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給我補哪門子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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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周聞言開始啪啪拍自己的腦門。
    程斬這邊還在緩體力,但明顯是受了內傷。雖說合虛出自他體內,但被合虛反噬那是兩回事,他要承受比巫靈還要痛的痛。
    封印巫靈需要大量合虛,這也是導致程斬每次封印之後都會體力透支的原因,而將所有巫靈都集齊後再度進行封印,那將會是對程斬體力的再一次巨大考驗,會熬盡全部合虛。
    換言之,也是熬盡所有精力。
    天地之間但凡生靈,無關種族,精力耗盡那就相當於燈盡油枯。
    見她猛拍腦門程斬不解,問她怎麽了。
    薑周一臉懊惱,“我就忘提醒你這件事了!”
    哀靈在去到貢蘭渡之前也接觸過別人,其中一位就是話癆。在很早之前,淨化巫靈這種事都是程斬親自來做。
    後來程斬認識了薑周後,薑周在看了兩次淨化過程後就自告奮勇攬活,覺得這就是小事一樁。程斬讓她實操了幾回後也放心讓她幫忙了。
    最開始說的隻是幫忙,主要工作還是程斬來做,後來就成了薑周的活了。更可怕的是薑周還認為這就是她的活,轉頭一想自己絕對是被程斬pua了。
    後來薑周也想開了,就當是報酬了。
    人家總給你烤魚吃,你也總得付出點是吧。
    於是,這就徹底成了薑周的活。
    再後來……程斬也不是常常給她烤魚吃啊。
    程斬有強有力的理由:現代都市,你當還是上古呢,能隨便找到個地方就烤魚。
    薑周特意搬到僻靜的地方,一來她想安靜,跟人族盡量保持距離,二來是為了方便烤魚。兩個原因,後者為重。
    但程斬也沒說三天兩頭烤魚。
    程斬說,你也不用三天兩頭淨化巫靈啊。
    好吧。
    薑周總是在想,她幸虧沒愛上程斬,否則以他這種渣男屬性非得逼她能天天現原形。
    淨化是洗去巫靈的過往記憶,能夠順利被封印。所以在淨化哀靈的時候,薑周不是沒看見他寄生在一個話癆身上的記憶。
    隻是吧,她是萬萬沒想到話癆印記太頑固,壓根淨化不幹淨。
    當然,她也沒當回事。
    現在,後果來了。
    程斬衝著薑周擺擺手,示意她也不用內疚,話多點就多點沒什麽,反正最後的結局也是被封印。
    但五分鍾後程斬就後悔了。
    他是真恨不得現在就恢複體力馬上封了它,太聒噪了。
    就,嘴沒停過。
    跟他們嘮起家常來了,從古至今啊,各種話題都能無縫銜接。
    薑周無語,這廝還能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呢。
    程斬被煩得夠嗆。
    見狀,薑周喝道,“你能不能閉會嘴歇歇?”
    豈料哀靈更歡實了,“我就是覺得現在的氣氛太壓抑了,說點話還能活躍活躍氣氛多好。”
    程斬咬牙,“它附體的話癆是個缺心眼的吧?”
    這話原是跟薑周說的,不想沒等薑周開口呢,哀靈在那頭截胡——
    “其實我也覺得他挺缺心眼的,娶了個挺漂亮的老婆就擱家放著,那不早晚得出事?果然他老婆就跟縣太爺廝混到一起了。”
    “當時我寄體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就覺得這男的炒了一手好菜,那肯定虧不了自己的嘴啊,沒想到能這麽窩囊。”
    “可能也是太窩囊了然後就老想證明自己,那嘴就一天到晚不得閑。”
    “我寄體後吞了他魂識,但這話癆的毛病留下了,哎,太悲傷的一件事了……”
    程斬忍無可忍,一道合虛衝出去。
    哀靈見狀,下意識抱頭蹲下,合虛穿過哀靈,它剛想叫喚卻突然反應過來,鬆開手,愕然地查看了一番。
    薑周看得清楚,微微皺眉。
    現如今程斬虛弱,就連控製合虛的力量都不夠了,所以哀靈並沒受到什麽痛苦。
    哀靈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幹脆盤腿坐下了,一聲歎氣,“封靈人,我知道你不愛聽我說話,你眼眶高著呢,哪能瞧得上我們巫靈?但是啊,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啊,你這樣不行啊。”
    程斬沒吱聲。
    哀靈繼續喋喋不休,“你說說看你為什麽會被合虛反噬?你自己心知肚明吧?真的,你就是為封印巫靈而誕生的,本來沒有七情六欲,所以你才所向披靡,現在好了,心裏有掛念那就是有了軟肋,一旦有了軟肋那就沒法攻無不克。你說你現在封印我這麽一隻都難,你還怎麽對付惡靈呢?你從前又不是沒跟惡靈交過手,它多厲害啊,就以你現在這個狀態想要對付它可難嘍。”
    程斬真恨不得拿個膠帶粘住哀靈的嘴。
    “你看啊,我給你算筆賬。”哀靈又開始了。
    程斬咬牙,“閉嘴。”
    “你讓我閉嘴我也得說啊,咱們認識多少年了,是相殺的關係吧,但你是為我們而生,所以變相來說也是相愛。”哀靈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其實啊,論關係來講我們跟你才是最近的,誰能有我們更了解你呢?”
    “十巫湊齊了才能徹底封印,你看你現在啊,體內有天地命三魂,有喜、懼、愛、欲四靈,我呢,你正準備收,怒靈在那個小子體內,隻剩下惡靈還在外麵溜達呢,你很清楚一點,如果不盡快收集齊全徹底封印,你的精力將會損耗不說,原本在你體內的巫靈也會趁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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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哀靈話癆煩人,可說的話倒是真的。
    等程斬回了房間躺下休息時,薑周沒馬上離開。
    她先給程斬渡了些靈氣,之後就被程斬拒絕了。靈氣的確能讓程斬恢複體力,可與此同時也會消耗薑周的體力。
    見她沒走,程斬也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聲說,“巫靈了解我,同時我也了解它們,所以能控製住它們,放心。”
    薑周想了想問他,“其實,你是不是有意延長封印巫靈的時間?”
    程斬笑了,坐起來靠在床頭,薑周見狀將枕頭拿過來墊在他腰後。程斬道了謝,然後說,“你也看見了,我剛剛封印不了哀靈。”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薑周坐在床尾,看著他,“如果巫靈都在你體內集齊了呢?你還會像從前那樣毫無顧忌地徹底封印嗎?”
    程斬沒說話。
    可眉間沒思考,也不像是有顧慮,反而是一種很明顯的堅定。
    見狀薑周就明白了,她說,“你不會,就算集齊了巫靈你也不會。為了司野哥哥?”
    程斬輕聲說,“他身上有太多不確定性,能確保他無虞才行啊。”
    “我和姬淡都能守著他,但是你不行。”薑周擔憂,“你必須要集齊巫靈盡快將它們封印了,否則你體內的這些巫靈會侵蝕你的精力。”
    “我知道,但合虛能壓製它們,相信我。”程斬寬慰她。
    薑周斂眸沉默,許久後抬眼看程斬,“其實有些事你是可以跟司野哥哥講的。”
    “怒靈?”程斬何其聰明。
    薑周點頭,“如果你跟司野哥哥講,我相信他會配合你,是會痛苦些,但我想他……應該死不了。”
    說到最後,她語氣弱了下去。
    不管是程斬還是司野,哪怕包括姬淡,在薑周心裏都是同等地位的,任誰出事她都不想,有時候她就在想,如果是能犧牲她一個來換他們的平安,那她是無怨無悔的。
    哀靈聒噪,可它有些話不是沒道理。
    它哪會看不出程斬的軟肋?
    眾多巫靈當中,哀靈算不得是殺傷力最大的那隻,隻是會被怒、惡兩靈利用而變得棘手。所以連哀靈都明白的道理,剩下最後一隻的惡靈豈會不知?
    哀靈對程斬說,我給你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斷了你的軟肋,將怒靈從他體內逼出來,這樣的話就有能力來封印我,再對付巫靈也就不難了。
    又補上句,準確說,這是一箭三雕啊。
    要程斬斷了軟肋,意思就是,要他解決掉司野。
    程斬看著她,沒有不悅,眼神裏有柔軟,“所以,其實你也不確定吧。”
    薑周不語。
    她是不確定,可她覺得哪怕司野是命懸一線也總有辦法救的,怒靈始終在他體內不是長久之計,她始終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念頭。
    程斬知道她心裏想什麽,輕歎,“阿野的性子你我都了解,跟他講,哪怕他真架不住合虛他都能咬牙去忍,哪怕喪命也不會多說一句。但是,他體內的力量不允許他這麽做,我隻怕……”
    他遲疑。
    薑周一下明白程斬的意思了,驀然心驚,“你是怕將他體內那股力量徹底激活?”
    程斬點頭。
    薑周眉間憂慮,思量半天跟程斬說,“他體內的力量如果是邪惡的話,那怎麽會有陸吾神力呢?陸吾是神族,總不能去保護邪惡吧?”
    程斬沉默不語。
    薑周又是一聲歎,問程斬,“那哀靈怎麽辦?就先擱淺著呀?它太煩人了,嘴巴不停。”
    程斬笑了笑,“它以為它很了解我,我恢複一下體力,想封印它還是可以的。”
    薑周瞥了他一眼,“你可別逞強。”
    程斬笑而不語。
    “哎,還有個問題我之前都沒好意思說。”薑周道。
    程斬順勢躺下來,語氣慵懶,“之前沒好意思說,現在也別說了。”
    奈何薑周蚌埠住,“陸吾能賜予力量給司野,說明什麽?說明司野跟陸吾關係匪淺啊,還能說明什麽?還能說明有陸吾的時候就有司野,那司野的年齡大過你啊,他叫你一聲哥,這就不合適了。”
    程斬朝薑周揮手,“你趕緊出去吧,別氣我了,我要休息。”
    “你生氣是因為司野年齡比你大,還是吃陸吾的醋?”薑周故意問。
    “出去。”
    等薑周出去後,程斬陷入沉思。
    他想起了之前做的夢。
    那夢裏的內容似乎愈發有指向性了。
    司野回房後才瞧見自己的損樣子。
    衣衫不整,胸前蹭紅一片,微微一歪脖子,還能瞧見一個紅印子。
    傳說中的吻痕是吧。
    艸!
    司野咒罵了句,恨不得現在就下樓踹殘司澤陽。
    再想那白管家也是心理素質可以啊,這麽明顯就能看見卻能不動聲色的。
    不動聲色……
    司野微微眯眼,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若有所思。
    雖說司澤陽酒醉,言語和行徑上十分荒誕,可從他嘴裏還真是透露了不少事。
    何鳶究竟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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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前到底經曆了什麽?
    照司澤陽的意思,何鳶生前應該是被人淩辱了,而淩辱她的人是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司家小公子身上?
    司澤陽今晚的行徑典型的罪魁禍首不假。
    但真的是他?
    司野反倒不信了。
    要說司澤陽是試圖侵犯和意圖謀殺司小公子的凶手有可能,但絕對不是淩辱何鳶的人,年齡上差得有點多,怎麽想都不大可能呢。
    再者……
    司野想到了白管家。
    他是老人,司家發生過什麽最清楚,今晚能這麽冷靜,隻能說明像是這種事之前發生過,他見怪不怪。
    所以,要麽跟他有關,要麽他知道凶手是誰。
    司野回到臥室,一頭栽床上。
    漫漫長夜啊。
    他隨手抓起手機看了一眼。
    靜悄悄……
    沒新的消息,也沒電話打進來。
    嗬。
    司野嗤笑。
    行啊程斬,你行!
    正想著,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條件反射地抓起來,一看,頓覺失望,是姬淡。
    姬淡發了條語音過來——
    司野你在嗎?
    司野無語,回:有事說事,別問在不在。
    姬淡那頭好半天才又回信,也是語音——
    我是想問你……
    說到這兒似有疑慮的,然後接下來的話竟然就是:算了,當我沒找過你吧。
    靠!
    司野從床上坐起來,發了語音過去,你特麽有病吧!趕緊說,別吭哧半天不說正事!
    豈料姬淡像是鐵了心不說,連連跟他道真沒事,就是看看他睡沒睡。
    司野不想搭理他了。
    翌日算是個好天,有了冬日暖陽。
    然後,季流幻竟頂著這暖陽來了……
    來了司家老宅。
    來找司野。
    當時司野正在蒙頭睡覺,管家敲門進來叫他的時候他還懵著,跟管家嘟囔,馬原我該背都背了,別煩我。
    季流幻等在大廳,也沒好好等著,就左看看右看看的,等司野從樓上下來時喝了他一嗓子,別亂動東西。
    怎麽陰魂不散呢?
    季流幻笑得別提多無辜,同司家上下說明了來意——
    快考試了,司野有幾科落下了,我來替他補課。
    聽得司老爺子感動壞了,這就是同學情誼啊。
    司野無語……
    是特麽一個係的嗎?給我補哪門子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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