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歲被他逗笑了，一時間焦慮也緩解了不少。
    她的外套被白雯音拿著，這會兒看不到手機。
    也不知道遲禮有沒有看見她發的消息……
    報名參賽項目的時候，就有明確規定時間。
    所以前四組結束得很快。
    輪到五組了。
    上場前，祈歲暗暗給自己打氣，她拍了拍胸脯。
    顏啟在前，她緊跟著他上台。
    場下人山人海，學生們坐在凳子上，看著出場的人。
    祈歲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會是一片寂靜，可沒想到剛走到鋼琴旁，就聽見熱烈的掌聲。
    都來不及讓她反應，就湧入耳膜。
    “別緊張。”
    顏啟在一旁鼓勵。
    “謝謝。”
    女孩兒禮貌道謝。
    待主持人上台宣布曲目後，兩人轉身坐下。
    彼時，舞台上的燈光也幾近全關，隻有一盞留下，在兩人頭頂上方。
    冷白光線垂直打下，在女孩兒纖細的手指上跳躍。
    時而與她微微移動的身形錯開，照在她熠熠生輝的裙擺上。
    舞台下看，極為耀眼。
    按下琴鍵的那一刻，悅耳的聲音透過麥克風被瞬間放大。
    這一刻，大家都在聆聽音樂，有些時不時小聲討論的聲音，都在出口的一瞬被淹沒。
    遲禮站在台下，看著女孩兒自信優雅，漂亮的黑眸一直鎖著她的背影。
    久久沒有移開。
    他拿著手機，記錄下這短暫的三分鍾。
    彈奏結束，祈歲和顏啟兩人朝著舞台鞠了一躬。
    鋪天蓋地的掌聲襲來，都是讚美他們的。
    下一組接著上。
    可裙擺太長，下場的時候，她差點摔倒，幸而身後的顏啟幫了一把。
    祈歲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些後怕，“謝謝！”
    顏啟輕笑道：“你隻會謝謝嗎？”
    “小心點吧，我走了。”
    說罷，他先她一步下台階。
    祈歲感覺他剛才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他幫了她，她不說謝謝應該說什麽？
    不過人都走了，她也不再想這事兒。
    現在要緊的，應該是遲禮！
    找白雯音拿了外套後，她隨便係了幾個紐扣，就連忙去主席台後麵。
    可誰知，這邊沒有一個人影。
    等她的隻有蕭瑟的樹葉嘩嘩聲。
    祈歲有些失落，立馬拿出手機看消息，見沒有回複，忍不住撥了個電話。
    她還以為他看見了，原來沒有。
    “別打了。”
    但就在她把手機附耳的那一刻，手背卻猛地傳來一陣冰涼。
    與之而來的，還有男生喑啞的聲音。
    祈歲心底一顫，下意識回頭，見來人是遲禮，興奮開口：
    “你在哪兒呢？”
    “我都沒看見你。”
    她收起手機，見他不說話，關切開口：
    “你怎麽了？”
    祈歲今天化了淡妝，看著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上是哪兒。
    “剛才沒事吧？”
    遲禮壓下眼瞼，回想著剛才她下樓的那一幕。
    不會真如江飛所說，這麽快就來追求者了？
    還是一個認識了好幾天的追求者。
    “沒事。”
    祈歲的身體被寬大的風衣包裹著，感覺不到一點冷，甚至因為遲禮這話，心裏暖暖的。
    “你叫我來，是要和我說什麽？”
    她踮著腳尖，俏皮開口。
    遠遠看著，像是在和男朋友撒嬌的小女生。
    遲禮低著頭，黑色的眸子裏流動著星光，眼神閃爍間，藏著絲不易被察覺的慌亂。
    “你下午不是有一個沒問出口的問題。”
    “我的回答就是你猜想的那樣。”
    話落，他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目光灼熱。
    祈歲緊張地聽著他說這一席話。
    可又在聽到第二句話後，凝著他的眼尾，瞬間就彎了下來。
    她若有所思地慢點著頭，像是在思考。
    “我想問的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個嘛？”
    她狡黠地收斂了笑容，故作深沉地看著他。
    遲禮微微一愣，一下便看出來她是故意這麽問的。
    不由得唇角上揚：
    “是，我喜歡你。”
    祈歲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視線在地上時不時來回移動。
    怎麽辦……
    她覺得遲禮好純情……
    不過關注點可不是這個，想罷她輕咳一聲：
    “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她簡言了當地問，立馬收斂笑容。
    這件事情還是很認真的。
    “願意。”
    不遠處，有舞台上的聲音傳來，一度很熱鬧。
    接著就是忽遠忽近的掌聲。
    遲禮雖然隻說了一個字，卻不亞於那些鬧聲。
    祈歲的心髒怦怦直跳。
    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人生中第一次表白，成功了……
    “歲歲！”
    倏地，身後突然有人喊了她一聲，嚇的她一個激靈。
    她隨即反應過來朝著聲源處望去。
    “啊？”
    是林思瓊，正朝著她揮手。
    “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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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禮上前一步，在她身邊輕聲道。
    祈歲抿了抿唇，“好。”
    說完兩人朝著那邊走去。
    “歲歲，你晚上沒吃東西，我打算去食堂，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回去。”
    林思瓊見兩人挨得近，不由朝祈歲拋了個眼神。
    祈歲會意，側頭道：“我過去一下。”
    遲禮點頭，“嗯，我等你。”
    林思瓊見人過來，興奮地拉過來。
    兩人一齊轉了個方向說悄悄話。
    “這是，成了？”
    “剛成。”
    “我靠祈歲，你！”
    林思瓊忍不住驚歎：“牛啊，校草真讓你搞到手了！”
    雖然她知道兩人在一塊兒是早晚的事，但還是忍不住吃驚。
    “部長肯定沒拉過手，你主動點，看看他什麽反應！”
    她問過孟楚了，遲禮沒談過，暗戀祈歲好幾年。
    這事兒她也是剛知道，本來打算回宿舍再說的，但沒想到兩人今晚就在一塊兒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祈歲重重點頭：“好。”
    其實就算林思瓊不說，她也會這麽做。
    因為她太好奇遲禮了。
    她想知道遲禮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你還要看表演嘛？”
    祈歲目送林思瓊離開後，走到遲禮麵前問。
    他就站在這兒，等著她過來。
    好呆～
    “看吧。”
    遲禮掃了一眼操場那邊的舞台。
    “好。”
    祈歲說著就要走，可突然反應過來些什麽。
    主動把手湊到他的手旁，嬌氣道：
    “我的手好冷。”
    見狀，遲禮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大掌牽過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
    “這下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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