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從下方一群青年書生的臉上一一掠過。
    在老者的注視下，所有人都露出羞愧之色。
    方寒擲地有聲的話還在陸仕鬆的腦海中回響。
    何青川的一番話，就像是兩個音符，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讓他的耳朵都要炸開了！
    薛永寧咬著牙，低聲說道：“師父，那老頭剛才那番話，分明是對你不敬！”
    他是陸仕鬆的助理，平日裏都叫他一聲“先生”。
    也正是因為這樣，薛氏集團才有了自己的一家私立醫院。
    陸仕鬆一臉黑線。
    表麵上，他和何青川的關係還算不錯。
    不過，陸仕鬆對這老頭，卻是非常的不爽！
    那個死鴨子嘴硬的老頭子，竟然在陸仕鬆的眼皮底下，保住了一群死鴨子嘴硬的老頭子！
    “中醫？”
    早就應該被扔到垃圾桶裏的廢物了！
    陸仕鬆接手東海市的這個分會，就是要把這個在他眼裏已經過時的廢物，全部清理出去。
    本來打算在今天就讓那些舊家夥滾蛋的。
    然而，就在他拿著手槍的時候，方寒卻是一把將他的手槍給摁住了。
    陸仕鬆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這混蛋，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拒絕。
    而且還當眾嘲諷他心胸狹隘。
    這還沒完。
    他竟然敢和自己作對！
    陸仕鬆在後麵，還在琢磨著，該怎麽說服這家夥。
    可是想來想去，他卻是沒有任何辦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將方寒的話給推翻。
    “今天就讓他們得意一下吧。”
    陸仕鬆沉聲道：“無論你怎麽解釋，都無法掩蓋我們在治療方法方麵，存在著巨大的缺陷！”
    “我會讓他知道，自己的醫術和現在的醫學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中西醫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陸仕鬆本身就是一個很有實力的人，所以他很有信心。
    過了一會兒，何青川結束了講話，在沈醫生等人的熱烈鼓掌中，施施然地走下了高台。
    然後，就是年輕一代的學生，開始發表自己的學術報告。
    台下的學長們，會為他們講解，幫助他們改正錯誤，讓他們更加完美。
    這一輪……
    一如何何芸所言，平淡！
    那些學者們的文章，大多都是拾人牙慧，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方寒忍不住打了個嗬欠，那慵懶的樣子又是引來一群醫生的怒目而視。
    對於這些目光，方寒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台上的這些人，都是剛剛接觸過西醫的人，對西醫的了解並不多。
    方寒身為一名中醫學生，竟然能夠從他們的文章中察覺到各種各樣的錯誤。
    方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關進了監獄裏。
    “難怪你老喜歡往外跑。”
    此刻的小女孩看著方寒，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方寒之前跟別人爭論的時候，很有一種古代文人雅士的風範，真是酷斃了！
    “還好我還活著！”
    “方大夫，您要不要收個弟子？！我要拜你為師！”
    方寒一怔：“……”
    “你沒跟著你爺爺學？”
    “不過，我還是認為方大夫更合適！”何之芸眼睛一亮：“如果方大夫收了弟子，一定要優先想到我！”
    方寒失笑，“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是正式員工了，可以收徒了。
    方寒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對她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準備一些事情，你按照我說的去做，若是能夠做到，那就說明你的天賦很好，到時候我會考慮傳授你一些知識。”
    “耶!”
    何於芸無比的激動，一把抓住了方寒的胳膊：“方大夫，你這一關，我絕對能夠過關！”
    夜幕降臨。
    會議中止了。
    很快，又有服務員送上了美味佳肴，眾人吃飽喝足後，會議才重新開始。
    方寒這次倒是吸取了教訓，他雙手一揮，將手中的長劍一揮。
    用過晚膳後，他和何於芸偷偷離開了宴會。
    二人一進電梯，便遇到了何青川，他還在興奮地等待著。
    “爺爺…”何於芸一見到他，就把心中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把老人嚇了一跳，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你是不是要向方醫生學習？”
    “對呀!”何於芸高興地說道，“方大夫說了，如果我能考上的話，他會教我的！”
    何青川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方大夫了。”
    方寒的眼光之高，遠不是何青川所能理解的。
    畢竟，像“歸納邏輯”、“中藥就一定是科學”這種東西，他是聽不懂的。
    方寒強大的地方就是不局限於傳統的中醫，而是將自己的醫術運用到了極致。
    他對中醫還是有些了解的，不然也不會說出讓陸仕鬆啞口無言的話語。
    讓這位孫女兒，跟隨他學習，絕對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今天晚上的會議，方寒也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
    “陸會長，你今天丟了這麽大的臉，我們一定會報複的。”何青川說道。
    “方醫生，你也能做的很好！”
    對於方寒，他有著絕對的自信：“今天晚上就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們要幹一票大的！”
    中醫與西醫之間的戰鬥，就像是一場戰爭。
    近兩年來，一直都是西醫在主導地位，何青川也是在艱難地堅持。
    這一年。
    情況要變了！
    方寒等於是給何老爺子養了一夜孩子。
    在一定意義上，這女孩的腦子瓜裏古靈精怪，讓得方寒再一次對她刮目相看。
    方寒則是將她送到了家中。
    何青川讓人將方寒再一次送到家中。
    醫學發展研討會於四石飯店舉行；接下來的比賽，就在郊區一家安靜的養老院進行。
    方寒回到家中，準備好好地睡上一覺。
    第二天早上，何家的車子就在他家門口等著了。
    “方大夫，你好！”何於芸坐在後排，對著方寒激動地揮手。
    方寒坐進了車內，快速地啟動了汽車，向著郊區疾馳而去。
    這家偏僻的養老院，是陸仕鬆名下的，居住環境非常苛刻。
    “方大夫，您傳授給我的那套吐納之術，我現在就會啦！”何於芸激動地說道。
    一旁的方寒，也發現她身上的氣勢比起昨日又要更加凝實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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