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什麽性質?半人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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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蓉自殺。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姬淡雖說不能重現白蓉自殺時的場景,但調出了當初警方定案的資料。資料顯示說,白蓉是跳樓身亡,並且留下了一封遺書。
    說是遺書,其實就是一句話:我終於解脫了。
    芸芸眾生之中,白蓉活得更像是一隻螻蟻,活得毫無存在感,死了也沒多少人惦念,甚至連最親的親人都沒有太過悲傷。
    遺體當晚就火化了,緊跟著第二天下葬,下葬的時候除了白蓉父母和她弟弟外,唯一一個到葬禮現場的是白蓉的一位同學。兩人也沒說有多深的交情,就是白蓉曾經跟她借過錢,她那天找到白蓉家純粹就是為了要錢的,不想間接地參加了白蓉的葬禮。
    “白蓉都沒了,錢不錢的就無所謂了,她爸媽肯定不能幫著還。”
    從姬淡那出來,程斬和司野照著姬淡給的線索找到了白蓉的那位同學。在一個大賣場上班,恰好不算太忙,就插空聊了兩句。
    “借的倒是不多,但當時我急用錢,又聯係不上白蓉。”女同學解釋了句。
    提到白蓉父母的時候,女同學撇撇嘴,眼裏十分的不屑,“那家人啊,就隻會吸白蓉的血,把她當成賺錢的工具,哪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啊?她爸媽眼裏就隻有一個兒子,那天在山裏,白蓉那個弟弟竟然還問他爸媽,我姐沒了,我以後花錢怎麽辦?”
    白蓉死後甚至沒進墓園,白家父母嫌墓園貴,離著祖墳又千裏迢的,所以幹脆就在郊區山上找了塊地埋了。
    據女同學說,白家父母當時還問她,像是這種自殺的,我們能跟哪個部門要點賠償金?警方能管這件事嗎?
    女同學憤憤說,“就沒見過這樣的父母,太氣人了,想想白蓉也是挺可憐的,攤上這樣的家庭誰都得崩潰,死了也真是解脫了。”
    ……
    夕陽西下時,周記門口就排起了長隊,這家鹵煮的生意挺好。門店不大,門臉陳舊,裏麵擺了三張油膩膩的桌子,大家來買鹵煮更多的是打包帶走。
    老板娘嗓門不小,招呼起客人來風風火火,老板主要做鹵煮,技術活。
    程斬和司野沒湊那熱鬧,在鹵煮店對麵的咖啡店點了咖啡,隔著一條街觀察那家鹵煮店。
    “如果白蓉是自殺,那她跟著林染幹什麽?”司野提出質疑,“而且跟林染一樣都是跳樓,有點奇怪。”
    姬淡搜集的資料挺全麵的,甚至連警方都沒調查的資料。像是林染與白蓉在咖啡廳的見麵,如果隻是看監控攝像頭的畫麵,這段其實是被忽略的。
    程斬點了黑咖啡。
    咖啡端上來的時候香氣濃鬱的,店裏的小姐姐趁機多瞅了他倆幾眼,折回去跟收銀的竊竊私語,“他倆好帥啊。”
    司野也點了杯黑咖啡,是見程斬平時總喝黑咖啡,今天就想試試。他其實沒有喝黑咖啡的習慣,太苦,他喝咖啡更喜歡拿鐵之類。
    拋出疑問,司野喝了口咖啡,苦得五官都跟著變形,要的還是超濃縮……
    “或許,都跟借貸有關,聽白蓉同學的意思,白蓉挺缺錢,更別提她還得供著弟弟的花銷。”
    程斬分析的同時,拿過奶脂瓶,為司野麵前的咖啡杯裏加了一些,又夾了塊方糖放了進去。
    司野眼瞅著咖啡變了色,成了他平時愛喝的口感。拿了勺子攪動了兩下,嚐了嚐,嗯,好喝多了。
    程斬的這番話不無道理,司野想到在姬淡那看到的畫麵,林染的確是作為寬慰者的角色與白蓉見麵的。
    司野思索片刻,“但警方搜查的名單裏好像沒有白蓉。”
    姬淡神通廣大,翻出了借貸人朝外借貸的名單,其中是有林染,但沒白蓉這個名字。正因如此,在林染跳樓一案上沒出現白蓉的相關。
    “先探探鹵煮店老板的口風。”程斬說。
    目前能想到的就是借貸這條線,但又沒有明顯的證據支撐,所以程斬和司野打算迂回,先把跟白蓉有關的人摸底了再說。
    這個季節,氣候正好。
    在戶外喝著咖啡,也是不冷不熱的。
    司野問程斬,“姬淡是人嗎?”
    程斬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問,想了想說,“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
    司野眼裏有不解,“不會是跟我的性質差不多吧?”
    程斬聞言,饒有興致,“你什麽性質?半人半妖?”
    司野不想接這個話題,一接,自己肯定吃虧。
    伸手敲敲桌子,“能不能一致對外?說姬淡呢。”
    說完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仔細一分析,程斬跟姬淡認識的時間比他要長啊,論親疏遠近,自己肯定比不上姬淡。
    想著程斬這家夥肯定會借著這個由頭損他一通,不想程斬回答他了,“姬淡最初是人,而且就是個偵探,後來機緣巧合誤食了靈體,體質改變,一不小心就活了上百年。”
    司野聽了這話十分好奇,“還能……吃靈體?人能吃靈體?”
    “這件事說來話長。”程斬輕聲說,下巴朝前方一揚,“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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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鹵煮店的人少了些,程斬和司野直接到了店裏。
    司野講究,覺得套人口風的前提是取得對方信任,於是買了兩大份的鹵煮。
    鹵煮上桌後,程斬把自己的那份也推到司野麵前,給了個“請”的手勢。
    這家店的量大,一個大份的鹵煮碗都比人臉大出不少,而且量還特別實誠。司野一瞧這架勢,咬牙低語,“你好歹吃點吧。”
    程斬湊近他,低聲,“再美味的東西我都尚且可以不吃,這種東西讓我吃?”
    司野一想也對,確實為難程斬了,他是個可以不用吃東西的……東西,食物對程斬來說不是用來果脯,更像是無聊時的打發,也是消除外界顧慮的遮掩。
    所以有時候司野挺羨慕程斬的,不用為吃什麽愁,省了太多麻煩了。
    鹵煮味道重。
    就像火遍大江南北的螺螄粉,呈現兩極化態度。喜歡的是真喜歡,一天吃八碗都不覺得膩,討厭的是真討厭,一聞到那個味道恨不得把隔夜飯吐出來。
    鹵煮也一樣,吃得慣的人喜愛的不得了,吃不慣的看見裏麵各種豬下水就受不。程斬肯定屬於後者,而司野呢,始終奉承著“民以食為天”的宗旨,對食物來者不拒。
    生生地吃了兩大份的鹵煮,看得程斬有點於心不忍,同時也勸他,“吃不下就別吃了。”
    司野衝著他擺擺手,“你要懂得人間疾苦,這世上還有不少挨餓的人呢。”
    這話說的,既然這麽懂人間疾苦,那你別點那麽多行不行。
    程斬低歎一聲,“算了,我幫你吃點吧。”
    結果,想得好。
    沒等吃上一口,也就剛進嘴裏,程斬的臉色都變了,眉毛皺得都能夾死隻蒼蠅。司野一瞧這架勢,趕忙塞了他幾張紙巾,生怕程斬沒忍住再噴他臉上。
    這一口終究沒英勇起來,以失敗告終。之後司野吃掉的幾口裏,程斬光是看,胃裏都是翻江倒海的。
    老板娘對他倆挺熱情,一口一個帥小夥,又挺熱情的要送他們燒餅。司野是純粹吃不下了,連連婉拒。
    套話這種事是司野的強項,一來二去的就跟老板娘混熟了。問及白蓉的時候,他說自己是白蓉的朋友,想問問白蓉平時在這裏工作的狀態。
    這話說得其實有問題,朋友的關係,跑過來問已故之人的工作狀態?
    果然老板娘是挺聰明的,上下打量了司野一番,“就是普通朋友吧?你這小夥子的條件,肯定不是那個丫頭的男朋友。所以,你問她的情況……”
    司野笑了,故意問,“我怎麽就不能是她男朋友?”
    “這……”老板娘麵露尬色,想了想說,“從沒聽她提起過啊。”
    話畢,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老板。
    老板一直在後廚,跟吃飯這邊就隔了層玻璃,所以這邊說什麽他能聽見。
    老板娘是精明的,沒讓局麵變得尷尬,就說,“白蓉那個丫頭吧,照理說人都沒了我不該說閑話。人倒是沒什麽,也挺勤勞肯幹的,就是吧,家裏太拖累了,這不,白天她在我這打工,晚上還有一供份兼職。就這樣錢總不夠花呢,還在我這賒過工資。”
    司野追問,“賒過工資是什麽情況?”
    “還不是她那個倒黴蛋弟弟?一天淨惹是生非的,招了社會上不知道什麽人,不還錢就要打死他。白蓉左湊右湊的,就這麽的,也賒了工錢,賒了兩個月的。不過後來她竟然還我錢了,還了一個月的,後來我才知道她自殺了。”
    說到這兒,老板娘歎了口氣,“自己不想活了,也沒想著多貪一個月的工錢,人品是不錯的。就是命太苦了,所以說小夥子,為啥我不信你是她男朋友呢,你一看就是出身好的人,哪會瞧得上那種家庭呢?”
    司野沒跟她掰扯男不男朋友的事,直截了當告知,“白蓉的死有隱情,是有人逼死她的。”
    老板娘驚愕的啊了一聲。
    緊跟著聽見後廚那頭咣當一聲,是老板的菜刀沒拿穩掉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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