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悟空好奇的看著六耳獼猴的變化，低聲：“你把猴誇哭了。”
    六耳獼猴低頭顫抖著肩膀。
    孫悟空繞著圈兒的三百六十五度將六耳獼猴觀察了一遍，“他真的哭了。”
    六耳獼猴升起羞惱，“悟空！”
    “不許在聖人麵前沒規沒矩。”
    “聖人？”孫悟空嘀咕了一聲：“聖人很厲害嗎？”
    “當然！”
    六耳獼猴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俱是敬仰：“聖人可是天道之下的至尊，乃是洪荒三界裏最厲害的人物。”
    孫悟空看了一眼通天教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拍著胸脯說道：
    “那我孫悟空也是聖人！天生的聖人！”
    他的發言，直將六耳獼猴嚇的渾身猴毛都抖一抖。
    吃過生活的苦，六耳可比悟空膽子小多了，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道心差點就在孫悟空的一句話下崩散。
    幸而，通天教主並未責怪。
    楊皎看著六耳這謹小慎微的模樣，輕歎一聲。
    孫悟空極快的捕捉到，湊到楊皎跟前詢問道：
    “姐姐，姐姐，你歎什麽氣？是不是空空太厲害了？楊戩是聖人嗎？”
    他說完，又貼心似的說道：
    “空空現在肯定比楊戩厲害多了吧？那麽大的石頭，楊戩那會兒都打不破，空空打破了！”
    “所以空空是先天聖人，楊戩不是先天聖人。”
    看他還記得小時候跟楊戩的過節，楊皎忍不住扶額。
    完了，出生後的空空，怕是會騎在楊戩頭上直接挑釁，然後大戰三百個回合。
    孫悟空出生之後，好像要將憋在石頭裏不能說話的歲月裏沒說的話全都填補回來，小話癆子一般。
    “不過姐姐讓楊戩放心吧，有悟空在，他那時候說的什麽蟠桃、人參果、金丹，悟空都去給你找來，好不好呀姐姐。”
    楊皎還沒發表意見，通天教主先笑出聲。
    他胸口震蕩著，
    “倒是隻知恩圖報的猴，本尊念你這般愛護楊皎，給你指條明路。”
    孫悟空頓時眼睛發亮。
    蹦躂著就來到了通天教主麵前，仰頭期盼的看著：
    “什麽什麽？哪裏有明路？”
    他急於表現自己一定比楊戩更厲害，迫不及待的看著。
    通天教主又是趁機擼了一把孫悟空的頭，心滿意足的指著天外之地說道：
    “瞧見那邊了嗎？三十三外天上，有個叫兜率宮的地方，那裏多得是仙丹。”
    孫悟空順勢看去那個方向。
    他目力極好，似是穿過層層白雲看到了那方隱隱出現的祥雲。
    如夢如幻。
    “我記下了！”
    “什麽都記隻會害了你啊。”楊皎哪裏不知道通天教主就是想讓太上聖人不舒坦，趕緊轉移話題：“武器，拿武器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楊皎想到龍宮，不由得失笑起來，不知道老龍王看到自己會不會驚訝？
    當年她去東海沒拿走的如意金箍棒上麵還寫了名字呢！
    楊皎語氣昂然：
    “走，帶你們去找兵器！”
    “好耶！”孫悟空。
    “好。”六耳獼猴。
    通天教主看著楊皎帶著兩隻猴的模樣，低笑一聲：“像有三隻猴兒。”
    “哪裏的兵器能有我碧遊宮的好？”
    楊皎慢慢悠悠地走在前頭，“回去拿哪有順手快。”
    她臉上的狡黠幾乎要溢滿，灼灼的眸光更是亮的驚人，讓通天教主覺得……不像是第一回。
    他好整以暇的跟上。
    楊皎領著孫悟空和六耳獼猴就入了東海。
    給倆猴驚的一愣，他們都是陸地上的猴子，不是水猴子，下去一陣撲騰還入不了海底。
    楊皎倒是從天蓬元帥那裏拿到過避水珠，在水下也能同樣呼吸。
    一時側目，在水底波光粼粼的陽光穿透下，就看到了掙紮的猴兒。
    通天教主隻一眼，兩隻猴的毛發濕噠噠的貼在身上，祛魅了。
    不緊不慢地在楊皎遊上來前，揮手將避水訣印了過去。
    幾息之後，兩隻悟性極高的猴子已經熟練掌握，在水底下歡暢的浮動。
    通天教主撇開眼。
    那蓬鬆柔軟的毛發在濕了水後緊緊貼在身上，瞬間瘦弱了一大圈。
    他抬手又投去一個籠罩在他們身上無影的罩子，
    孫悟空奇怪的咦了一聲，本能的抖動起全身，渾身的絨毛甩出水珠，眨眼間又被通天教主的法力烘幹。
    重新蓬鬆起來的倆個猴兒恢複了可愛的本質。
    這才繼續往下遊去。
    楊皎招手將兩隻猴子喚來：
    “快來快來，我們去找找老龍王。”
    孫悟空開心問道：
    “老龍王是誰？”
    “為什麽能找他拿武器啊？”
    楊皎摸著他的頭，眯眯笑起來：
    “龍王他啊，最是好客，遠親不如近鄰嘛。”
    六耳獼猴在花果山也有不短的時日，自然知曉這東海下麵有龍宮，曾經他見到這些神仙可是點頭哈腰的，如今也能混上‘客人’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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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皎正要繼續說說，隻看得東海的水直接分撥到了兩邊，露出中間的海底，憑空生出一條路來。
    路上，還架著一座恢弘的橋。
    通天教主負手站在上麵，一滴海水未曾沾身。
    楊皎：……他又裝到了。
    好大的排麵。
    海水動蕩，引得龍宮裏的蝦兵蟹將提著武器就衝了出來，驚訝著來人竟然有分海撥水的本事，卻又不敢讓開。
    隻將刀叉往前一送，攔住去路，問道：
    “不知是哪裏來的上仙？從何而來？”
    楊皎還認得這個拿鋼叉的螃蟹，正是那時候楊戩頭撞瀑布之後幫自己采下縛柱瑚的那隻，她有種回憶湧上心頭的愉悅感。
    指著自己說道：
    “你再看看我的樣子，有沒有印象？”
    蟹將上下將楊皎瞧了許久，搖搖頭。
    楊皎又提醒道：
    “那你還記得龍門嗎？就是以前放在你們龍宮外麵，跳過去就改變根骨的龍門。”
    蟹將這一次終於開始將印象中那個小小年紀將龍宮攪得天翻地覆，最後還將那麽大個龍門扛走的小女娃與麵前這個似神仙的姑娘重合在一起。
    隻一瞬，蟹將啪嗒就將鋼叉給扔了，驚恐的哭嚎著往龍宮裏逃也似的狂奔：
    “龍王爺爺，龍爺爺爺大事不好了！”
    從龍宮裏，傳來老龍王怒斥的聲音：
    “瞎嚷嚷什麽！我龍宮鬧小孩了嗎！？”
    蟹將哭的更大聲了：
    “龍王爺爺，沒鬧小孩兒，是鬧龍宮的小孩兒長大回來了，還帶了兩隻毛臉雷公嘴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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