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剛剛你說誰是狗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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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沈塤的話說就是,肖旭是突然發瘋的。關於這點,馬誌也能證明。
    當時沈塤剛打完飯,坐在肖旭的對麵,馬誌是挨著肖旭坐的。見肖旭僵坐著不動,他歎氣說,“咱倆聊聊吧,你到底是怎麽了?不就是做了個夢嗎?”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肖旭還沒反應,然後就是馬誌開口了,“不會真中邪了吧?”
    就這麽一句話,跟瞬間點燃導火索似的。
    就見肖旭整張臉都在顫抖、扭曲,眼裏陡然迸射怒火,他扭臉看司野,上下牙都咬得咯咯直響。
    沈塤瞧著這架勢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盯著司野幹什麽?他可沒惹著你啊。”
    但肖旭的目光沒收回來,就死盯著那頭。
    沈塤從他眼神裏瞧出不對勁來,就生怕會出什麽問題,於是將餐盤往旁邊一移,自己順勢坐到了旁邊,擋住了肖旭的視線。
    肖旭仍舊沒移開視線。
    沈塤頭一偏,對上了他的視線,“你怎麽回事?不就一個噩夢嗎?是人家司野造成的?還是你真做虧心事了?”
    馬誌在那頭給沈塤遞眼神,沒管用,沈塤沒看他。
    卻見肖旭有反應了,猛錘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來,一把推開沈塤,衝著司野這邊就過來了!
    馬誌見狀脫口了一句,我艸!
    一個竄步上前想要攔住肖旭,卻生生被肖旭撞了個跟頭。看得沈塤都是愕然,這肖旭平時就喜歡擺弄個樂器,戶外活動都不常涉及,論體力肯定比不過馬誌,不想竟這麽大力氣?
    而司野這邊正聊著呢,被突然吼了一嗓子也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我靠,什麽情況這是?
    肖旭呼嘯而來,那架勢,那怒火,真跟麵對個殺父仇人似的。
    司野頭疼,想著自己也不能眼睜睜吃虧吧,放下筷子,正打活絡一下筋骨反擊呢,就瞧見肖旭被平地絆倒,最後數米的距離是他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蹭到司野麵前的。
    司野愕然,下意識看向程斬。正好見他收回手,指尖閃過一抹紅,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明白了。
    合虛,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肖旭一直蹭到餐桌前,頭結結實實地磕在桌腿上,力氣不小,司野都覺得桌麵被震了一下。
    不能腦震蕩吧。
    肖旭更是惱羞成怒,掙紮著想爬起來,不想……
    怎麽都爬不起來!
    身上像是壓了個什麽東西似的,令他想動還動不了,就連喘氣都變得艱難。想抬頭也抬不了,兩眼睛隻能盯著地麵。
    盯著右手邊的那隻鞋!
    是隻白色休閑鞋,鞋的邊緣踩住了肖旭右邊的衣袖,但也就是挨上了,並沒踩住他的手,可肖旭不知怎的,竟覺得所有的力量都來源於那隻鞋。
    他拚命抬右手,卻怎麽都抬不起來,真像是壓了千斤重石似的。
    怎麽回事?!
    肖旭駭然。
    再努力去動,還是動彈不了,就跟廢了似的。
    司野坐那沒動,眼瞅著程斬彎身下來,一手搭在肖旭的胳膊上,在外人看過來像是要拉他起來,實則真實情況隻有肖旭自己才清楚。
    他就覺得當程斬的手搭上自己胳膊的瞬間,一股子寒涼倏然貫穿全身。是那種他從未體驗過的寒意,猛地竄上他的天靈蓋,一時間就覺得腦子裏一片麻木。
    就聽耳畔是低低淡淡的嗓音——
    “剛剛你說誰是狗雜碎?”
    肖旭想張口,嘴唇卻抖得厲害。
    也不是為何,心底深處竟生生衍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來,是對眼前這人的恐懼,控製不住,好像比昨晚還甚。
    牙齒又開始抖了。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開始覺得意識渙散,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天靈蓋上鑽出去似的,腦袋上頭開始火辣辣地疼,繼而變成錐心之痛。
    肖旭疼痛難耐,想喊,喊不出來。
    馬誌和沈塤都朝著這邊過來了,著急忙慌的。
    司野見這一幕,心裏多少猜到了。現在全場的視線都是落過來的,未免太招搖,他也彎身下來,伸手攙住肖旭的另一條胳膊,玩笑道,“何必行此大禮啊,快起來。”
    話畢,眼皮一抬,看了對麵程斬一眼。
    程斬的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來,但鬆了手,坐直。
    就在這一瞬,肖旭覺得身上的疼痛陡然消失,自己突然能動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甩開司野的手,怒視著程斬,轉頭再看司野時,眼睛裏也是冒火。
    沈塤和馬誌過來了,沈塤拉了肖旭一把,皺眉,“你魔怔了?”
    馬誌也在旁勸說,“肖旭,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你跟同寢兄弟撒潑算什麽本事?”
    肖旭一句話沒說,就那麽憤恨地盯著程斬和司野,真像是見著倆仇人似的。
    程斬全程不再搭理他,不緊不慢地喝湯。司野打了圓場,一臉無辜加大人有大量的,“算了,肖旭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你們帶他回去休息吧,肯定是昨晚上沒睡好,我睡不好的時候也不痛快。”
    聽得沈塤直感歎,可真是純善的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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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肖旭還是走了,被沈塤和馬誌架走了,肖旭憤恨歸憤恨,但沒再多說一句話,隻是那架勢,可能以為自己的眼神能殺人吧。
    一切都平靜下來,司野問程斬,“你剛才要做什麽?”
    程斬喝湯喝得也差不多了,整個午餐沒吃太多的菜和肉,連米飯都沒吃。他放下勺子,答非所問,“白天現身的女鬼查到資料了,下午帶你出去。”
    ……
    “這個人,叫白蓉,白天在一家名叫周記的鹵煮店裏打工,晚上在酒吧裏售酒。”
    說這話的人,是一個被程斬叫做姬淡的男子。說話的同時,把一張照片也推了過來,問司野,“你看一下,是不是她?”
    下午是專業課,肖旭沒來,沈塤說留在宿舍裏補覺了,還跟司野描述了一番回寢後的場景。
    話說這肖旭回寢後變得挺不安的,話匣子也打開了,一個勁跟沈塤和馬誌說,咱們寢室鬧鬼,鬧鬼啊。
    弄得馬誌那麽大的老爺們都心生寒意的,勸了好半天,因為有其他事就先離開宿舍了。肖旭抓著沈塤的胳膊不放,語氣涼森森地說,司野,還有跟他在一起的那位程學長,他倆肯定有問題!
    說不定,他倆都不是人!
    這話說完,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力耗盡了,肖旭倒頭就睡,若不是沈塤探了他的鼻息,真以為他是死過去了呢。
    等見著司野後,沈塤說,“你是不是人另說,但程學長啊,我其實也覺得不大正常。”
    司野半開玩笑,“我也不是人啊。”
    沈塤瞥了他一眼,“那你是個啥?妖?”
    司野歎氣,“不知道啊……”
    “德性!”
    這邊一下課,程斬就出現在教室門口,衝著司野一招手,“走了。”
    司野將書本一收,下一秒沈塤拽住他胳膊,“你又幹什麽去?”
    “去……做福爾摩斯?”司野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職責,“嗯,福爾摩斯。”
    沈塤聽明白了,無語,“你不會還以為林染的事有內情吧?肖旭都沒說什麽呢,再者說公示都發出來了,你還不信呢?”
    司野沒跟他解釋太多,就是拍拍他肩膀。沈塤哭喪著臉,但也不敢太大聲,就在背後嘀咕了一句,“你什麽時候能離程學長遠點?”
    這話司野聽進耳朵裏,轉身看他的時候麵色變得嚴肅了。沈塤一愣,怎麽這副表情了?
    下一秒就聽司野語重心長地說,“給你句勸,你吧,沒事的時候……”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在想合適的詞語。
    這邊沈塤還在等著呢,“沒事的時候幹什麽?”
    司野想了半天也沒想好更恰當的詞,幹脆就直說,“沒事的時候多巴結程學長。”
    “啊?”
    “為你好,真的。”司野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歎氣地離開了。
    巴結……
    沈塤無語問蒼天,他不是沒示好過啊,不管用啊。
    還有,為什麽突然要他去巴結程學長?把話說明白啊喂……
    那邊沈塤還在等一個交代,這邊,司野已經跟著程斬來見了姬淡。
    剛開始介紹的時候,司野腦子裏全都是:為什麽會有人叫雞蛋這麽奇怪?
    而且這個人,住的地方奇怪,長得也是奇怪。
    車先是停在了一條老巷子口,接下來的路都要靠步量。極其老的巷子,司野多少有些耳聞,據說這條巷子都好幾百年了,至於具體幾百年,司野也懶得問。
    隻是,人煙稀少得很,再往裏走就看見不少廢棄的樓房,到了晚上這裏沒路燈,暗魆魆的,就是當地人口中的“鬼樓”。
    穿過成片的“鬼樓”,程斬在一幢兩層高的小樓前停了腳步。司野放眼看過去,唯一的念頭就是: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小樓也是廢棄的,幾乎塌陷,牆皮掉了大片,裏麵的鋼筋都能瞧見。另一麵殘舊的老牆上爬滿了爬山虎,上頭的花開得倒是驚豔。
    小樓外有一圈圍欄,之前應該是用來搭院子的,現在所謂的圍欄也是陳舊不堪,竹子做的,推門進去的時候,司野看了一眼,竹竿上都有蜘蛛網。
    進了小樓,裏麵陰沉沉的,光線不明,溫度都比外麵低好幾度。
    司野一頭霧水的。
    然後竟……看見了一部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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