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爺爺。”
    陳午聞言，接著繼續往下看書。
    陳法全十分欣賞的看著陳午。
    陳揚鋒在一邊，滿臉苦澀，又夾雜著自豪和安慰。
    他現在心裏亂的很。
    也說不出怎麽個亂法。
    既有對自己衝擊，練骨大圓滿的信心有些搖動。
    也有對自己五氣境感知的喪氣。
    他當時看《五色五仙圖錄》上這個圖時，隻感受到了脾土。
    和陳午說的什麽又是風，又是雷，又是什麽青色，紅色，玄黑色氣流，差的太遠了。
    陳午的感受讓他聽得目眩神迷，心神搖曳。
    不知則不往。
    知之則神迷。
    很多東西就是這樣，不知道也不會向往，不會追求，不會在意。
    哪怕聽到別人很厲害，也不會有什麽概念，最多羨慕羨慕。
    但在自己的心裏不會起多大的波瀾，更別說打擊了。
    但一旦自己深入某個領域，而且一直以來，又以自己的成就頗為自傲之時。
    再見到別人不費吹灰之力，甚至躺著就跨過自己的成就，一騎絕塵的跑在自己前麵。
    甚至連別人跑起來，帶起的灰塵都吃不到的時候，那種打擊才是讓人絕望的。
    陳揚鋒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
    本以為自己天賦根骨還算不錯，在練骨大成巔峰也磨了多少年了，大圓滿有一線之機。
    到時候進入大圓滿，生出一種異力，在進入五氣境。
    這算是他萬分圓滿的想法了。
    是的，這是他最最圓滿夢想！！
    可現在這樣一對比，讓他沮喪之情難以言表。
    他所堅持的練骨大圓滿，陳法全說陳午‘很容易’達到。
    他所向往了異力，陳午此時就已經有了兩種。
    這……
    而在他沮喪的情緒中，又還有一種自傲的喜悅。
    陳午，是他教出來的，是他發現的，是他推薦給大伯陳法全的，是他幫助申請《五色五仙圖錄》的。
    一時間，陳揚鋒的臉上肌肉顫動。
    似笑非笑，似喪非喪。
    彼此交替。
    比川劇變臉都要快。
    “啪~”
    正在陳揚鋒心中兩種情緒交織，碰撞，漸漸進入到某種不自知的境界之時。
    腦袋被啪的扇了一下。
    “啊？”
    “嗯……”
    腦袋被扇，陳揚鋒條件反射就要出聲。
    嘴巴卻被一蓬草葉勒住。
    陳法全用眼神示意他，旁邊陳午正在看書。
    見此情況，陳揚鋒趕緊點頭，收斂心神。
    此時他也發現，剛剛自己心神出了問題。
    似乎有“走火入魔”的跡象，讓自己的心不再堅定，自己的堅持差點崩潰。
    一旦喪失了堅定的信心，那他就有可能放棄一直追求的，又十分渺茫的大圓滿境界。
    從而一步踏錯了道，再也無緣大圓滿異力了。
    陳法全關注著陳午，也自然關注著陳揚鋒。
    剛剛他要不是關注陳揚鋒的話，這小子可能就真個‘走火入魔’了。
    從而破滅了‘心中希望之火’，失去長久的追求。
    從而走了一條‘黑暗’，沒有希望和光明的路。
    一旦失去信心，這一次放棄，就會導致在以後的武道之路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棄。
    那麽陳揚鋒這個人，也就算是廢掉了。
    就算踏入五氣境，也走不了多遠。
    陳午不知道這些，他正專心致誌的看書裏的內容。
    書中的每一頁，所寫的全是道歌訣。
    比如他看的論述肝木的內容。
    肝氣鬱勃清且長，
    羅列五腑生三光。
    心精意專內不傾，
    上合三焦下玉漿。
    玄液雲行去臭香，
    治蕩發齒煉五方。
    取津玄膺入明堂，
    下溉喉嚨神明通。
    坐侍華蓋遊貴京，
    飄飄三帝席清涼，
    五色雲氣紛青蔥，
    閉目內眄自相望。
    ……
    坦白講，陳午看到這些道歌腦袋都大。
    上輩子就是個理科生，沒想到這輩子也沒躲過去要學文。
    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後又認真，仔細，專心的看了一遍。
    也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主要還是沒文化，或者說沒有接觸過道歌裏麵的專業名詞。
    更別說裏麵某些詞是隱喻，借指，暗語等等了。
    所以陳午看的雲裏霧裏。
    這他媽的……
    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看上了，結果沒文化看不懂，這簡直是要了親命了！
    “呼~”
    “大爺爺，這個……，嗬嗬，沒看懂！”
    最終，陳午深吸一口氣，沒有在死磕，投降了。
    舔著臉向陳法全說沒看懂。
    然後一臉渴望的看著他。
    那意思簡直是太明顯不過了。
    您教我吧！
    “哈哈，看這個書，需要了解很多相關知識的。”
    “這也是在練骨大成階段的時候，族裏會傳授的東西。”
    “隻要經過族裏傳授，必定都是能看得懂的。”
    “可惜，你練骨進度太快。”
    “又急著想看，所以你看不懂，或者看的似是而非也是正常的。”
    陳法全似乎早有預料，聽到陳午說的話，又看到他那副做派，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小子，天賦好，根骨好，好奇心更強。
    現在該死心了吧。
    不過……
    或許這小子還真不適合，和大家一起聽講武了。
    他練骨太快了，別人才練個三五節，他估計都練完24節胸骨了。
    剩餘下來的時間怎麽辦？
    這樣一來，與其他人就顯得格格不入了。
    “這樣，以後你就來我這裏學習。”
    “由我親自教導你。”
    “就從明天開始吧，每三天來學習一次，每次時間從卯時開始。”
    考慮了一下，陳法全決定由自己來教導陳午。
    這樣一來，既能解決這小子練骨快的問題。
    又能盡量保住他的秘密。
    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小子要是被唐家發現，必定會被想盡各種辦法錘死。
    甚至老唐家的陸地神仙，都會不要臉的出手。
    畢竟陳午是真顛覆了，他們對來練武的認知。
    21歲半練骨大成巔峰，這誰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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