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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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覆蓋著這座城市,城市裏的萬家燈火,宛如繁星點點。
    兩人回到家中,秦淮隨手打開了客廳的氛圍燈,暖黃的燈光便溫柔地灑在每一個角落,暈染出一片溫馨的氛圍。
    路隻隻換了鞋,本打算去瞧瞧那u盤修複得怎麽樣了,畢竟是陳默的重要物件,昨日算是修複到了80,今日應該算是完成了吧?
    然而,就在她剛邁出步子時,突然,秦淮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她,那有力的雙臂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隻隻…”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昏黃的燈光下緩緩流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忐忑與深情。
    秦淮抱得越發緊,路隻隻似有所察覺,秦淮大概是因為下午的事,可她張了張口好半天都沒有出聲,隻是向後靠近了些靜靜地感受著這份熾熱的擁抱,以及背後那顆因緊張而劇烈跳動的心。
    “跟我在一起……會後悔嗎?”終於,秦淮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平日裏,他總是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逗趣的模樣,可那不過是他偽裝的皮囊罷了。人們常說,喜劇的內核好像總是悲劇,此刻,他內心深處的不安與擔憂,如同潮水般湧來。
    其實,自從那些糟心事發生後,或者說,自從他們在時光的洪流中逐漸長大,他便再也沒有體會過曾經那些瀟灑快活的日子。他等了太久太久,也找了太久太久,失而複得的喜悅如煙花般絢爛過後,留下的卻是兩人之間相隔五年的空虛與陌生……
    他常常問自己,還愛嗎?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愛到非她不可,愛到滿心滿眼隻有對方。
    可有時候,他又覺得,自己的生命裏仿佛隻剩下了她,這種濃烈的情感,讓他患得患失。隻隻為什麽答應得如此痛快呢?是不是,除了他,她沒有別的選擇了?若是有更好的選項,她還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嗎?
    秦淮甚至有時候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家人。隻隻對他總是百依百順,甚至像是在遷就他,他走到哪,她便跟到哪,全然沒了以往總是光彩熠熠、自信張揚的模樣。這種想法,像一根刺,輕輕地紮在他的心頭,他更想要愛人…他才不要如此和和氣氣,沒有半點波瀾倒讓他不適應了。
    “秦淮,為什麽這樣想?”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秦淮以為隻隻真的心裏有芥蒂,不願開口時,她緩緩轉過身,雙手環抱住了他的脖頸。她的眼睛裏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我要是後悔和你在一起,我幹嘛今天還答應呢?”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如同春日裏的微風。
    “可我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好是真的,”秦淮低下頭,輕輕地蹭了蹭路隻隻的鼻尖,動作親昵而溫柔。他的眼神裏滿是關切,迫切的想要看透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心情不好?”路隻隻卻嗤嗤地笑了,那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在房間裏回蕩。“就現在這種境況下,也就你能苦中作樂,你要我怎麽開心?”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無奈與調侃。
    秦淮半張著嘴,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他多想了嗎?“那你,真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不開心?”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試探,小心翼翼地問道。
    “也不是最近,”路隻隻抱著秦淮的脖子,身體微微用力,順勢一跳,秦淮默契地托住了她的臀,她像一隻考拉般緊緊地纏住了他。“你數數啊,當時我們八個人,一下子就散了。我如今一回來,物是人非,陳默,幹媽,北星,哪一個過得好呢?我沒你那麽會偽裝,沒有苦中作樂的能力……”路隻隻說著,將頭埋進了秦淮的頸窩,聲音有些悶悶的,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也不是不要婚禮……隻是,事情總要一個個解決……”
    “好,”秦淮低下頭,輕輕拍了拍路隻隻的脊背,動作輕柔而舒緩,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鹿。“還餓不餓?要不要我再做點什麽給你吃?”開口的聲音裏滿是安慰。
    “不要,”路隻隻擁著抱著秦淮,一下下攏得更緊了,她微微仰頭,張口輕輕地咬在秦淮的頸窩,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你要是覺得我看起來鬱悶,你可以想點別的辦法哄哄我~”
    “什麽辦法?”秦淮低垂著的眼尾瀲灩,宛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藏著無盡的溫柔與深情。他托著人,有意向上顛了顛,腳步朝著臥室緩緩走去,語氣刻意壓低了些,麵上卻依舊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怎麽哄?”
    “這樣,”眼看著秦淮就要靠近床邊,路隻隻一個後仰,身體微微歪著,連帶著秦淮一起摔在了鬆軟的床鋪上。她動作敏捷地一個翻身,穩穩地壓在了秦淮身上,發絲如瀑布般散落,遮住了兩人的臉龐,隻留下一片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
    ……
    “等一下,”秦淮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將被單一扯胡亂蓋在路隻隻身上,一腳探下地毯彎著腰急切地翻找著床櫃的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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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拉開好幾個,左右翻騰了幾下也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帶著幾分懊惱又一一關上。隨後,他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平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無奈地說道,“其他的應該在車上。”
    “那不用不就好了,”路隻隻的臉頰泛著紅暈,眼神中滿是迷離與渴望。她即刻又爬了回來,動作輕盈而急切,雙手撐在秦淮兩側,微微俯下身,低下頭便去吻他的側頸。
    溫熱的唇輕輕觸碰著他的肌膚,熟悉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間,惹得秦淮一陣顫栗。
    “別鬧了……”秦淮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情欲,卻又不得不強忍著。他輕輕推了推懷裏的人,動作雖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將她拉過來攬進懷裏,一隻手順勢製住她那不安分、正四處作亂的手。
    “我鬧?”路隻隻許是被壓抑許久的情緒所驅使,心中滿是不甘。用力撥開秦淮攬著的手,不管不顧地將手摸向秦淮的腰腹。她的手指纖細而靈活,在他的腰間輕輕遊走,似有若無的觸碰讓秦淮的呼吸愈發急促。
    “嘶,”秦淮被這作亂的手撩撥得氣血上湧,隻覺得這屋裏的氣溫陡然上升,仿佛置身於火爐之中。他的眼神變得熾熱而深沉,可轉過身麵對路隻隻時,卻又隻能又親又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非得今天啊?祖宗?”
    “對,”路隻隻倔強地晃了晃自己被緊緊抓住的手,試圖掙脫出來,試了幾下都沒能成功,麵上不由得一惱。她看著秦淮,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開口激他,“你是不是不行?”
    “激將法沒用,”秦淮閉了閉眼睛,努力壓抑著內心的衝動。他的手在床頭摸索著,摸到遙控器後,打開了空調。冷風吹來,卻似乎也難以冷卻他心中的燥熱。
    “沒用?”路隻隻才不管有沒有用,眼看著秦淮不為所動,心中的急切愈發強烈。她再次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他的束縛,“你才沒用!”
    “有用,有用……我下去拿……”秦淮實在抵不住她這般“攻勢”,終於妥協。他輕輕放開她,從床上坐起,一邊手忙腳亂係著扣子,一邊無奈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愛意與縱容。
    ……
    ……
    清晨的風順著昨晚未關的窗戶吹進幾絲冷空氣,秦淮看了眼身旁依舊昏睡的路隻隻,無奈起身關了窗。
    昨晚一番折騰後,她便犯起懶來,怎麽也不想起床,整個人蜷縮在柔軟的被窩裏,隻露出一小截腦袋,頭發亂糟糟地散在枕頭上。
    “那我先起床?”
    “嗯……”回應的是含糊不清的一聲,八成根本沒在聽說什麽。
    秦淮洗漱完畢後便將手機輕輕放到一旁的櫃子上,本打算走進廚房做個簡單的早餐,然後再去公司。
    他剛剛踏入廚房從冰箱拿出幾個麵包片熟練地塞進烤箱,放在臥室的手機便突然像是炸了鍋一般,鈴聲和震動聲響個不停。
    “別賴著了,看看手機,估計是公司的事。”秦淮提高了些音量,隔著房間喊道,“還喝牛奶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望向臥室的方向,等待著路隻隻的回應。
    “不想動,秦淮……你接,”路隻隻的聲音從被窩裏悶悶地傳出來,帶著濃濃的困意,“不喝牛奶,好困…”她翻了個身,把自己更深地埋進了被子裏,似乎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的打擾。
    “行啊?昨晚不睡覺的是你,現在不起的也是你?”秦淮無奈地笑了笑,看著烤箱裏逐漸變色的麵包片,搖了搖頭。
    麵包烤好後,他將金黃酥脆的麵包片放到餐桌上,又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抱臂倚在門框邊,挑著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還窩在床裏像個小團子似的路隻隻。
    “不管,接電話啊,秦淮,吵死了……”路隻隻終於冒出個腦袋,睡眼惺忪地瞪了眼秦淮,那眼神裏帶著幾分嗔怪,隨後幹脆把腦袋埋在枕頭下,試圖捂住那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
    “接了,接了,待會悶得自己喘不過氣。”秦淮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床頭,一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另一隻手輕輕拉開枕頭,把路隻隻的身子擺正,防止她悶著自己,這才轉身走到陽台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周遊大喇叭般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喂?公司要炸了,秦淮,你怎麽還不來?!我今天就不該早到!!”聲音裏滿是焦急與慌亂。
    “小點兒聲,”秦淮被這高分貝的聲音震得耳朵有些疼,趕忙將手機拿遠了些,又下意識地走到臥室門口,輕輕帶上了門,防止吵醒還在困倦中的路隻隻,“直接說正事兒。”他壓低了些聲音,試圖讓電話那頭的周遊冷靜下來。
    “公司被黑子圍攻了,老板,你再不來我們就撐不住了,”大概是唐林見周遊說話磨磨唧唧,直接搶過了電話,聲音中帶著緊張與急切。
    “行,我知道了,先撐一會,我馬上到。”秦淮聽著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眉頭緊皺,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他眯了眯眼,不經意間注意到屋子裏先前給珠珠留下的小窩,順口問道,“對了,北星到了嗎?她沒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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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倆沒一個吱聲,星姐完全不幹活啊,珠珠嫌吵,她帶珠珠出門了……”一說到這裏,唐林的無奈和怨氣簡直要順著電話衝過來,“總之,老板,你快點來吧……”那語氣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行,知道了。”秦淮生怕唐林接著抱怨,手疾眼快地掛了電話。他一轉頭,卻看到路隻隻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睡眼迷離地站在臥室門口看著他。秦淮忍不住嗤笑一聲,調侃道,“怎麽了?小熊貓?”
    “去你的,還不是你。”路隻隻嘟囔著,伸手撓了撓像雞窩一樣的頭發,拖著步子走進浴室。剛進去,她就發現秦淮居然連牙膏都已經擠好了,心中不禁腹誹,這人根本就沒想讓她睡懶覺吧?!
    “好了嗎?小熊貓?”在路隻隻半睡半醒、慢慢磨蹭的時候,秦淮已經迅速換好了一身幹練的西裝,打著領帶走到浴室門口,“嘖,我幫你?”
    ……
    ……
    “誒?!誒!!洗麵奶進眼睛了!!秦淮!!”隨著路隻隻的幾聲哀嚎過後,秦淮推著已經被徹底“洗”醒了 的路隻隻換了衣服。
    “你的,”秦淮將一塊麵包片懟到路隻隻嘴上後,自己也順勢叼起一片,拿了鑰匙帶上了門。
    “真出事,北星不可能不管啊?”路隻隻嘴裏還咬著麵包,聲音有些含糊的曲起關節按了樓梯按鍵。
    “應該不是什麽大事…但估計比較麻煩,”秦淮幾口咬完了麵包,推著路隻隻出了電梯,“你忘了我們昨天下午把整合信息給郭瑤那會,她怎麽說的了?”
    “哦……她說讓我們小心點,那是慣犯,”路隻隻低頭係好了安全帶,“快走吧,畢竟我們當時也討論了……背後肯定有人……”
    “嗐……隻可惜,抓不到沈儀章的確切犯罪信息……”
    “他那些轉賬記錄什麽的……”路隻隻剛開口半句又被秦淮的眼神注視堵了回去,“好吧,堅決不犯法,堅決不犯法……”
    “就是,林爍…估計還被蒙在鼓裏。”
    “林律師啊,先別想了,要是有人跟我說你幹了什麽壞事我也不會信的……”路隻隻撐著臉看向窗外,到底是昨晚睡得太少,秦淮開的又穩,腦袋一點一點便要睡著。
    “我是那種人?”
    “不是啊……我就舉個例子……”
    “舉的什麽破例子,到了,一會去小沙發睡……”
    “哦,但願我能有機會睡,”車子一停,路隻隻還沒下車就見周遊一個猛撲衝到了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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