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雪，但有無數人的心在暗自流血。
    “西婭，你覺得那群人真會乖乖聽話？”
    蓋拉的疑惑打斷了西婭的發呆。
    “當然不會，”西婭笑了笑，“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整個辦公室現在就我們兩個在加班？”
    說到這個話題，蓋拉更生氣了：
    “所以，我明明是國際魔法合作司的，現在為什麽要來法律執行司加班呢？”
    西婭：“…………”
    “那個………蓋拉，我剛剛要的文件呢？你怎麽還沒整理好？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啊………”
    西婭裝聾作啞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蓋拉憤憤地丟過去一本文件，然後繼續埋首幹活。
    半晌，蓋拉遲疑著問：
    “你說……這間辦公室以後會剩多少人？”
    “不知道……”
    西婭沉沉地歎了口氣，
    “反正可以預見的是，人數不會比霍格沃茨決戰時候多的，更差一點，可能隻會有它的三分之一，或者更低。”
    西婭沒給蓋拉畫餅，現實本來就是能刺痛人的。
    “你這人真是………就不能往好處想嗎？”
    蓋拉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西婭。
    “要是連改革主導者都不做最壞的打算，那這場改革就可以改名叫頭腦一熱了。”
    西婭沒理會蓋拉的話，隻是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然後繼續看報告。
    西婭看得認真，可蓋拉卻沒來由地有些惆悵。
    “果然，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哪！”
    “連戰爭時都願意並肩的戰友，最終卻倒在了改革麵前………”
    聽到這話，西婭握筆的手頓了頓，好一會兒才繼續提筆寫下去。
    “等第一批稅收入賬，我就要開始殺人了………”
    空蕩蕩的辦公室內，西婭自言自語的聲音落在蓋拉耳朵裏格外清晰。
    她忍了忍沒多說什麽，隻是在心裏默默給那群蠢貨點蠟。
    貪婪，是人的本性。
    我可愛的霍格沃茨同級們，希望你們的血不要濺在西婭的改革大旗上。
    我等了那麽久才等到她回來，才舍不得她的裙擺沾上一滴泥。
    第二天，辦公室內的人比前兩天少了三個。
    第三天，少了五個。
    第四天，少了兩個。
    ………
    第七天，少了八個。
    第八天，沒人少，但新來了二十一個。
    “我無法承諾你們任何財富，榮耀和智慧。”
    “但我向你們保證，我與各位，生死與共。”
    不帶有任何情緒，甚至西婭沒用上她最熟悉的煽動修辭，她公事公辦，可她光是站在那，就讓所有人感到安心。
    “現在，開工！”
    西婭一聲令下，當初那個在霍格沃茨城堡精密運行的機器再次啟動，與上一次一樣，他們這次仍是為自己而戰。
    “………把周圍能團結起來的人都團結起來！有時候，我們不需要明確的支持，隻需要他們的不阻攔！”
    “………你們要學會帶團隊！因為你不可能把每個數字全部看一遍！”
    “團隊去哪找？最簡單，從你的下屬裏選！再不濟你的同事，坐在你隔壁桌的同僚！”
    “……不要害怕開口！你不張嘴，誰都聽不見你的聲音，你的理想！”
    “三個人為一個組的組長，組員自己籌備，每個組負責一個具體方向。”
    “……出版物以及其他發明專利統計、傲羅司收繳到的黑魔法用品折現、巫師界市場監督管理局設立計劃、每個小組認領一項！最遲兩周，我要看到你們的可行性分析報告擺在我的桌子上！”
    “除了以上方向，普及巫師界醫療保障計劃、聖芒戈醫患權力監督部門可行性報告、各類神奇動物保護協會等同步進行！”
    “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所有人異口同聲。
    “以上隻是我給大家指明的大方向，但具體實施還需要諸位給到的可行性分析計劃。”
    “老規矩，大家分組給出計劃，計劃不受時間限製，做好就直接拿出來，分析討論過後，可以開始初步實施。”
    “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資金短缺，人手不足等等………”
    說完，西婭解散眾人，自己轉身拎起西裝往外走。
    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提過公文包就跟了上去。
    “傲羅司那邊的卷宗都拿到了嗎？”
    西婭邊走邊把外套套上，幸好德拉科能跟上她的思路。
    “拿到了，都在這了。”
    “看過了嗎？有多少人手腳不老實？”
    “……不下百人。”
    德拉科語氣艱澀，連西婭腳步也頓了頓。
    “……人呢？”
    “首惡都在傲羅司關著，身份都已經核查過了。”
    “首惡？”
    西婭重複著這個詞，
    “你錯了，德拉科，真正的首惡是不會被關在傲羅司的，他們隻配把腦袋骨碌碌地滾在波斯地毯上。”
    西婭話語裏的血腥氣撲麵而來，饒是德拉科也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都要殺了？”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撒旦轉世。”
    西婭挑了挑眉，語氣認真：
    “法律委員會這幾天不是在忙著立法嘛？總得等等他們拿出方案再說。”
    “至於他們能不能在法條通過之後逃過審判，那就得看他們手上的金加隆夠不夠買他們的命了………”
    察覺到德拉科的恍神，西婭偏過頭看了一眼，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
    “德拉科，別跟我說你現在還夢想著有什麽清白的政治？”
    “法律是清白的，白紙黑字地掛在那，但政治不是。”
    “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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