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分明是對老夫不敬！”
    “老夫倒是要看看，對於剛才的講解，你有什麽質疑之處！”
    “今日你若說不出來，就立刻離開此地，免得遭人礙眼，惹人心煩！”
    黃姓老者看了秦川那裏一眼，不由目中閃過輕蔑，直接呼喝開來。
    見老者咄咄逼人，秦川眼中寒光乍現，自己兩次退讓，老者卻是毫不領情。
    但此地畢竟是對方在講解，且之前引來的亂子，也的確有些不妥。
    可這老者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勢壓人，秦川脾氣雖好，可如今目中寒意出現，已有不悅。
    “原本看在你是主爐丹師的麵子上，王某不願讓你難堪。”
    “既然黃主爐執意讓王某去說，那我還真有質疑之處！”
    秦川淡淡開口，聲音中卻是帶著一抹淩厲。
    此話一出，四周藥童精神一振，暗道好戲來了。
    還有不少丹師，也都雙目露出明亮之芒，紛紛聚精會神。
    相比之前的如癡如醉，此刻卻是真實許多。
    那黃姓老者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可話語還沒等說出，卻是被秦川無情打斷。
    “你所言丹道草木之理，需先在心中將草木變化一切牢記，方可煉丹。”
    “此事…狗屁不通！”
    聽到這話，黃姓老者怒視秦川，低吼一聲，“王學義，你好大的膽子，你再說一遍！”
    “你既然這麽要求了，王某尊你是老前輩，就按你說的再講一遍，狗屁不通！”
    秦川神色如常，沉聲道：“這樣的煉丹，你煉的是什麽丹，丹道天成，需要去悟。
    在失敗中一次次琢磨成功之法，更要在煉製過程去辨別真假。
    根據天時地利，火焰溫度，藥草不同狀態，去隨時變更藥草搭配，我說你狗屁不通，說錯了麽！”
    他的聲音平靜，可話語卻是咄咄逼人，瞬間就蓋過黃姓老者的氣勢。
    氣的這老者身體哆嗦，右手指著秦川，麵目猙獰起來。
    “大逆不道，丹藥一途，你這黃口小兒不過取巧晉升主爐，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簡直就是我等主爐莫大的恥辱！”
    “你可知規矩二字，丹方二字！”
    “丹方就是規矩，老夫所說煉丹，就是按照丹方去煉！”
    黃姓老者聲音尖銳，傳遍四周。
    “丹方就是規矩？”
    秦川冷冷一笑，譏諷道：“所謂丹方，也隻是丹藥一種記錄過程的簡化而已，隻可被丹師以此為憑。
    如路線存在，於漆黑中指引方向罷了。”
    “你…”
    “若一味按照丹方所煉，的確可煉出丹藥，不過這般煉丹，你還是丹師麽，還配稱為主爐？
    我看你分明就隻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煉丹傀儡！”秦川的話越加淩厲。
    “你你…丹方是規矩…人無規矩…”
    黃姓老者語無倫次，整個人都要發狂了。
    正要辯解，秦川聲音大了起來，再次將其打斷。
    “連話都說不清楚，丹方是個規矩，可你看這天下之丹，哪一個種丹藥不是有數種丹方流傳。”
    “多的更有百種以上不同搭配的丹方，煉製出來，都是一個丹藥，若你說的規矩存在，難不成一種丹藥，存在數十種規矩不成！”
    “就算真有規矩，可出現了第一個丹方，可第二個丹方誰創造？第三個，第四個，乃至第一百個丹方，又是誰創造？”
    秦川的聲音激昂，傳遍整個山穀。
    使得所有聽到的藥童，一個個都心神震動，露出明悟之芒。
    那些丹師更是呼吸急促，完全沉浸在秦川的言辭裏。
    此刻的他們，看似於之前莫姓老者講解一樣，可唯有他們知曉。
    這其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大逆不道，丹道叛逆…”
    黃姓老者怒火衝天了，整個人都哆嗦起來，低吼傳出。
    “你又敢說，此地的問丹一脈弟子，不是後世某種丹藥，第一百零一個創造者！”
    隨著秦川的話語傳出，四周藥童紛紛心神轟鳴，更有不少人聽得振奮。
    甚至忘記了莫姓主爐的存在，直接開口叫好。
    這一句句話，如一擊擊重錘，不斷地轟在黃姓老者的身上。
    還有耳邊的叫好聲，使得他身子不受控製的退後幾步，抬頭時雙眼都紅了，死死盯著秦川。
    “除了大逆不道，丹道叛逆，黃主爐，你還有別的詞麽？”
    秦川盤膝坐在那裏，整個人雲淡風輕，言辭犀利至極。
    可他神色始終如常，臉上還帶著微笑。
    使得四周藥童看向秦川時，紛紛露出敬佩之意。
    “你這黃口小兒，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煉丹，不過投機取巧晉升的主爐，我看你還是滾出宗門，回家找你娘親喝奶去吧…”
    那黃姓老者怒火中燒，已經有些神智不清，開始用歹毒的話語進行攻擊。
    這番話落入秦川耳中，使他笑容瞬間收起，眼中寒芒閃爍。
    在他的心中，那從未見過的娘親，是他心中不可玷汙的神聖存在。
    “煉丹二字，你也配說出，煉丹煉丹，最重要就是一個煉字。”
    “需要靈性存在，故而稱煉，而你之丹道，一味按部就班，才使得你雖是主爐，但自身丹道卻是到了盡頭，一直止步不前！”
    秦川麵色冰冷，說話也不再留情。
    “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
    黃姓老者大吼，披頭散發，死死盯著秦川，內心差點氣瘋了。
    他一向認為自己言辭犀利，可今天才知曉，這眼前的秦川，才真正的叫毒辣。
    “丹道規矩，豈能褻瀆，這是我等丹師流傳數萬年的唯一！”
    “你不守規矩，你煉的就不是丹，就是…異類！”
    深吸口氣，黃姓老者有些混亂的腦袋，此刻恢複一絲清明。
    “異類？”秦川冷笑，右手抬起伸出。
    “此地哪位藥童，手中可有丹藥，隨便給王某一粒！”
    秦川聲音剛剛傳出，附近就有一個藥童機靈。
    用最快速度，將一枚丹藥遞給了秦川。
    其他人此刻才反應過來，紛紛看去時，心中有些懊悔。
    秦川接過丹藥，隻看一眼，就抬頭望著黃姓老者，淡淡開口道。
    “這是一枚靈元丹，兩成藥效，丹方至今流傳七十六種，那麽今日，我就讓你知曉，規矩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