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地過，一轉眼，就是開春，羅浮在一段時日的休養之後總算是重回了正軌，距離成年考試嘛，也就隻剩下了一天。
    素裳請了假，陸生也不打算去太卜司，畢竟去不去都一個樣，陪著她在家做著題目，三兩月的練習，不能說是效果顯著，也隻能說是效果堪憂。
    卷子倒是能做完了，但...分數真是讓人擔心，最好的一次是離及格隻差三分，為此還惱了好久。
    陸生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隻能讓她多做做卷子累積下經驗，課嘛，倒是也在補，但效果同上。
    “好累...”
    興許是最近學了太久，她實在忍受不了，可憐巴巴望向陸生，眼中帶著些些祈求。
    “嗯，出去玩會吧。”
    陸生點了點頭，幹脆應下，雖說考試很重要，但也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緊。
    素裳微微睜大了眼睛，還以為陸生會嚴詞拒絕，就像秦素衣一般，沒想到是如此幹脆，不可置信地問：
    “不寫了嗎？”
    “不寫了，現在寫了也沒什麽用，不如出去玩玩，放鬆放鬆。”
    陸生點點頭，收起小人書，勾起唇角，問，
    “要我給你化妝嗎？”
    “好～”
    就那麽無所顧忌地玩了一天，是捉鳥逗狗，再是去尋白露玩，素裳悶在考前的壓力慢慢地就釋放了出來。
    陸生撐著腦袋坐在椅上，遠遠看著同白露踢罐子玩的素裳，莫名是有了那麽點點的緊張，但轉念一想，還有著景元作保底，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不過雖然有保底，他還是想讓她自己考考試試，那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榮譽感是無論如何都無可取代的。
    ...
    翌日，考場外。
    除卻素裳，就鮮少有他人送考生來的場景，興許都覺著自己是個成年人了吧。
    陸生隨意想著，拍拍素裳腦袋叮囑道：
    “記得寫好名字，會的保證別錯，不會的後麵空著再寫，最後記得檢查，晚上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素裳重重點著腦袋，是那叫一個自信：
    “嗯嗯，我會加油的！”
    自信不失為一件好事，陸生看著邊上考生都往裏走進，歪頭一笑，給她調了個方向，推了一把，揮揮手，說：
    “好了，快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嗯，一會見！”
    素裳點著頭，往裏走著，還不忘回頭朝他揮揮手。
    待到看不著她的背影，陸生才是摸出手機，點開了同景元聊天問道：
    [我說素裳成年的事你還記得嗎？]
    [自然記得，我可是成年證書都做好咯，你打算什麽時候來取？]
    [不應該是讓考官批過嗎？]
    [陸卿的提案並無不可，隻是那種辦法實在麻煩，層層疊疊的體係下保不準會流出什麽風言風語]
    [行，我一會來]
    [來都來了，陪我下會棋吧？]
    [不下]
    幹脆拒絕之後，陸生就是乘著星槎去了神策府那到了那本深紅色的本子，不過上麵貼著的大頭照還真是青澀。
    再回去考場外，時間就差不多剛剛好。
    剛回去沒多久，裏麵的考生就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他一眼便捕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隻是垂頭喪氣，低著腦袋，似乎很失落的樣子。
    默默走出，環視了一圈，見著陸生，也隻是靜靜走到了他身邊。
    素裳什麽都沒說，卻又似什麽都說了，定是覺得自己發揮不好吧？明明和自己在一起寫時總那麽自信。
    算了，反正她日後也不用考了。
    “回家吧？我給你做些吃的補補。”
    陸生自然地扯起素裳的手往回走著，一邊走，他一邊說。
    素裳有些意外，興許是沒料想到他開口說的是如此一番話吧？緊張感頓時消了不少，她抿了抿唇，猶疑著終究是問出了口：
    “你不問我考得怎麽樣嗎？”
    陸生輕嗤了聲，略好笑地看著認真的素裳，禁不住是笑了兩聲，問：
    “問了又有什麽意義呢？讓我多抱些期待吧，別論我一直都相信你能考過。”
    素裳癟起嘴，心中莫名是升起一種愧疚感，像是怕沒能回應他的期待一般：
    “但是我覺得這次考砸了...”
    陸生不免是歎了口氣，停下腳步轉過身，微微俯下身子刮了刮她的鼻子，語氣裏稍稍帶了些責怪的意味：
    “對自己有些信心好不好啊枕頭大俠，成不了年的大俠，可沒法保護人呐。”
    “好...”
    ...
    就那麽提心吊膽的過了兩天，那張成年證也被陸生藏了兩天，吃完晚飯，素裳是說什麽都不敢查成績，沒法，也隻能由陸生來當這個破滅幻想的大惡人。
    指頭在屏幕上點了又點，剛剛好擦著分數線過的成績就入了眼，他忽然覺著有那麽點點欣慰，也莫名生了些驕傲的情緒。
    “素裳，恭喜哦。”
    陸生扭頭輕聲說，順帶著將手機一並遞了過去，嘴角帶笑，還有些些好奇。
    好奇她會是如何的反應，是抱著自己不撒手，還是興奮過度暈過去。
    當然，後一個那純就是受電視劇荼毒的想法了。
    “誒？過...過了？”
    素裳接過手機，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下來就是無盡的興奮，在客廳蹦蹦跳跳，興奮喊著，
    “我過了，我過咯！”
    雖然與預想中的樣子相差甚遠，不過過了就行，自己手上的這本成年證，就明天再拿出來吧，正式交由到她手上，在此之前...
    “是是...素裳現在是大人了。”
    陸生站起身，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到她麵前，握起她的右手。
    “怎...怎麽了？”
    素裳有些慌亂，約摸是不知他要做哪一出。
    而陸生也不可能回答，眸中漾著柔情，單膝下跪。素裳隱隱約約像是猜到了什麽，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見著她紅到快滴出血的臉。
    再是自顧自地摸出那個戒指盒來，打開，拿出戒指，仔仔細細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做完全部，他才抬頭，是一如既往地淡淡笑意。
    “以後嫁給我好不好，枕頭大俠，做我一輩子的大俠。”
    消失許久的聲帶才像是重新回來了般，但卻是不受自己控製，呆愣愣地點頭，呆愣愣地應出一聲極輕極輕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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