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氣
    在幾天後白露檢查過沒事後，素裳就領著陸生每天都雷打不動練起了劍，雖然大多都是陸生在挨打，真正教劍術的日子不說很多，也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但陸生是看得開，她開心就好，其他倒無所謂。
    於是就那麽挨了半個多月的打，演武儀典也終於是放出了要開始的消息...
    陸生兩腿搭在茶幾上瞧著小人書，聽素裳說起，像是忽然憶起般問道：
    “話說你要我去演武儀典上拿多少名來著？”
    她收了劍，插著腰，是極其自信，回道：
    “十六強！”
    陸生眉頭一皺，像是覺察到了什麽不對來，摸出手機看了又看，才是歪著腦袋看向腦袋一熱收拾出一片地在家練著劍的素裳，問：
    “我記得規則裏可沒十六強啊？我要怎麽拿給你？”
    素裳眨了眨眼，摸著下巴回憶著那本她最新看的武俠話本說：
    “嗯？不應該啊？話本子裏都是那麽寫的，主角通過預選賽以後是要從三十二一路打到第一去...”
    陸生噗嗤一笑，調侃說道：
    “有空多讀讀書吧？別讀話本了。”
    這話一聽就讓素裳一瞬來了火氣，不忿指著他手上的書冊說：
    “你不也一直在看小人書嘛！”
    陸生倒沒什麽被冒犯的意思，從手裏這被稱作小人書的他從家裏角落翻出來的書冊中指了句短詩，問：
    “那來讀讀這行字怎麽樣？”
    大概是上了頭，素裳想都沒想的就應下了說：
    “來就來，誰怕誰！”
    說著，就走近坐到了他身邊，勾起一抹笑，搖頭晃腦地念道，
    “浮生一...什麽露？”
    念到一半，素裳就卡了殼，搜遍了整個腦袋都沒想到這個字兒要怎麽讀，想想他以前教自己的什麽“讀字讀一遍，大多不會錯”的辦法，試探著看向他問，
    “...韭？”
    不出所料，她聽見了陸生一聲輕嗤，一聲得逞的輕嗤，揉著她的腦袋算作懲罰，說：
    “是‘浮生一薤露，蝸角爭是非。’記住了嗎？”
    素裳微微低頭盯著他，那眼神是更氣了，舞著雙手打開了他揉著她腦袋的手氣鼓鼓抗議說：
    “這個不算！”
    耍賴...
    陸生莫名是那麽想道，但就算再耍賴又怎麽樣呢？反正自己喜歡。
    輕輕翻著書，又尋了句短詩，指了指，問：
    “那換一個，這個怎麽樣？”
    素裳粗略瞧了瞧，一眼看去全是認識的字，當即也不再猶豫，生怕他反悔似的，著急定下說：
    “就這個！”
    陸生輕輕點頭，嘴角卻有些壓不住。
    “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日...唉呀！”
    果不其然，他盡會埋伏人，這不素裳讀了大半，就在那最後兩字上出了岔，同樣是搜遍了腦袋都沒想著要怎麽讀。
    瞟一眼陸生，他正掩嘴聳著肩，看著就是在笑。
    鼓起腮幫，素裳大聲說道，
    “不要你當教練了，就會欺負我！”
    說完，是抱著胳膊哼了聲賭氣扭過頭去，隻是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觀察著陸生的反應。
    “真的？”
    他的反應瞧著有些驚慌，還有些無措，這可讓素裳滿意，不再看他，挺直了腰，點頭道：
    “嗯嗯！不過...”
    還沒“不過”個所以然來，陸生就是掃興地欠欠說道：
    “我不信。”
    不信？！
    “你你你...”
    素裳結巴著說不出半句話來，還想著是假裝生氣讓他親親就好了，現在...現在絕對不會原諒他了！
    “我真不給你當教練了！”
    她大聲朝他喊道，賭氣背過身去，悶悶哼著...
    壞，玩過頭了。
    陸生一聽就覺著壞了，伸出手去搭在她肩上，不出所料是被氣衝衝甩開，走到她麵前陪著笑臉，道歉說：
    “素裳...我錯了嘛...”
    卻是被她哼了一聲，再是背對著他，怒氣更甚地說：
    “哼，走開！”
    像是表決心一般，她再是補充說道，
    “現在你說什麽都沒用了，我生氣了！”
    陸生笑臉一僵，按著她的肩，低下聲音，問：
    “我給你買瓊實鳥串，好不好？”
    素裳愣了會，想著那甜絲絲的瓊實鳥串...
    口水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反應過來之後她吸溜著口水搖著頭，搖頭拒絕說，
    “嘶溜...不要！”
    平時極好用的路數這回卻沒了用處，陸生再是貼近了些，臉貼著臉，接著誘惑道：
    “那去外麵買吃的，好不好？買二百巡鏑的。”
    “不要！”
    素裳仍舊拒絕，順帶著還將他給甩了開，繼續一個人生著悶氣。
    他不會哄人啊，一點都不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笨得很，不會說話，不會任何。
    想著去外麵帶她買些什麽吧，但是她不應，也不好去買。
    但是她似乎更不想見著自己...
    於是，就在這“自以為”中，他說了聲便出了門。
    行在路上，他仰頭望著天，灰蒙蒙的，隱約透著藍，就和他鬱悶的心情一般。
    左拐右拐，進了零食店，他憶著記憶中她愛吃的樣式各個都買了不少，結賬出門，路口拐角就是叫賣著瓊實鳥串的攤販。
    一串似乎不夠...
    如此想著，他開口要了三份，吃不完放冰箱就好。
    默默回了家，電視不知何時開了，播著些電視劇，素裳抱著腿靜靜看著。
    他未發一聲，將那一大袋零食提到了桌上，再是走近將那瓊實鳥串輕輕放到了茶幾上顯眼的位置上。
    動靜不輕，素裳偷偷瞄了眼，不動聲色地吞了口口水。
    陸生見她仍舊沒什麽反應，心裏也沒了什麽辦法，歎了口氣，翻著手機，接著在那互聯網的海中尋著辦法。
    他翻得入迷，絲毫沒注意到有隻纖白胳膊悄悄咪咪摸上了他擺在桌上的瓊實鳥串，小心翼翼地拿出，再是小心收回，最後伴著電視劇的聲響咬下...
    好吃，但是好氣...
    不過他看著好為難的樣子...
    但那是他自找的！
    腦袋裏的兩個小人爭著吵著，攪得腦袋亂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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