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是欣然應允，畢竟他恰廣子掙了不少，夠付素裳這兩年零八十一天，共計一千六百二十二枚的巡鏑，不過大多都是數字貨幣的那種巡鏑，沒真正交到她手上，他總覺著是少了些什麽。
    從星槎海中樞到太卜司的這段路不近不遠，曆過這小小意外之後便又是說說笑笑。
    該說不說的，這太卜司從外邊看是真氣派，配上這古風建築簡直絕了，隻是這再美的景以後就要成為日日都能見著的日常，那也就不再美了，隻會讓人覺著厭。
    望著窗外，陸生歎了口氣，付過船費就同素裳一起下了星槎。
    素裳還是同以前一樣有活力，這走走那跑跑，好奇這好奇那，陸生便慢悠悠跟著，不時回答下她的好奇。
    這場麵，頗有種回到小時候自己同她解釋家中種種的樣子。
    現在想想，時間過得還挺快，轉眼間就從指縫間溜掉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便是如此...
    “在往前麵你就不能進去了，在這坐著等我吧？”
    陸生帶著素裳坐到路邊長椅上說。
    “好～”
    她的尾音拖得很長，像是個幼稚園的小朋友在答應著老師什麽，他無奈聳聳肩沒說什麽，隨她去吧，反正一直都是這樣。
    接著，他說：
    “新玉兆上的新賬號還沒有微訊好友吧？先加上吧？等我出來之後好聯係。”
    “對哦...等等...”
    素裳像是才反應過來，他也沒說，自己就下意識以為自己還存著陸生的聯係方式，要不是他提醒，估計自己得到回家才想的起來這事。
    從口袋裏摸出一部四四方方的手機，她熟練的劃著屏幕，這倒是讓陸生有種感覺自己沒穿越的怪異感覺...
    但這顯然不可能，畢竟自己就真真切切站在這，挑眉問道：
    “玉兆換款式了？”
    “哼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素裳一見陸生沒聽過，頓時便驕傲起來，這世上居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真是新奇！晃晃自己手上的手機，介紹道，
    “現在流行的款式是公司的手機，雖然壽命是在短了些，隻有咱們玉兆的...額...”
    她思慮著那什麽專業術語是想不出個結果，陸生便依著自己的經驗試探著問：
    “十分之一？”
    聽到這個，素裳激動地點點頭，說：
    “對！十分之一不到，但是好看！”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的確是實話，這他記憶中頗熟悉的手機的的確確是要比玉兆那塊大圓板子好看得多，隻是使用壽命未免太短了些，所以還是以後再考慮吧...
    “...確實。”
    他淡淡應道，摸出那塊他自小用到大還碎了個角所以蘇顏不要了的玉兆來。
    其實陸生家裏玉兆可以說一堆，都是他長大路上蘇顏換的新款式，總說什麽“新的就是好用”，出新版的時候又開始後悔怎麽之前自己就沒忍住，他已經見過的就不下於五次了。
    不過最近倒沒見著她抱怨，想來也是買了個手機新奇著吧？
    至於他為什麽要用這破的...
    用到現在也挺好用，也不太樂意換，而且還沒莫名其妙卡過，為什麽要換？
    “掃吧...”
    陸生打開二維碼說。
    “嗯。”
    鏡頭對準一掃，映入素裳眼簾的就是他熟悉的id，是那個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頭像也沒變過，一直是個極簡易也極抽象的四頭身簡筆畫小人。
    “你怎麽一點都沒變啊？”
    她皺起了眉頭，發送了好友申請，再怎麽說也該換換了吧，不過，就那麽一成不變也是他的風格。
    “不想換。”
    陸生低下頭同意了申請淡聲應道，卻是莫名能讓人聽出些心虛的意味。
    他還是那般不會撒謊，隻是素裳卻沒聽出來，疑惑看著他問道：
    “為什麽？你在網上取的名字不是挺好的嘛，叫什麽來著...？”
    “‘笙’。”
    他默默應道。
    “對，就叫這個嘛，還有...”
    素裳說著又是突然襲擊式的湊到近前，攬著他的脖子一起麵向她的手機鏡頭，眨眼間一張照片就那麽猝不及防地拍下，再接著這張猝不及防的照片就是出現在了和他和她的對話框中。
    她似乎對自己做的事情十分滿意，叉著腰自信說：
    “頭像也換一換，就換這個。”
    拿自己的照片來當頭像，未免太怪了點吧...
    如此思慮著，手卻是默默點進圖片按下保存。
    “...嗯，那我先走了，等出來再和你說。”
    他說著轉身便走，留下素裳在那處長椅那舉手揮著朝他的背影喊：
    “嗯，我就在這一塊等你！”
    聽著這聲，似乎自己不做些什麽說些什麽就不太禮貌了，想著，他猶豫著伸出手幅度不大地揮了揮。
    ...
    麵試的人挺多，也有不少之前在耀青考場上稍稍見過一麵的熟麵孔，陸生並不打算去打個招呼，接著在腦海中模擬著即將到來的麵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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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要求並不高，最好能給他安排個隻用整理整理資料然後再給人送過去的職務，在太卜司門口看大門也行，再不濟也能有個普通卜者，大不了自己再掉下去嘛，反正除了自己辭職以外也不會被辭退。
    “下一位。”
    房間裏的人如是說道，指的大概就是自己了，畢竟自己前邊也沒人了。
    推門進去，裏邊的布置很精簡，三個麵試官坐在最上邊，台下有把椅子放在最下邊，要是沒這把椅子，他還以為自己得在這跳個什麽芭蕾然後由上邊的評委打分。
    坐在那把椅子上，旁邊那位偏和藹的麵試官說：
    “好，不用緊張，先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陸生，曜青人。”
    他頗淡漠地簡潔說道，態度稱不上好，卻也說不上壞。
    ...
    接下來的問答他也同先前的回答大差不差，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不算讓人太滿意，但他的優秀卻是無可置疑的。
    “嗨呀，想那麽多做什麽？是個人才不就行了？”
    最右邊個子小小的感覺像個小學生...不，比小學生還矮些的麵試官說。
    接著就是反駁說沒有和同事間的配合一類一類...
    聽他們在那討論的激烈，陸生自然也聽得煩，推門走了出去，同時也招呼起下一個人進去頂替自己。
    反正自己指定是能進去，至於什麽職位...到時候再看，總之剛剛那番說辭是指定分不到好職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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