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講實話，在程錚的視角裏，周子翼很明顯有一部分是抱著得到路隻隻就是贏了老周一把的想法存在，這種想法在某次家長會後被證實。
    周子翼本來就覺得老周在意路隻隻超過他，如今還明令禁止他們再接觸，甚至不允許周子翼去做什麽基因檢測，是的，周子翼還真的想過這回事兒。
    周子翼抱著頭縮在桌麵，一臉懊惱痛苦說自己輸了，但程錚的視角下，周子翼跟失戀了沒什麽兩樣。
    程錚發現這人就算聽到大馬路三個字都要應激，就更別提還有人來找周子翼拜托路隻隻去幫忙，簡直是踩到了炸毛的周子翼雷暴區。
    周子翼習慣於身邊人的優秀，程錚是個很好的例子，現在又多了個路隻隻，周子翼時不時偷偷去瞥兩眼文科排名榜，然後又灰溜溜的回來，垂頭喪氣翻開書咬著牙看一會又抱著足球去了操場。
    總算熬到高考時，周子翼像鬆了口氣，在ktv唱唱跳跳後，周子翼被莫鬱華叫出去一趟，回來後大概把魂落哪了，拎了包就要離開ktv，又被大家起哄攔住。
    正常的，畢竟哪有揚言請客的人能提前溜走的。
    畢業時分，程錚和蘇韻錦最後一次道了別，程錚去了北京，而周子翼一個假期不知道怎麽想的燙了卷發又留在了上海。
    ——
    ——
    食堂事件後，程錚在電話裏聽周子翼一邊喝酒一邊氣的跳腳，不僅把路隻隻罵了一頓，連帶他也給奚落一頓。
    “絕了都！她不能好好說話嗎！我就是去送個手機！我都打算要跟她道歉了！我多冤啊程錚！她上來就是一巴掌！我現在還臉疼！”周子翼不知道是不是在哭，說話一抽一抽的。
    “她打你了？”程錚驚得倒抽了口氣，又小聲問他氣得要冒火的好兄弟，“真的？”
    “不信你問蘇韻錦！電話給你要來了，要打抓緊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認識老周，絕了都，不是，你說為什麽啊！我怎麽知道當時的事會變成那樣，我全按老周說的做的，完了她還煩我！你知道嗎程錚？！她今天當著全食堂幾百人麵把扇我！那麽多人！絕了都，我真該得，”周子翼嘀嘀咕咕後邊更醉了，醉了說話就更沒條理。
    程錚歎了口氣，“所以呢，周子翼？”
    “什麽？”周子翼打了個嗝，又吞下一口啤酒。
    “你喜歡她嗎？”程錚問他。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周子翼隔著手機翻白眼，“喜歡有個屁用。”
    “是啊，喜歡有個屁用，人真是老糾結於得不到的東西，”程錚又想到了蘇韻錦的好閨蜜，那個喜歡周子翼喜歡到有點死心眼的女孩，莫鬱華。
    “對了，莫鬱華也在那個學校嗎？”
    “莫鬱華？”周子翼被問的一愣，“絕了都，這又不是醫科大學，人家高材生在隔壁學校市第一考上來的，關人大學霸啥事。”
    “你說的是理科吧，”程錚舉著手機晃悠到宿舍陽台往窗外看。
    “程錚！你故意的吧！”周子翼又跳腳了。
    “對啊，我可沒提人名，你別又應激，”說到周子翼的糗事，程錚感覺心情都好了不少。
    “行行行，真兄弟，就會拿我開涮，”周子翼喝完了所有空瓶往身後的牆一靠，瞧著頭頂的星星像是自言自語，“我感覺我和路隻隻，我們跟那些不一樣，我肯定不是單戀，她多少得喜歡我一點吧。”
    程錚笑出聲，“兄弟，你要的有點多了。”
    “不是，我長這麽帥！程錚！你睜眼你看看再說話行不行？！”周子翼氣的酒醒了半截。
    “那人路隻隻就醜了？她要不好看你能喜歡人家？還有那麽多看走眼的喜歡你呢，那人路隻隻就專等著你來喜歡？”周子翼懷疑程錚也喝了，還把蘇韻錦沒能跟他在一個學校的怨氣撒他身上了，開口也沒個把門的，句句刺得他肝兒疼。
    “行，”周子翼長長歎了口氣，“也是，誰規定被喜歡就得喜歡回去，我現在特懂這種感覺了。”
    “懂了就行，”程錚掛了電話，他確定以及肯定，周子翼這次是真栽了，麵子全被落了，還在糾結於對方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他。
    這種情況下，程錚分不清他和周子翼誰更慘更難一點，還有點慶幸居然有些難兄難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