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發。”
    黃郎看著小灰鳥模樣，感受到其淩厲的殺意。
    隻能捏著鼻子認倒黴。
    再不發誓估計就要橫死當場了。
    白烏鴉曾經不止一次囑托過它們。
    在反抗不了的時候，就順著來，隻要不當場身死，隻要活著，就有翻盤機會。
    “我，黃郎在此發道誓……”
    最終，黃郎開始開口發誓。
    小灰鳥見狀眼露笑意，工具就是工具，還想反抗？
    其他幾妖見到黃鼠狼被逼發誓，彼此互看了一眼。
    明明知道接下來小灰鳥還會想辦法，或者威逼，或者利誘，讓它們也發誓。
    但卻沒有一個先做出動作。
    它們都在等。
    等有一個妖怪出頭。
    等小灰鳥給出什麽‘利誘’，如果給的誘惑太大，那接受它的建議，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啊。”
    正在黃郎發誓的緊要關頭，一個聲音很突兀的插進來。
    “額……”
    “嗯？”
    “……”
    黃郎額了一聲，很機靈的立馬停止發誓，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陌生妖怪，有些想不通。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要幫它。
    能在這個時候打岔的，說出這種廢話的，除了幫它還能有什麽？
    與黃郎不同，小灰鳥鵬哥頓時對著陳午露出不善。
    這個黑貨是要與它作對啊。
    阻攔它的計劃，就等於是阻了它的道途。
    阻道之仇，等於殺人父母。
    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其他妖怪也是一愣，想不通這個黑山老妖為什麽這樣做。
    完全沒有理由啊？
    沒有任何好處情況下。
    為了一個小妖怪，得罪一個化形後期大妖，而且還是這一次行動的組織者。
    這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鵬哥，你說的誓言約定中，‘自己找到的歸自己所有，誰也不能搶’。”
    “這個很難界定啊。”
    “比如說，你會飛，視野上占據優勢，看的更遠。”
    “你速度最快，你知道的信息最多。”
    “有好寶物，肯定是你先‘找到’。”
    “那麽問題來了。”
    “我們一起打生打死，寶物卻是你先發現，歸你自己所有。”
    “我們呢……”
    陳午說到這裏，閉上嘴，不再言說。
    他既沒有給黃郎說情，也沒有為自己單獨一個人謀利。
    而是以‘我們’的身份說的話。
    我們，自然指的是，除了小灰鳥鵬哥之外的所有妖怪。
    這樣一來，他就成了為眾妖著想打抱不平。
    無形中，將所有的妖怪‘拉到’自己這個陣營。
    他都如此說了，大蟒蛇，猴子，山羊它們會反駁嗎？
    肯定不會。
    因為這本身，就是在為它們爭取利益，為它們著想。
    “老黑，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小妖之心了。”
    “我絕對不存在這樣的想法。”
    “好，你既然覺得我的建議有問題，那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小灰鳥現在真想殺了這個黑貨。
    當眾說出了它的心思，一下子打亂了它的計劃。
    “其實很簡單。”
    “我們發誓不相互廝殺偷襲，所得物品平分就可以了。”
    “沒有什麽先見先得。”
    “打個比方，我先見到了一個東西，但這個東西有螞蟻守護，我能拿到嗎？”
    “還不是需要你們，去引開或者殺掉那些螞蟻之後，我才能得到？”
    “這對你們來說公平嗎？”
    “我拿到了，還不是因為你們出力廝殺才得到的嗎？”
    “所以我說，我們此去，無論誰得到了東西，其實我們所有人都是出了力的。”
    “包括黃郎。”
    陳午說的很直接，此時他必須站在公平和道德的製高點，打擊小灰鳥。
    “不錯，我認為黑道友所言甚是。”
    “我同意。”
    “老黑說的對。”
    “小妖覺得黑前輩說的對。”
    其他幾妖果然紛紛讚同陳午的話。
    黃郎這小子居然也鼓起勇氣，跟著表明態度。
    這對它來說，並不容易。
    “好，既然諸位道友都覺得這樣不錯，那我們就重新發道誓。”
    小灰鳥見到此番情景，也不再多說。
    心眼計謀可以玩，但大勢不能逆。
    現在所有妖怪都已經達成了共識，它要是反對，那就是‘逆大勢’。
    接下來，倒是很痛快。
    七個妖怪紛紛拋出精血，發道誓。
    然後又共同催動氣血，將灑出去的精血焚燒殆盡。
    本來都是用法力的，但這裏禁法，隻能使用氣血來做。
    整個過程，很有些‘歃血為盟，以祭天道’的即視感。
    做完之後，眾妖之間很明顯的，彼此防備降低了很多。
    氣氛也活躍起來。
    道誓，怎麽說呢。
    陳午是沒有經曆過，也沒有什麽經驗。
    但從修行界過往的曆史中看，這玩意兒很邪乎。
    不能說次次都應驗，但應驗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
    從古至今，沒有誰能找出規律，也沒有誰能保證自己不會應誓。
    就算大尊也不行。
    所以搞得大家，隻要發了道誓，誰也不敢違背。
    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應誓。
    就算不應誓，那你也是天天提心吊膽，總會感覺頭上懸著一把，隨時會斬下的利劍。
    這樣的情況下，還怎麽修道？
    所以道誓一發，基本都會遵守。
    “好了，現在我們就出發吧，你們從地麵向西走。”
    “我從空中先行探路。”
    “如果有什麽情況，我會第一時間來告知你們的。”
    “爭取這次行動，能更加順利一些。”
    小灰鳥說著，飛到高空向西先行了一步。
    “我們也走吧。”
    看到小灰鳥飛走，陳午對著幾妖說道。
    隨後抬腿率先向西奔去。
    “黑前輩，謝謝您剛才幫助小的，小的感激不盡。”
    黃郎跑到陳午身邊，很恭敬的說道。
    它確實很感激這個黑山老妖，要不然，它絕對後果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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