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程斬?性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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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來過,然後呢?
    走啊。
    走?
    司野氣結,“就讓我眼睜睜看著我被弄死?”
    “不然呢?”程斬很理智地安撫他,“你原本就是死地後生的不是嗎?你現在上前阻止,那之後的結果可能全都變了。”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司野瞧著不遠處的自己半死不活的著實難受。
    薑周小聲說,“怪不得你死而複生呢,你要多虧了你體內的神力啊。”
    噴泉池旁的司野周身有很淡很淡的光,顯然,管家看不到那光。
    曾經絲毫都沒覺醒的司野,這次應該是神力首次出現,雖說沒像之後那樣能有很強的力量保護本體,可也做到了護司野周全。
    司野氣得牙根都癢癢。
    而在程斬的眼裏,管家現在就是受了觸靈的影響,真正的惡靈沒依附在他身上。
    雖然如此,在他們臨走之前程斬還是“點化”了一個司家花丁,那花丁匆匆忙忙往噴泉那邊跑,隱約瞧見了管家的身影。
    沒等看清楚管家在幹嘛呢,就見管家朝著他招手,火急火燎地說,小少爺落水了!快搭把手!
    花丁趕緊上前幫忙,與此同時又大聲喊來了不少下人。
    七手八腳將小少爺撈上來後花丁還納悶呢,這一片也不是他平時負責的區域,怎麽就想著往這邊跑了呢?
    還有,他怎麽隱隱覺得剛才看到的是管家在推小少爺,而不是往上撈人呢?
    司野力量最弱的時候是力量覺醒之前,這點毋庸置疑的。
    重回混沌後,薑周遲疑,“總不會是他剛出生的時候吧?”
    小baby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不,是半點都沒有,也不光是人族,對於萬物萬靈來說幼崽都是最脆弱的吧?
    姬淡覺得薑周分析得沒錯,提議要再試試司野剛出生的時候。
    司野一臉的不痛快。
    甚至都很排斥。
    “有那麽蠢嗎?寄身在個小嬰兒身上,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吧,危險係數就很大。”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
    巫靈向來喜歡坐享其成,人族在幼兒時期力量薄弱,心智也都在發展中,根本不能給巫靈提供什麽,相反巫靈要在幼孩身體裏耐心等待,這對於巫靈來說是很浪費時間的事。
    更重要的是,幼兒一旦在成長過程中發生什麽,巫靈的力量得不到釋放,反倒保護不了自己。
    程斬看向司野,“你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你的樣子吧?”
    “什麽樣子?瞎說什麽?”司野條件反射的。
    薑周和姬淡都來了好奇。
    齊刷刷地都瞅著程斬。
    程斬慢條斯理的,“你光屁股的樣子。”
    司野原本就蒼白的臉,聞言這話臉竟紅了,惱羞成怒,“誰出生穿衣服的?不都是一絲不掛來的?”
    程斬輕描淡寫將了他一軍,“所以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你——”
    “別說是你的重塑了,像是薑周和姬淡作為神明剛出生那會兒也一樣。”程斬不緊不慢打斷他的話,繼續說。
    薑周清清嗓子,糾正,“還是多少不同,我剛出生那會是獸,肯定不是人的姿態。”
    姬淡純粹是來拉仇恨的,“其實靈或者神出生的時候跟人族還是有點不同的,像是我出生的時候,身上裹著一層神光,金燦燦的,壓根看不出我是不是光著的。”
    薑周聞言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周身也有光裹著的。”又看向程斬,“戰神陸吾出生時那才叫壯觀,據說先是天呈祥雲,九對上古鳳凰繞殿而飛,出生那一刹那光芒萬丈,七彩琉璃光縈繞嬰孩身周,別提多威武了。”
    程斬倒是記得神族的人提到過,但這都不重要。
    他扭頭看司野,“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重塑的就是人族筋骨,人族出生的時就是很……真實,毫無修飾也正常。”
    這的確是司野臉麵上掛不住的,聽聽他們出生時又是神光又是祥雲的,據說他出生時挺晴朗的天突然變得陰雲密布,所以自小就有下人在碎嘴子說,那是凶兆,代表那孩子命硬,能克父母。
    雖然老爺子也不是因為這樣的傳言才對他不關心,可當初幼小的他聽見這話後著實也是受傷。
    陰雲密布……
    等等。
    “好好的天怎麽會陰雲密布?”司野皺眉呢喃了句。
    薑周和姬淡沒理解他的話,沒頭沒腦的,倒是程斬敏銳,問司野,“出生那天?”
    “聽說是這樣。”司野道。
    薑周和姬淡聞言一下反應過來,就聽程斬道,“姬淡。”
    姬淡一點頭。
    ……
    再到司家時,整個宅子都挺沸騰的,下人們進進出出,也行色匆匆。
    薑周感歎,“不愧是大戶人家,隻是為什麽生孩子要在老宅?這年頭生孩子不都去醫院嗎?”
    很快就解惑了。
    婦產科的專家都直接請來坐鎮了,可見司老爺子這個人很傳統的同時,對何鳶也是相當重視。
    見到這幕後薑周感歎,若不是司澤軍最後情難自抑,那麽司野從小到大該是在蜜罐裏長大的吧,何鳶也不會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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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聽見何鳶痛苦的呻吟聲。
    薑周都不忍聽,問程斬有沒有感應到惡靈的存在。
    程斬剛要開口,就見司野陡然一道力量迸射而去,衝著何鳶臥室的方向。
    洪荒巫力疾而厲,一道黑色影子就被這力量陡然擊退,等合虛之力想要搶奪先機時,那影子就嗖地一下又沒了。
    三股力量短暫的交鋒,卻使得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了陰雲密布,甚至隱隱的還有閃電的光亮。
    緊跟著就聽嬰兒的啼哭聲。
    聲音不大,狀似委屈。
    然後就聽下人們嚷嚷著:生了生了!
    司野:……
    薑周和姬淡愕然地瞅著這一幕,然後又齊刷刷瞅著司野。
    等再回混沌後,程斬皺眉問司野,“你想幹什麽?”
    司野不以為然,“我是命魂,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才能感應到巫靈,我條件反射不行?”
    程斬微微眯眼,狐疑地看著他。
    司野問姬淡,“既然惡靈就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出現,是不是就意味著它還在那?”
    讓它跑了。
    他有種感覺,好像不管是他還是程斬,在剛剛的時空裏力量都有點使不出的感覺。
    兩個疑問姬淡都回答了。
    “惡靈已經躲到其他時空裏了,看樣子它是想對著嬰兒下手,或許是……狗急跳牆?”姬淡最後一句是猜測,又道,“因為是在轉換的時空裏,所以不管是洪荒巫力還是戰神之力,其力量都會被削弱。”
    薑周的關注點偏了,跟司野說,“你小baby的時候很可愛啊。”
    司野臉色又不自然了,清清嗓子,“那麽點的小孩哪能看出來可不可愛的?”
    在他覺得所有小孩子出生長得都一樣,皺皺巴巴的跟小老頭似的。
    薑周又問程斬,“你覺得呢?”
    程斬知道司野有心逃避他剛才的問題,也就沒追問,想了想說,“是挺可愛。”
    司野冷哼一聲,嘴角卻微微彎起。
    程斬也沒多說別的。
    可他在回混沌之前的確是瞥了一眼baby司野,就那麽小的一團,跟隻貓崽子似的。他記得當時司野進入洪荒晶時也是小小一團,小得令人憐惜。
    他忍不住摸了一下baby司野的臉。
    但許是他身攜神力的緣故,那小小的幼崽驚到了,一嗓子嚎出來倒是比出生那一刻洪亮得多。
    程斬沉默少許才發表意見。
    他覺得惡靈未必是衝著司野去的,之前他們是走進了一個誤區,認為惡靈想操縱洪荒巫力勢必要主宰司野的身體,趁著司野力量最薄弱的時候。
    可萬一不是呢?
    薑周隨口,“惡靈如果不是衝著司野,難道還是衝著何鳶嗎?”
    問完這話,見程斬眼神深邃,心底愕了一下,“不是吧……”
    司野也沒料到,“我覺得不可能。”
    程斬給出分析,“同樣是力量最弱的時候,為什麽惡靈會出現在你出生那天,而不是你遇害當天?”
    司野啞口。
    “隻有一個原因,它是奔著何鳶去的,因為生你的時候何鳶是最容易出事的。”程斬說到這兒,補充了句,“比方說難產。”
    女人在產床上說白了就是九死一生,並非醫生能百分百保證不出問題。當時何鳶一旦出了問題,那惡靈最適合趁機而入。
    “還記得惡靈的目的吧?”程斬輕聲說,“它一開始就是要完全吞掉何鳶的生魂,隻是後來何鳶的一抹散魄掙脫而逃,使得惡靈遲遲沒能如願。”
    “可是,”姬淡也遲疑,“司野是重塑,跟正常輪回不同,惡靈吞噬何鳶的生魂對他沒用處啊。”
    這也是司野之前對惡靈說過的話,他不是輪回,跟何鳶的血緣關係上不及人族母子那般強烈,所以惡靈想要利用何鳶生魂來鉗製司野,幾乎沒什麽意義。
    但程斬不怎麽認為。
    “我之前也這麽覺得,認為你是你,何鳶是何鳶。”程斬看著司野,麵色嚴肅,“可實際上你不想承認也不行,何鳶跟你就是有血緣關係,她就是你的母親。”
    司野微微皺眉。
    其實程斬說得沒錯,當時他看著自己剛出生的樣子,那一刻也是意識到了這點。哪怕他的記憶深處不是這樣的,也哪怕他很清楚真正生了地皇的人不是何鳶。
    何鳶,隻是司家小少爺的母親。
    可是,四家小少爺是他的重塑身骨,又何嚐不是他自己呢?
    “那是怎樣?”司野沒好氣地問了句。
    他是很不想承認這點。
    不是說他覺得自己有多高貴,事實上是他不想承認跟何鳶有著那麽密切的關係。他不想讓何鳶成為自己的軟肋,就隻想像個旁觀者似的冷眼看著司家發生的一切。
    可實際上呢?
    程斬靜靜注視著他,眼裏不慍不怒,很是平靜,或者說很是平和,像極了鴿子。
    “你想說什麽盡管說。”司野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阿野,不管怎樣你都隻是你。”程斬輕聲道。
    司野心口受了不小的震動,這句話程斬以前也說過,可今天的意義完全不同。他能理解,然而他也不想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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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說,“廢話,我當然隻是我。”
    “可你也是司小公子,是何鳶的兒子,司家跟你有著切不斷的關係,不管老爺子如何,也不管司澤軍做了什麽事,他們始終都是你父親、你大哥,這層關係不是你想割舍就能割舍得了的。”
    程斬說了這番話,又是語重心長,“事實上你如此地想把自己跟他們割裂開來,何嚐不是一種逃避呢?”
    “夠了。”司野皺眉低喝,瞪著程斬,“你是分裂嗎?前一秒說我就是我,下一秒又來了通闔家大團圓,有病吧!”
    薑周在旁心裏惶惶的,完了完了,怎麽氣氛又不融洽了呢?
    事實上她也發現司野覺醒後是有點喜怒無常的趨勢,這也多虧了程斬性子好。
    想到這兒薑周猛地反應過來,程斬?性子好?
    沒遇上司野的時候,程斬那性子別提多別扭了,你都不知道什麽話就惹得他不高興,說走就走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司野多橫眉冷對了,還不見程斬有慍色呢。
    他隻是輕歎,“行阿野,咱們說正事。”
    姬淡在旁一顆心也都是拎著的,就生怕這倆再出手。一聽程斬妥協了,不安的心終於落下。
    他可從來沒像現在似的希望戰神低頭。
    而司野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就是記憶太多,頭漲疼不說還煩躁不安。程斬的有心退讓倒是讓他拾回了理智,司家,不管怎樣事情都發生了,他想不想成為旁觀者也無濟於事。
    再開口時他就緩了語氣,仔細聽還略帶歉意的,“那你的意思是,惡靈就在尋找何鳶意誌最薄弱的時候?”
    程斬點頭,“對。”
    司野的臉色又難看了。
    但這次不是衝著程斬,就連薑周這個思想短路的都想到了,驚愕,“不會是……何鳶被侵犯那天吧?”
    話音落下,就見司野驀地扭頭瞅著自己。
    薑周生生咽了之後的話,清清嗓子,“我、我也是猜的。”
    然而,姬淡又成了火上澆油的那個,“或許還真是,何鳶往後的平靜生活都是在那天被毀的,我想當時的她應該是最絕望想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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