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猛地揪住段正淳的衣領，怒目圓睜，“因果循環懂不懂？！你要是沒在外邊拈花惹草，能有今天？！”
    段正淳臉色煞白，聲音顫抖，“皇……皇兄！千錯萬錯都是臣弟的錯！臣弟豬油蒙了心，求皇兄饒命啊！”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段正明即便怒火衝天，手抬起來了又如何？到底還是下不去狠手。
    他猛地鬆開揪住段正淳衣領的手，一股無力感瞬間將他吞沒。
    對段正淳在外拈花惹草的行徑，他自然滿心不滿，可又能如何？身為大理皇帝，要權衡各方、顧慮太多。
    更何況牽扯其中的趙智身份特殊，他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段正明滿心疲憊，如今隻盼著早日把皇位傳給段譽，自己也好盡快遁入空門，餘生伴著青燈古佛，落個清淨。
    “你們先出去。”段正明沉聲道。
    “是！”朱丹臣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快步退下。
    “正淳呐，莫要怪皇兄。”段正明神色緩和，語氣帶著幾分疲憊。
    “皇兄，正淳絕無怪罪之意，剛才是我糊塗。”段正淳連忙說道，臉上滿是懊悔。
    “罷了，這事就翻篇。但你記住，日後萬不可再招惹趙智，這是皇兄給你的最後警告！”段正明目光灼灼，緊緊盯著段正淳。
    “皇兄，我明白了！”段正淳重重點頭，臉上閃過一絲釋然。
    段正明見狀，微微點頭，接著語速極快地低聲說：“他身份太過特殊，武功又高，連咱們段家的六脈神劍都參悟了。
    就憑你我，絕非他的對手。若調動軍隊，等同對大宋宣戰。
    他與宋帝關係親密，真到那時，大理必定會遭受大宋起兵討伐，後果不堪設想！”
    “皇兄，您說的我都懂，放心，我絕不會再找趙智的麻煩！”段正淳忙不迭保證，心裏也清楚，自己就是想找麻煩，也是有心無力了。
    “如此便好。他與先皇關係特殊，注定趙智是友非敵。但這皇位，你就別想了，我已決定直接傳位給譽兒。”段正明語氣幹脆。
    “皇兄，我本就無心皇位，也不是做皇帝的料，譽兒比我合適太多！”段正淳回答得毫不猶豫。
    “如此便好。”
    段正明點頭，神色稍緩。
    “皇兄，還有一事，想和您商量。”段正淳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
    “哦？你說。”
    段正明抬眸看向他。
    “我想直接把王位傳給譽兒，之後就遁入空門，伴著青燈古佛度過餘生。”段正淳一鼓作氣把話說完。
    “正淳，你說什麽？”段正明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段正明滿臉不可置信，緊緊盯著段正淳，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玩笑的意味。
    段正淳迎著皇兄審視的目光，神色堅定，緩緩跪下身來，沉聲道：“皇兄，這些年我在江湖上肆意闖蕩，沾染了太多俗事，如今已深感疲憊。
    譽兒宅心仁厚，又得高人指點，有治國安邦之才，王位傳給他，我毫無牽掛。
    佛門之地於我而言，是心靈的歸宿，往後青燈古佛相伴，我便能潛心修佛，贖清過往罪孽。”
    段正明眉頭緊皺，在殿內來回踱步，許久才停下，長歎一聲：“正淳，這可不是小事，出家為僧，餘生便要與清苦為伴，你當真想清楚了？”
    “皇兄，我心意已決。”
    段正淳叩首在地，語氣懇切。
    段正明望著跪在地上的弟弟，想起過往種種，心中五味雜陳。
    他伸手扶起段正淳，眼眶微微泛紅：“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再阻攔。隻是往後若有難處，莫要忘了還有我這個皇兄。”
    “多謝皇兄成全。”段正淳眼眶濕潤。
    “傳位於譽兒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得昭告天下，舉行大典。”段正明恢複了帝王的沉穩，神色凝重地說道，“你先著手準備準備，待諸事安排妥當，便讓譽兒登基。”
    “臣弟明白。”段正淳應道。
    “至於你入佛門一事，就在天龍寺便好！”段正明大手一揮，語氣不容置疑。
    “是，皇兄！”段正淳立馬拱手領命，聲音幹脆。
    ……
    “父親！”
    段譽正參悟趙智留下的一陽指要領，見段正淳進來，趕忙起身。
    “譽兒，這一陽指參悟得怎樣了？”段正淳滿眼慈愛，快步走近。
    “父親！有趙兄留下的要領，參悟起來事半功倍，隻是孩兒修為尚淺，比不上您和皇伯父。”段譽謙遜回應。
    聽到“趙智留下”，段正淳眼中詫異一閃而過，緊接著話鋒一轉：“譽兒，你和辛姑娘可有成婚打算？”
    “回父親，我和雙清情定三生，今生非她不娶！”段譽語氣堅定，雙手抱拳。
    “我沒反對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段正淳擺了擺手，神色溫和。
    “啊？”段譽愣了一下，本以為父親會阻攔，滿臉驚訝。
    段正淳神色一正，接著說道：“我已經和你皇伯父商量好了，過不了多久，就把王位傳給你。”
    段譽聞言，臉上的驚訝瞬間被震驚所取代，他呆立當場，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開口：“父……父親，這……這太突然了，孩兒恐怕難以勝任。”
    段正淳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段譽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譽兒，莫要妄自菲薄。
    這些年，我與你皇伯父看著你長大，你的為人和才學我們都十分清楚。
    你心地善良，心懷天下，如今又要習得一身絕世武功，這大理的江山交到你手上，我們放心。”
    “可是父親，我……！”段譽滿臉猶豫，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怕什麽，有你皇伯父撐著！不過就是個王位，你也老大不小，該有擔當。這皇位遲早是你的，躲不掉！”段正淳目光灼灼，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那父親你呢？”段譽滿臉疑惑，目光緊緊鎖住段正淳。
    “我？”段正淳灑脫一笑，“我打算把王位傳給你後，就去天龍寺，往後伴著青燈古佛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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