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陳午見到兩人模樣，不由得冷笑。
    兩人心裏的想法他清清楚楚。
    無非就是現在逃無可逃，又受了傷。
    所以開始攀關係，套近乎，以此暫時拖延保命。
    畢竟在修行界，都崇尚一句話‘隻要不死，就是生機所在’。
    可惜，陳午的青藤徹底‘捆死’了他們的‘後路’。
    將他們的法力徹底用青藤禁錮。
    青藤是青公主給的，也許捆不了妖王，但捆這兩個小玩意兒肯定一捆一個準。
    “紅紅，我們那邊。”
    陳午指了指被他廢的幾個修神者那裏。
    “嗯。”
    春心點頭轉身而去。
    轉身的時候，深深看了陳午一眼。
    “小郎君，你怎麽這麽厲害？”
    “你不是哪個老怪物吧？”
    夏落雪走到陳午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之後，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她覺得眼前這家夥，真的看不透。
    之前以一敵二，感覺已經很厲害了。
    沒想到，現在直接抬手碾壓修神者。
    完全就是一副大人揍小孩的模樣，一下打廢。
    而且還是一次打廢很多個的那種。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基本和修神者戰力差不多，甚至遇見厲害一點的，還打不過。
    陳午一下子能幹翻對方多人。
    也就意味著他也能一下子，滅掉自己所有人。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夏落雪，怎麽也無法接受，一個百歲以下的同齡修行者，能夠做到這些。
    “是啊，您是哪位前輩？您是來屠仙山破局的嗎？”
    “元兄，你可不要再藏拙了，這裏危險。”
    “元師弟……不，元師兄還請賜教啊！”
    “……”
    被夏落雪這麽一問。
    其他人也都紛紛湊過來，很認真的請教。
    大家都在修行界混，曆史上的天才高手也知道很多，但從沒有一個能夠像陳午這般，以碾壓的方式橫掃的。
    如果不是‘老怪’，怎麽可能這麽厲害？
    使用青銅鏡和禦劍的兩個人，也都歪著頭看著陳午，豎著耳朵想聽他怎麽回答。
    就連春心也不自覺放慢腳步。
    “我？”
    “嗬嗬……”
    陳午之前就知道，自己這次出手一下子製住那麽多修神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事發突然，之前他隻想幹掉兩個修真者的。
    誰知道黃土人一夥這個時候，闖入進他的算計之中。
    導致他無法再繼續‘低調’，隻能暴起。
    否則的話，一旦春心他們被修神者偷襲死的太多，對他後麵的整體計劃會很不利。
    所以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隻能‘暴露’自己，廢掉修神者。
    可這樣一來，他就要重新給自己編一個符合邏輯的說辭。
    “這個……你們真想知道？”
    “有些東西一旦說出來，就會顛覆你們所有認知。”
    “甚至，你們會與我翻臉，與你們自己門派對立。”
    “知道的多了，對你們並沒有什麽好處。”
    陳午腦子急轉。
    他剛剛表現得太過‘出挑’。
    必須編一個更加厲害的故事，才能圓過去。
    可他關於修仙的知識並不多。
    更多的是來自上輩子的神話傳說。
    “咦，有了！”
    突然之間，陳午想到了上輩子人人都知道的神話。
    “這麽嚴重？”
    夏落雪聽得一愣，第一反應就是這位小郎君在瞎說，嚇唬他們。
    “元……前輩，我都要死了，還請前輩賜教。”
    另一個人認定了陳午是‘前輩’，說話的時候，謙卑又堅定。
    “元師兄，你說吧，我們能接受，反正也出不去了，臨死之前聽聽秘辛也是一件美事。”
    “是啊，說說我們聽聽吧！”
    “說吧，我也想知道。”
    “……”
    包括春心在內，所有人都表態，想聽聽陳午的秘密。
    “先說好，聽完之後，你們若是接受不了，別對我出手。”
    “想離開，就離開，我們分道揚鑣，好聚好散。”
    陳午眼神閃爍了一下，接著說道。
    “我是天命之人，來自遠古隱世門派乾元仙派，這個你們知道的。”
    “但你們不知道的是，我乾元仙派傳承，比你們想的還要久遠的多。”
    “它甚至可以追溯到遠古蒙昧時代。”
    “那時候天地初始，無神無仙，眾生與天地抗爭，萬舸爭流。”
    “修行，是在生存的過程中一點點摸索出來的，根本沒有什麽神仙妖魔，隻是為了更好的活命，走上不同的道路而已。”
    “這就像住在海邊的人為了生存，學會了捕魚。”
    “住在山上的人，學會了打獵。”
    “住在平原上的人，學會了耕種。”
    “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你能說打獵不對？你能說捕魚不對？耕種不對？”
    “但人啊……”
    陳午說到這裏，兀自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後來呢？”
    “神仙妖魔怎麽來的？”
    夏落雪問道。
    “後來？”
    “人都是自私的！”
    “當獵戶強大到走出大山，他們就會覬覦平原上的糧食。”
    “當農夫強大的可以走到海邊，他們就會貪婪海中的魚蝦。”
    “於是，獵戶說農夫不對，農夫說漁夫殺生，漁夫說獵戶邪惡。”
    “最終，他們發起戰爭，彼此殺戮，隻為占據更多更廣的土地，讓自己過得更好。”
    “這，就是神仙妖魔佛的來曆。”
    “誰勝，誰就是天地正統，誰就是正道。”
    “萬萬年以前，諸神統治天地，我們會像如今這樣，稱呼他們為修神邪魔嗎？”
    “不，我們隻頂禮膜拜，稱牠們為——神聖。”
    說到這裏，陳午突然閉口不言。
    沒有往下說仙魔的事。
    但就算不說，在場的人，誰又能想不到？
    “嘶嘶嘶……”
    “這……”
    “……”
    在場的每個人，包括兩個被青藤綁住的俘虜都在倒吸冷氣，吞咽唾沫。
    陳午這樣的說辭，簡直顛覆了他們所有的認知。
    打破了他們宗門，家族長輩們全部的教導。
    讓所有人心中都翻江倒海，地覆天翻。
    “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每個人心裏都在瘋狂的問自己。
    感覺不應該是這樣。
    但陳午又說的有鼻子有眼，每句話都讓他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世界本虛無，萬物本無名。”
    “隻是因為人的喜好，所以才有了‘名’。”
    “天，真的是天？”
    “地，真的是地？”
    “白天真的是白天？黑夜真的是黑夜？”
    “這些不過都是別人告訴我們的罷了。”
    “所以我們就跟著前人，說天地，說日夜。”
    “但這真的對嘛？”
    上輩子信息大爆炸，這些辯證思想，在哲學領域已經被追問的不知道幾千幾萬裏了。
    陳午上輩子學心理學，這些自然是知道的。
    “我們門派有幾句遠古傳下來的修行總綱，我說幾句，你們品品。”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聖人不知
    其名，強為之名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