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拉我幹嘛。”婁曉娥甩了甩許大茂的手。
    “拉你幹嘛？你沒看那槐花的眼神嗎？他們家那幾個大崽子的眼神我看著也不好。
    慧芝，路上碰到那家人別說話。
    還有你們兩個也一樣，你們老爹和他們一家都是仇人。”
    三人聽了許大茂的話看了看婁曉娥，點了點頭。
    他們媽咪都沒說什麽這，他們自然不會和許大茂對著幹。
    “都別看著了，收拾一下吧，等會去你們沈叔家過年。”
    “爸比，我先去沈叔叔家說一聲。” 慧芝對著婁曉娥 許大茂說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今天過年，不能從小門進家，慧芝就隻能先出去然後到前門在去沈家。
    至於留在家裏幹活？她這個大小姐可不喜歡幹活。
    要不然也不會住酒店了。
    雖然冷，可慧芝確是保暖內衣加薄毛衣，外麵是塑身呢子大衣，配上好看的帽子和圍脖，再加上氣質，那是美的沒得說。
    “你好，我叫業銘，今年21了。”
    許慧芝剛到中院，一個黑壯的小年輕就跑了出來，活脫脫一個傻柱翻版。
    “啊……你別過來。”
    “你是許叔家的大丫頭吧，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呢，你別誤會，我就是想要認識一下。
    好歹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停……我不想認識你，以前的事我也都不記得了，不要攔著我，也不要跟著我，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許慧芝蹙眉看著黑小子說道。
    論長相，她們家掃廁所的也比這人帥百倍。
    許慧芝見這人不動，自己繞了一圈離何業銘遠遠的，剛走沒幾步，又一個影子擋住了路。
    一看又是那個黑小子“你有完沒完，我真會報警的。”
    “呃……你誤會了，我，我叫立銘，我是弟弟……我和我哥長的一模一樣而已。
    你別怕，我們小時候不是經常一起玩嗎？
    你這次回來，我們還沒有說過話呢。”何立銘說完低頭露出了讓許慧芝惡心的嬌羞。
    一個看著三十多歲的小夥子，這個表情，許慧芝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終於明白了剛才她爸比為啥說不讓她們和這家人說話了。
    “咱們不認識，我也不想認識你們。”
    許慧芝又繞了一圈，拍了拍胸口，終於到中院了，幾個小孩在院子裏來回亂跑著。
    許慧芝記得自己小時候也這麽玩過，不過又想到了剛才那兩個醜人，立刻甩了甩頭。
    快速出了中院，穿過穿堂到了前院。
    幾個大媽看到許慧芝也都打了個招呼。
    許慧芝也都笑著回了一句。
    都誇了幾句許大茂有個好女兒。
    不過又看到了幾個對她流哈喇子的年輕人，收回笑臉直接就走。
    “呸……一個大家小姐，拽什麽拽，穿這麽好，說不定是個賣的。”
    “老笛家的，大過年的，你家吃屎了，人家姑娘招你惹你了，你這麽詆毀人家。”一個老住戶聽到新搬來的一家的老女人這麽說老住戶，這能忍？
    這個老笛家的老媳婦，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奇葩，比賈張氏還讓人惡心。
    一家人也是那種手腳不幹淨的。
    聽說他們父輩來城裏偷糞，被人淹死在了城裏的糞坑裏。
    最後全家死皮賴臉的在街道是撒潑打滾要到了全家的城裏名額，喜滋滋的搬家到了城裏，剛來城裏，結果，村子那邊開始了包產到戶，開始了分地。
    全家人都成城裏人了，得罪了街道，找工作當然可以，那麽多家都沒有工作呢，這家人，必須安排，給他們家的工作都是最髒最累還不討好的。
    他們那個爹不是淹死在了茅坑裏了嗎？
    街道辦就幹脆讓他們打掃全街道的廁所，不但要打掃，還得守夜，省得有人再來偷糞。
    就是住的房子，也都是當年發現特務的那間倒座房的房子。
    幾個大媽在這邊吵吵，大門口傳來了爭吵聲。
    幾個大媽一聽，有剛才許家丫頭的聲音，立刻放下東西跑了出去。
    剛才許大茂一家進門，每家老住戶都沒落下有一些點心，這剛拿了人家的東西，姑娘就在門口被人欺負了，這可說不過去。
    幾個大媽跑了出來，看到的就是許慧芝抱著肩膀在大門裏麵，有個吊兒郎當活脫脫一個黑二臂的家夥，在那裏咧著嘴對大家笑。
    外麵還有個和門口那小子老一點的人，一看就是父子，就是一毛一樣。
    幾位大媽過來就把許慧芝給攔在了身後。
    可小風一吹，門口兩人身上的味道飄了進來，眾人趕緊捂鼻子，知道這家人惡心還臭，沒想到，這麽臭。
    “哎呀，老頭子，小聲，你咋跑出來了，等會街道去廁所檢查，你們不在，可會罰款的。”
    “媽，沒事，街道說了，今天過年，讓我們休息一天，明天下午上班。”
    “你手裏是啥？” 笛母也是捂著鼻子看著自己兒子笛聲手裏的東西。
    “嘿嘿，沒啥，街道給我倆二斤肉，沒拿好，掉糞坑裏了，我跳進去好不容易撈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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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撈出來了，不然今年過年就沒肉吃了。”
    “嘔……”
    好幾個大媽忍不住了，捂著嘴差點吐了，雖然說冬天味道淡，可頂風這味道，著實上頭。
    這都80年代了，還有人這麽饞肉。
    特麽的，掉糞坑裏了，在跳進去撈出來，這父子倆咋沒淹死在裏麵呢。
    也不知道這家人出肉會不會洗……
    想到什麽的眾人，臉色又白了幾分，拉著許慧芝就退到了院子裏。
    離這一家人遠遠的。
    等了好一會，他們都回了家，許慧芝這才捂著鼻子小跑的出了門。
    門口太臭了。
    幾個大媽在垂花們這邊待著，雖然有味，可對於八卦來說，還是八卦又勁一點。
    笛家斷斷續續傳來老笛的叫罵聲，還有笛聲的傻笑聲。
    “你這個不會過日子的老太婆，這肉能這麽洗嗎，用水衝一下不就行了。”
    “老頭子，上麵有屎。”
    “有屎怎麽了，屎不是人拉的？你還嫌棄上了。”
    “不洗幹淨怎麽吃？”
    “敗家老娘們，這外麵衝一下就行了，再洗下去，上麵的油都讓你洗掉了。
    等會切碎了，切一個白菜進去，咱們包餃子吃。”
    “這上麵還有很多呢……”
    “就當調料了。”
    聽著這家人的話，聽牆根的眾人頓時不好了，捂著嘴臉色蒼白的遠離了這裏。
    真是一家子奇葩。
    沒有一會聽到了這家人用刀duangduang的剁肉的聲音，想到剛才聽到的對話……
    “嘔……”
    終於有人忍不住，吐了出來。
    一家人，冬天隻有一套衣服。
    這跳了糞坑裏麵也不能洗，隻能熏幹，明天還得穿呢。
    要是洗了，明天上不了班，肯定扣工資。
    要是洗了，味道還沒有多大，這麽用煤爐熥一下，好吧，比在夏天的廁所裏蹲坑的味道沒多少差別。
    本來好好的過年，全院被這家人惡心的都緊緊關著門。
    很快，餃子包好了，講究的點了三滾水。
    老笛用筷子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個餃子放進了嘴裏，一邊吃一邊點頭“好吃，別說，還有個臭豆腐的味道。”
    聽了這話，全家人就開始吃了起來。
    一家人都吃了一個，都紛紛點頭說好吃。
    “爹，娘，我們不是還有半塊肉嗎，這麽好吃，要不要把那半塊肉也扔進去？”
    老笛一拍額頭“誰說我兒子傻的，我兒子這叫……什麽來著，不管了，笛聲他媽，等下沒人的時候在做，這麽好的秘方，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好，我聽老頭子的。”
    一家人也算熱鬧的吃了一頓餃子。
    半夜的時候，這會肯定沒人上廁所，三人拎著肉鬼鬼祟祟的出了大門。
    廁所裏，果然沒人。
    到了後麵糞坑這邊，把肉丟了進去。
    結果太冷，便麵結了厚厚的冰，壓根就沾不到東西。
    “爹咋辦？”笛聲很天真的問道。
    “笛聲，跳下去，把冰踩爛。”
    “好嘞爹。”
    這小子說幹就幹，直接跳了下去。
    結果冰太厚，蹦躂了半天都沒有一個裂縫。
    “真夠笨的，還得你爹我來。”老笛黑著臉跳了下去。
    結果……兩人蹦躂了半天，這冰依然沒有爛。
    “這特麽的……冰結的太厚了，笛聲他媽，你也下來，我就不信了，三個人還弄不破。”
    老太婆聽了，一堀觸，跳進來糞坑裏。
    三人聽著老頭的口號開始了蹦躂。
    哢……終於……冰層堅持不了三個人的重量破了。
    三人一喜，可下一秒，冰層直接破了，嘩啦一下，三人結結實實的掉了進去。
    最近下雪，沒人來清理糞坑，這積攢的足足剛好不到一人高。
    踮著腳尖剛好露出鼻子。
    這叫也沒法叫。
    隻能哆嗦的待在糞坑裏。
    半個小時後，三人已經全身麻木。
    冰再次開始凝結。
    天上也開始飄落大團的雪花。
    慢慢的，三人的腦袋被雪給掩埋了起來。
    三人眼裏都是絕望。
    又一個小時過去。
    冰層再次徹底凝結。
    三人眼裏的光也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鐺……鐺……
    新年的鍾聲傳遍了京城。
    可惜了，這家人再也沒有一個人聽新年的鍾聲，以後也聽不到了。
    孫子，你飛機大爺問你一句，你的死法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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