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心源卻打斷了他的話。
    “如果這是你的遺言，那我也隻能說聲抱歉”
    “你喜歡我，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有千萬粉絲，他們每個人都很喜歡我……”
    “而這些喜歡我的人，甚至連我的真麵目都不知道。”
    “你那自我感動式的喜歡太廉價了！”
    “這樣我給你出一道題，你可以在人生最後一刻慢慢想！”
    “你到底喜歡的是林心源本人，還是喜歡那個外表長在了你心中審美上，身世奇詭莫測，能力強大無比，心性堅韌狠辣……”
    “的……那個自己想象中的人？”
    豹女茫然……
    但是，最後一字落下時，林心源的手掌重重拍在頭顱天靈蓋上。
    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從頭顱內部炸開，七竅同時迸射出血液。
    那雙曾流目視無數慘劇的金色眼眸，最終凝固成了兩枚渾濁的琥珀。
    林心源靜靜站了半晌，突然抬手，將頭顱丟到拍賣台上。
    豹女的頭顱安靜地躺在拍賣台上，金色獸瞳中的光芒早已散去，隻餘下一片黯淡的茫然。
    血色仍未幹涸，順著台麵緩緩滴落，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砸出點點淒豔的殘痕。
    林心源抬頭，目光轉向奔來的沈霄。
    少女發絲淩亂，眼眶發紅，奔跑時甚至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寫滿了不安與恐懼，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
    “別擔心，我沒事兒。”林心源故作輕鬆地聳聳肩，甚至勾起唇角笑了笑，“剛剛還打獵了一具價值至少破億的妖族屍體。”
    “賣不到一億，我可找你算賬啊！”
    沈霄飛奔至他身前，二話不說直接撲進他懷裏。
    林心源僵在了原地。
    少女的身軀微微發顫，十指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襟，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布料撕裂。
    “你還開玩笑！”她的聲音哽咽得厲害，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如果這是你死前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那我這輩子得多傷心？”
    林心源的手臂不自然地抬了抬，最終隻是略顯笨拙地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猶豫。
    “那，我走了？”
    沈霄猛地抬起頭，雙手用力捧住他的臉頰讓他正視自己。
    她的指尖冰冷，眼神卻熾熱如火：“你敢死，我不獨活。”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重若千鈞。
    林心源的心跳驟然加速，胸腔內似有什麽東西轟然炸裂。
    但他沒有再多言，隻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隨後決然轉身，朝外奔去。
    拍賣場內，一眾看客麵麵相覷。
    即使他們全都捂住了嘴，卻依然阻止不了狗糧一狗狗的被強行塞入……
    這……拍賣會是真沒白來啊！
    有不少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還能感受到那份徹骨的涼意。
    商人們紛紛壓低聲音議論：“那是個瘋子吧……妖王剛剛襲擊風城，他居然就把妖王麾下統領豹女宰了？”
    “他是不是虧了，這豹妖好歹還拍下了一億多的商品沒支付……”
    “好甜啊，你們磕到沒有，人族少女和妖族富婆搶一個窮小子，窮小子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愛情！”
    “窮小子說誰？搞搞清楚，他是比我們富有百倍的人……而且我們買的越多，他賺的越多”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阻止豹女的不是愛情，而是生殖隔離？”
    “不可能，遙遠的東方就有蛇人相戀，產下妖胎的故事……咳咳，扯遠了”
    “其實我覺得吧……躺在身邊的……還是人比較好……”
    沈霄目送林心源離去後，臉上的柔弱一掃而空。
    聽著台下的一輪討論，看著眾人吃瓜的眼神，她豎起柳眉，惡狠狠地瞪向台下：“看什麽看，再看我就提高起拍價了！”
    竊竊私語傳來：“看著吧，我打賭要是他們結婚了，林總絕對是個懼內的！”
    ……
    禦鍾笙的投影靜立高樓之巔。
    她的目光陰沉地掃過下方被妖族驅趕聚集的人類平民——他們像牲畜般被圍在廣場中央，四周是齜牙咧嘴的妖獸。
    孩童的哭喊，老人的哀求，混著妖獸的嘶吼，交織成最殘忍的樂章。
    神鹿妖王踱步而來，看著禦鍾笙的投影，鹿臉上掛著譏誚的笑意：“你怎麽還在這？”
    它故意拖長了聲調，“你庇護的人族正在被我俘虜，而你到底想在這看到什麽時候？”
    禦鍾笙的指節捏得發白。
    “說真的，”神鹿妖王逼近一步，“我們妖族有強大的，有弱小的，有變態的，有偽善的...但沒有妖族能像人族一樣虛偽。”
    它突然提高了音量，“禦鍾笙！到底出不出手？趕緊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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