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與眾聖人，包括女媧娘娘已商議妥當，這一次我截教能占據兩個成為人皇之師的名額。”
    “這兩個位置，分別是三皇和五帝中的最後一位人皇的老師。”
    “本座有意將這兩個名額交給雲霄和趙公明，至於具體人選，你們自己商量吧。”
    “多謝師尊！”
    趙公明雖不明白人皇之師的具體意義，但顯然是個重大的好事，不然諸位聖人不會費心商討。
    無論怎樣，先謝過總歸沒錯。
    通天教主直率地回應：“不必謝本座，你應感謝這位弟子，他說了要確保給你們這兩個人皇之師的位置。”
    趙公明感到震驚不已，心中忽然意識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弟子比他想象中深藏不露多了。
    這種相處模式怎麽看都頗有些怪異——沒見過誰能在與師父對話中如此隨性而不招致斥責的。
    “隻是，女媧娘娘讓你有空時去一趟媧皇宮。”
    說到媧皇宮，石晨頓時感到意外。
    “師祖，不會是你把我給賣了吧？”
    石晨忍不住打趣地說。
    通天教主目光閃爍，略帶逃避地回答，“哪有的事，你自己是人族一員，前往媧皇宮有何不妥？”
    看通天教主那表情，石晨就知道，肯定答應了女媧什麽條件，於是將自己牽涉其中。
    至於這一行是福還是禍，他還無法預料。
    從未深入交流過，對女媧這位陌生而強大的聖人自然有所戒備。
    “這裏是去媧皇宮的令牌，隻需注入法力即可。”
    這時多寶道人氣派十足地說，“何必如此費事，幹脆我送你一顆靈根好了，反正我有的是。”
    這一舉動讓趙公明頗為費解。
    這兩人怎麽像是老熟人一樣隨便？
    難道說他們一直隱瞞關係在演戲？“你們倆……剛剛發生的一切是預謀好的吧？”
    趙公明試探著問道。
    “不是的，大師伯確實一開始是為了刁難於我。”
    石晨答道。
    “可為什麽現在好像沒事了？”
    趙公明不解地繼續問。
    “因為我們的矛盾源於大道理念的不同。”
    石晨解釋，“現有多寶大師伯另立道統，我們的衝突也因此消弭。
    沒有對立就沒了衝突的理由。”
    多寶道人讚同地點點頭，坦言自己也是事後才知曉，並出於無奈介入以保全自己的道路。
    正說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蹦跳到多寶道人身邊。
    “師父，您回來啦！”
    小女孩眨著大眼睛，充滿喜悅地說道。
    “這是我的弟子火靈。”
    多寶道人指著石晨介紹，“她是石晨，你可以叫他師兄。
    至於那個嘛……喊聲師叔就行。”
    他輕視了一眼趙公明。
    “接下來這件事，可是讓你今後得頭疼呢。”
    多寶道人帶著幾分戲謔對趙公明說。
    他深知截教的狀況，自己要想前進，必須要獲得所有人的認同。
    曾幾何時為此遺憾過，但現在覺得輕鬆了許多。
    終於得到師父的許可，自立道統的束縛也消失了。
    或許真該謝謝石晨呢。
    “老師是不會隨便開除任何門徒的哦。”
    多寶道人提醒石晨。
    “沒什麽好怕的啊，殺掉了就算了。”
    然而石晨卻不屑地表示。
    他從沒打算給截教留下太多人，隻需一個“殺”
    字，便能解決大半問題。
    “額……”
    多寶道人一時間也愣住了。
    起初他想說師傅不會同意這麽做。
    但細想之下，石晨已經殺了多少截教弟子了？
    幾乎近百名截教弟子已葬身在他的手下。
    “老師對你的寵愛真的非同一般，這是所謂的隔代親嗎？”
    多寶道人忍不住吐槽道。
    若是換了他，別說是殺這麽多人，隨便動個手就要挨訓。
    石晨卻平靜地說道：
    “不過是想著趁機讓我脫離截教，好將我收入他們的門下罷了。”
    ——做夢去吧！
    通天教主揮手驅散了元始天尊和太上聖人的意誌。
    八景宮內，太上聖人的動作微微一頓，瞥了一眼金鼇島的方向，無奈搖頭。
    玉虛宮內的元始天尊也同樣歎氣：“通天啊，你這心性還是沒變。”
    “果然被我猜中了。”
    石晨的微笑依然掛在臉上。
    剛才的舉動其實是一次賭博，試探通天教主如今對自己的態度。
    看起來，通天教主對他的容忍度比想象中要高得多。
    多寶道人和趙公明對視一眼，不敢置喙。
    作為聖人的弟子，他們可不敢如石晨般大膽。
    這番景象讓多寶道人陷入思考。
    是不是因為自己沒能彰顯自身價值？
    忽然間，他靈光一現，“原來如此，明白了。”
    “多謝師兄指點。”
    一股縹緲的氣息環繞在多寶道人身上，修為似乎提升又或沒有變化。
    “大師伯明白了就好。”
    石晨點點頭。
    趙公明還是摸不著頭腦，不過這次旁邊有火靈陪他茫然，至少他不再是唯一不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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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的時候，這個火靈就交給你照顧。”
    多寶道人說道。
    “照顧她？！”
    石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多寶道人解釋說：“她跟著你能學到不少東西，也避免被騙。
    幾萬年的修行呢。”
    也就是說，這位看似孩童的火靈已經成年很久？
    相比起來，石晨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年輕人。
    看著眼前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模樣的火靈，他默默給她貼上了“萬年老蘿莉”
    的標簽。
    這種任務確實微妙。
    火靈眨著大眼睛看向多寶道人，“師傅，我會聽話的。”
    她的年齡雖大，心智依然如同幼童。
    “放心好了，一切都有我在。”
    石晨牽起火靈的手說。
    其實兩人都沒明言的事是，多寶道人以藏寶眾多聞名，那火靈身為他的  ，肯定有不少財寶。
    平時有他在尚可，一旦閉關修煉十萬年的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人心滋生貪念。
    多寶道人了解身邊人的能力，像親傳無當和龜靈等人。
    以前衝突明顯時她們都未曾現身。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失禮，這時石晨補充說：“像雲霄師尊這般慈愛的人，也會收了我這樣的徒弟。”
    趙公明聽到這裏無語：你還真敢說自己，我沒話說。
    接下來，趙公明帶著火靈前往三仙島。
    鑒於趙公明的修為深厚，而東海又是截教的地盤，估計不會出什麽差錯。
    與此同時，石晨捏碎了手中的令牌，一道七彩流光閃過，他即刻消失了金鼇島上，意識恢複之時，已置身於一座宏偉的宮殿中，牌匾上“媧皇宮”
    三字赫然入目。
    媧皇宮與石晨之前造訪過的碧遊宮、玉虛宮和八景宮相比，少了喧囂煙火氣，平添幾分清寂。
    這裏懸於天外，數萬年來一直孤寂靜謐。
    一聲空靈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焚凰之門大開，石晨踏入其中。
    殿內，女媧高坐雲床，混沌氣息籠罩四周，符文流轉閃爍。
    此景使石晨趕緊低頭——那是足以讓他化為大道的力量。
    麵對這位聖人，石晨恭敬說道：“見過聖母娘娘。”
    女媧幽然道來：“你是我許久未見的一位訪客。”
    她繼續言道，“這裏很冷清，伏羲兄隕落之後，隻有我一直獨居於此。
    若你與他相逢，定會發現你們有共同話題。”
    心下暗想的石晨對女媧的心機並無十足把握，問道：“請問娘娘何意？”
    。
    女媧目光銳利，周身泛起奇異之力，雖無惡意，卻讓石晨無法撒謊。
    “你，是傾向人族還是截教？”
    猶豫之間，石晨坦言道：“截教目前處境我不甚滿意，希望能夠改善狀況。”
    這一回答引起了女媧的興趣，“那你想如何改革呢？通天師兄多年來都未見多大成效，你真覺得能辦到？”
    “就拿截教現狀而言，根本沒得到有效的治理。
    我想，或送那些不守規矩的教眾入輪回，或者將其逐出師門。”
    在此壓力下，盡管混沌珠給了石晨一定自持力，他還是避重就輕，借對截教不滿間接回應了女媧。
    當談及具體措施，石晨說：“不論一人犯罪還是一百人都錯了，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洪荒經曆大劫，人族人數銳減，多次呼喚女媧求援皆無回應，終於導致無力反抗。
    這更顯現出局勢的危殆。
    人族並不知曉，女媧娘娘的感知已經被某位隱秘道祖屏蔽，因此她無法察覺人族所遭受的災難。
    事態平息後，許多人心懷怨憤，甚者提出剝奪女媧“人族聖母”
    的尊號。
    由此，人族對女媧的信任大幅減弱，進而影響了整個人族的命運。
    對此情景，女媧感到無比痛心又無奈。
    她意識到，在其長久保護之下，人族過於脆弱，要成長必須自己經曆風雨考驗，而如今人族將成天地主角，更不能繼續依賴她的庇護，這才決意暫冷處理與人族關係。
    這一變化加深了人族對她不理解的程度，信仰下降明顯。
    但女媧不在乎這些表象上的變化，隻想看見自己的子女能夠好好生活。
    對於石晨，不過是想看看他的見解。
    然而石晨的回答卻使女媧頗為欣慰：他雖然修為不高，但卻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視野。
    「通天選你為繼承人確實有道理。
    」
    麵對石晨時，那種壓抑感也消失了，石晨頓時感覺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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