乃是身為天道的道淩青親手締造,所謂的“哀牢心”,隻要她玉手輕勾,便能輕易獲取。
然而,這一次她卻要借哀牢淵之手,鏟除安守念。
因為這一年的相處,道淩青發覺,自己對安守念的興趣愈發濃厚。
每一次相見,當自己板著臉時,他總是絞盡腦汁地逗自己開心。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道淩青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安守念斬殺。
他正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範圍。
所以,這一次,必須借助哀牢淵的力量,將安守念置於死地。
對於道淩青心中的盤算,安守念一無所知。
“哀牢心對阿青很重要嗎?”安守念再次問道。
“重要…”道淩青輕點了一下螓首。
“那行。”
安守念停下了摘蘑菇的動作,輕輕地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而後緩聲道:
“如此,先歸家告知韞兒一聲,再行前往哀牢淵。”
“念,汝如此懼怕自家娘子?無論去向何處,都需稟報一番?”道淩青輕捋銀絲,嘴角輕揚,似笑非笑道。
“非是懼怕,而是因我愛她,敬她重她。”
“汝言汝愛她,吾尚能理解……至於敬重,吾隻覺汝是在信口開河。”
憶起自己曾偷見的那香豔畫麵,道淩青那冷豔的玉容也不禁泛起一抹紅暈。
“阿青,你緣何認為我不敬重韞兒?”安守念亦是滿臉狐疑。
“若是敬重…”
“哪裏有半分敬重的模樣!”
道淩青麵若粉霞,美眸一斜,仿佛在為澹台韞鳴不平。
而且,道淩青似乎還察覺到,澹台韞不僅不反感,反而甚是喜愛,沉醉其中。
聽到道淩青如此言語,安守念不禁老臉一紅。
如此說來,他與韞兒的纏綿之景竟被阿青盡收眼底。
不過,話又說回來,阿青會不會在一旁偷偷窺視,一邊……
嘿嘿!
安守念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望見安守念露出這般無恥的模樣,道淩青心中羞憤交加。
於是她如仙子般飄然而至,伸出那白皙柔嫩的玉手,輕輕一拍安守念的腦門,嬌嗔道:“汝還不快去!”
“遵命!”
安守念幹笑兩聲,如脫兔般向屋中飛奔而去。
——
安守念回到房屋,向澹台韞簡要地說明了一下去向之後,便與道淩青一同前往哀牢淵。
須臾之間,安守念和道淩青便已抵達哀牢淵。
望著腳下的那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穀,就連陽光都無法穿透,隻見一片漆黑,哀嚎悠悠。
“阿青,你在此處等我,五日之後,我必取哀牢心歸來。”
言罷,安守念毫不遲疑,如離弦之箭般附身衝向哀牢淵。
轉瞬之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安守念,汝就永遠留在這哀牢淵之中吧!”
道淩青的玉容瞬間變得冷若冰霜,她輕揮白袖,正欲踏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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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稍作思索後,她還是留在了原地。
隻因她心中有一絲擔憂,擔心哀牢淵無法困住安守念。
於是她便隱匿身姿於虛空之中,靜觀他如何在這哀牢淵中奪取哀牢心。
五日時光,一晃而過。
而安守念也如願以償地拿到了哀牢心。
在這一過程中,他曆經了無數次生死攸關的戰鬥。
但每一次都能絕處逢生,化險為夷。
安守念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若他未曾自創言術,僅憑無上境的修為。
即便他不會命喪於哀牢淵,也定會被困其中,永無出頭之日。
不過,還好……
安守念輕撫自己胸口處的哀牢心,心中的巨石總算落了地,不由長出一口氣。
隨後,他一個轉身,如飛鳥般淩空而起,輕盈地跨過“哀湖”。
這哀湖,猶如一條通往哀牢淵深處的必經之路。
更令人驚奇的是,安守念發現這哀牢淵宛如一個獨立的空間,與外邊的世界截然不同,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
而哀湖,便是這兩個空間的連接點。
見到安守念安然無恙地跨過哀湖。
一直藏身於虛空之中,默默注視著安守念一舉一動的道淩青,心中的擔憂如煙霧般消散,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然而,與此同時,她又為自己的這一舉動感到深深的厭惡。
“看來,這哀牢淵還是無法困住安守念……吾必須另尋他法才行……”道淩青微微搖頭,輕歎一聲。
然而——
已經跨過哀湖的安守念卻突然如離弦之箭般原路返回。
他的身影再次淩空跨過哀湖,最終在兩朵綻放的花兒跟前穩穩地停了下來。
這兩朵花兒並蒂而生,一青一白,恰似一對親密無間的花姐妹。
“念,既然這就是汝的命數,那就不要怪吾了……”
道淩青默念一聲,玉容冷若冰霜,玉手迅速結印。
“天雨·臨…”
刹那間——
天穹之上,密密麻麻的天雨如細針般傾瀉而下,紛紛落入哀牢淵的哀湖之中。
道淩青本以為安守念會驚慌失措地躲開。
然而隻見他體內靈力如洶湧的波濤般湧現,瞬間形成一個堅固的障礙,抵擋住了從天而降的天雨。
然而,這天雨乃是她親手所降,蘊含著天地法則。
其中,那肆虐的力量,可以在須臾之間摧毀一個扶搖境強者。
麵對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天雨,安守念依舊泰然自若,無動於衷。
緊接著,一道天雨如利劍般突破了靈力障礙,毫無阻礙地插入了安守念的身體之中。
這一幕,瞬間讓道淩青心如刀絞。
於是,她急忙別過了那如羊脂玉般精致的麵容。
不過,此刻她必須如此,除掉安守念,否則若放任他繼續鑽研言術,窺探到了天機。
屆時,這個世界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當道淩青再次將目光投向哀湖的畫麵時,安守念的身影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念,他……”
道淩青的身姿從虛空之中緩緩浮現。
她的銀絲隨風搖曳,裙擺如柳絮般輕盈。
麵容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
唯有那一雙碧眸,宛如潺潺流淌的清泉,悲傷之意,如涓涓細流,徐徐流出。
“阿青!”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念?!”
道淩青嬌軀一轉,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衣裳襤褸、傷痕累累的安守念。
雖然他的身軀遭受了如此重創,臉上還沾染著斑斑血跡,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然而,那雙眼睛卻猶如星辰般璀璨,沒有絲毫的疲憊之色。
“阿青,給你。”
安守念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哀牢心,臉上洋溢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將其遞給了道淩青。
道淩青微微一愣,目光緊緊地盯著安守念,仿佛失了神一般。
並沒有伸手去接過哀牢心的意思。
“阿青,你發什麽愣呀?”
安守念不由分說,直接一把拉住道淩青那如同羊脂玉般溫潤的玉手。
將哀牢心輕輕地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隨後,再放開道淩青的玉手。
“阿青,你我相識,已逾一年,我卻未曾送過你什麽禮物,這簪子乃是彼岸雙生花中的夕霧所製。”
“現在,我將它贈予你。”
“夕霧?”
道淩青凝視著安守念手中那支潔白如雪的簪子,口中輕聲呢喃。
驀地,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安守念在渡過哀湖之後,為何又原路折返。
就是為了……
道淩青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安守念為了摘取彼岸雙生花,任由那傾盆的天雨穿透他身軀的畫麵,猶在眼前。
這時,道淩青又驚異地發現。
這支白色簪子的末端,竟有一抹如鮮血般豔麗的斑點,宛如一顆璀璨的紅寶石,鑲嵌在其上。
安守念見道淩青似乎對這簪子上的血漬有所疑慮,連忙開口解釋道:
“阿青,這是在采摘夕霧之時,哀湖之上不知為何,突然降下一場細雨,而這細雨處處透著詭異。”
“它竟然能夠穿透無上境的絕對防禦,我的鮮血也因此不慎沾染其上。”
“而夕霧一旦被玷汙,便無法清洗,所以……”
然而——
“念,汝是傻子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道淩青,突然抬起那如嬌花般的螓首,淚水模糊了她那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眸。
“阿青,你……”安守念一頭霧水。
“念,把吾心還給吾……”
道淩青那滑落臉頰的淚珠,宛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滴落下來。
一縷輕柔的微風徐來,帶著道淩青的淚珠,落入安守念手掌中的簪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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