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遲禮泰然瞥了眼手機，沒有作聲。
    這會兒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擰著酸奶瓶蓋，遞給祈歲後他順便拿過手機。
    剛要關了免提回複，就聽見對麵孟楚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突然想起來，要不是前幾天江飛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打遊戲那麽……”
    隻聽他越說越來勁，遲禮神色微變，毫不留情掐了電話。
    直接將某人的話扼殺。
    “嘟！”
    祈歲正起勁，見他掛了電話，找到了機會，立馬探過脖子，期待問道：“遲禮哥你打的什麽遊戲啊？”
    禮貌詢問：
    “我們可以一起玩兒嗎？”
    她想：
    遲禮這麽完美的人，打遊戲應該也不錯，不過她自我感覺也良好，起碼有好幾個國標。
    和他一塊兒排位，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不至於被說菜。
    遲禮醞釀著情緒，俊美的五官有些冷。
    但沒有太明顯。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眸靜如墨，淡淡道出了遊戲名字。
    祈歲一聽，直呼：“這麽巧嗎？”
    他們兩個打的是同一款遊戲唉！
    既然這樣的話，那可以……
    “今天你才打完比賽，回去先好好休息～”
    “明天我們一塊兒玩兒嗎？”
    女孩兒盛情邀請著。
    遲禮伸手捏了捏眉心，出聲委婉拒絕：“明天還有點事，過幾天再說也不遲。”
    他才下載遊戲不久，現在還不是太會玩兒。
    一聽他不能一塊兒打，祈歲有些失落，她嘴角向下，有些可惜：“啊？”
    “那好吧。”
    她知道他事情多，也沒勉強。
    “那你有時間，一定要告訴我。”
    “好。”
    遲禮聞聲應道。
    見她低落，一時間想揍孟楚的想法，又深了幾分。
    ……
    回宿舍的時候差不多九點左右。
    宿舍樓下，祈歲和遲禮道別：“遲禮哥，明天見。”
    她把風衣遞給他，一時間身上輕了許多。
    “給你。”
    遲禮伸出手，拿過衣服的那一刹那，兩人的肌膚微微觸碰。
    “晚安。”
    祈歲放下胳膊，下意識打了個冷顫，她看了眼深不見底的天。
    然後對上他漆黑的眸。
    路燈打在身側，她的眼底流露出了細碎光芒，清澈又透亮。
    “早點休息。”
    說完，還沒等對麵的人回應回應，她就轉身離開。
    “晚安。”
    直到看不清楚祈歲的背影，遲禮才淡淡收回視線。
    ……
    第二天沒有早八，按照季聖凱給發的消息，祈歲一早就來了練習室。
    她來的早，在外麵通過玻璃看了一眼，見好像沒什麽人。
    樓道有些冷，還是先進去再說。
    房間裏麵空蕩蕩的，推門進去的時候，還能聽見腳底踩著木地板的聲音。
    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
    祈歲的動作很輕，她吸了吸鼻子，周身的冷意瞬間消散了不少。
    再往裏走，隻見一架鋼琴被擺放在角落裏。
    今天的天氣和前幾天都大差不差，沒有豔陽的高照。
    惹得這架鋼琴外麵，都有種像是落了灰的孤寂。
    祈歲走上前，伸手撫上琴鍵，果然不出她所料。
    這會兒也沒有人，她突然來了彈的興致。
    她第一次碰鋼琴還是初中的時候。
    小時候就粘人的她，最喜歡跟著哥哥了。
    但祈珩一到周末就得去上補習班，以至於後麵沒辦法，隻能帶著她去。
    小姑娘的身高不算高，那天放學後，她跟著祈珩來找指導老師。
    因為是一對一培訓，所以整個房間裏，隻有他們三個人。
    見祈珩帶來了一個小女孩兒，老師好奇問了一句：“這是你妹妹嗎？”
    “是的，老師。”
    祈珩禮貌回複，說罷他側身看著低了自己不少的小女孩兒。
    “歲歲，你就乖乖呆在這邊等我，不要亂跑。”
    祈歲新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清亮的眸子圓溜溜的。
    “好，哥哥你快去吧。”
    祈珩見她還算乖，沒有鬧騰，便放心地跟著老師學習今天的內容。
    他學的並不是鋼琴，是吉他。
    藝術班是主打音樂類的樂器，除了這個還有很多。
    等的時間長了，祈歲覺著有些無聊，所以趁著哥哥不注意，躡手躡腳地偷摸走了出去。
    剛推門出去，就見前麵放著一架鋼琴，她心下一喜，之前隻在同學家裏見過。
    第一反應就是，看著好漂亮。
    祈歲想過去一看究竟，可誰知快到鋼琴的時候，腳下突然一崴。
    她直接一手摁在了身旁的鋼琴上。
    瞬間，刺耳嘈雜的聲音響起。
    琴鍵被一齊按動了好幾個，祈歲無措地看著自己的手，一時間傻了眼。
    完了，哥哥肯定要說她了……
    祈歲下意識想，她有沒有把東西碰壞。
    倏地，聽到動靜的祈珩立馬出來。
    他見祈歲神色慌張，急著把手拿開，愧疚開口：“我沒有想搗亂，我隻是不小心歪了一下腳，下意識拿手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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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怯怯地解釋。
    眼睛裏有些紅。
    祈珩見狀眉心擰了擰，沒有看鋼琴，而是過來問她有沒有受傷。
    “你沒事吧？”
    他皺著俊眉。
    祈歲搖了搖頭，眼角濕潤，“我沒事。”
    聞言祈珩掃了一眼鋼琴，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轉身問老師：“老師，您看看。”
    “這東西哪兒有那麽嬌貴。”
    老師看祈歲像是被嚇到似的，開口安慰：“沒什麽事兒，喜歡可以試試。”
    “麻煩您了。”
    祈珩頷首。
    祈歲鼻尖紅紅的，沒有聽到想象中的責備，下壓的唇角鬆了血。
    算是一場烏龍。
    回家的路上，她和祈珩解釋來緣由。
    “所以，你很喜歡它是嗎？”
    祈珩幫妹妹背著書包，大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偷偷告訴你，媽媽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就是這個。”
    “真的嗎？”
    祈歲眼睛一亮，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真的。”
    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薑施之前聽祈歲提了一嘴，所以就放在了心上。
    她很喜歡鋼琴，很享受那種讓她沉浸的感覺。
    祈歲出神了半晌，隨後拉開凳子，她彈的是人生中第一首學的曲子。
    因為太熟悉不過，所以她彈得很快，隻用了幾分鍾時間。
    估摸著快來人了，她打算起身，可沒想到剛動，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誇讚的男聲。
    “彈得不錯。”
    說罷又有掌聲響起。
    祈歲：“……”
    她彈得是《小星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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