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幽靈熱線-連環殺人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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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預告?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鄭岩心口一跳,意識到大事不好。
在刑偵曆史上,有過殺人預告的案子一般都是特大連環殺人案,而且凶手冷血狡詐,通常具有反偵察意識,很難纏。
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墜樓案。
他匆匆折返辦公室,通知技術組追查這通電話的坐標,但通話時間太短,查不出來,撥過去還是空號。
又分析通話錄音,這次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這是死者瞿莉的聲音?”他不可置信問。
正好小陳和談鳴打著電話一起在聽,聽見這話都很震驚。
“幽靈熱線啊?”
雖然知道現在的變音技術很強大,凶手肯定是用瞿莉生前的聲音做成了模板而已,但專挑死者的聲音來打電話預告下一起死亡,這說明凶手還真是以玩遊戲的心態在殺人,而且挑中的受害者絕對不止一兩個。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原以為這起案件很簡單,沒想到是史詩級難度。
談鳴皺眉說:“凶手沒說明天什麽時間、在哪裏、是誰會死,我們怎麽查下一個受害者?”
還不能明著呼籲廣大市民注意安全,因為會引起恐慌。
鄭岩搓把臉,吸口氣說:“先查最近的失蹤案,讓各大居民樓,寫字樓,酒店等有高樓的地方多注意巡查,各地派出所多關注轄區內的傷亡案件,特別是看起來像自殺的……”
然後隻能等了。
他們在警局熬了通宵,一直守著電話,精神緊繃得隻能靠抽煙舒緩。
直到早上7:29,接線員接到了一個距離三十公裏外的派出所打來的電話。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在公交站牌下上吊死亡。
刑偵二隊立馬趕赴現場。
……
警戒線圍住一整條街道,屍體還吊在公交站牌上沒人動,低著頭腳下懸空,遠遠看去像個掛在房簷上的晴天娃娃。
警車剛停下,前後甩上車門的幾道聲音就同時響起。
鄭岩拉開警戒線快步走進去,沉聲問:“具體怎麽回事?”
民警說:“早上七點,第一班運行的公交車準備在這個站點停靠,因為這附近工廠比較多,沒有上車的隻有下車的,下車的第一個乘客發現了站牌背麵的死者,然後報了警。”
“也就是說很多人都看見屍體了?”
“是,一車的人,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鄭岩煩躁地刮了下眉尾,又問:“知道死者身份嗎?”
“不知道。死者身上沒帶任何證件,手機丟失,我們找了但沒找到,這附近的人也不認識。”
和上一個死者瞿莉的情況一樣。
年輕女性,形容憔悴,死亡方式看起來很像自殺,案發現場都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同時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
看來確實是同一個凶手做的,是消失的彭斯炎?還是另有其人?
談鳴看了眼簡陋的站牌,皺眉說:“這是多年前最簡單的站牌,隻有發車時刻表,沒有監控,大部分地方已經淘汰這種站牌了。這條路上有其他監控嗎?”
民警細數了下:“右邊九百米外的十字路口有電子眼,左邊五百米外有個貨運工廠應該有監控,對麵街道可能多點,但中間隔了個種滿觀賞樹的綠化帶,估計很難拍到。”
所以又是監控盲區?
“看來凶手很了解這地方,”小陳說,“現在城市裏沒監控的地方可不多,而且他知道幾點作案能讓更多人看見卻不容易發現自己。”
他們先入為主直接把這起案件和幽靈熱線聯係起來,但不知道真相的民警卻有疑惑。
“你們為什麽認為這是凶殺案?其實死者更像自殺的,我辦過很多上吊的案子,基本可以判斷她是生前上吊,但除了肌肉自然收縮外,完全沒有掙紮痕跡,表情甚至算得上安詳。”
確實,法醫老李也得出相同結論。
小陳用眼神詢問:難道搞錯了,這不是凶手預告的第二個人?
鄭岩:“她的年紀,死亡方式,死亡時間地點,沒有身份信息,這幾點都和瞿莉相似,碰巧的可能性不大。至於為什麽這麽像自殺,詳細屍檢過才知道真相。老李,她身上有傷口嗎?虐待傷或者自殘傷。”
老李挑開死者衣服觀察:“有,看起來像是自殘的痕跡……哎,好消息,這裏有縫線的痕跡,可以發照片去各醫院讓他們幫忙辨認一下。”
這算意外收獲了,還以為要繼續找個幾天幾夜的手機才行。
鄭岩立馬讓小陳聯係各醫院,然後著手辦另一件事:“等痕檢做完現場勘察和掃描,和市政聯係一下,以他們的名義把這條人行道圍擋起來。”
不能讓更多人看見了。
談鳴看了一圈周圍,發出疑問:“凶手選擇的犯罪現場和犯罪時間都很有特點,十字花園的上班族六點多就會出現,這裏的站點七點會有一輛載滿工廠工人的公交車準點路過。凶手是想讓更多的人發現屍體,為什麽?”
“能打來預告電話的連環殺人犯,通常都是冷血無情一心追求腎上腺素刺激的人,他可能是想讓更多人見證他的殺人遊戲多精妙,給我們製造麻煩。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鄭岩看向對麵被綠化帶遮擋的工廠門口,沉聲說:“他想借著人多的時候混在人群裏離開。”
談鳴悚然一驚:“凶手還在現場逗留過很久,甚至看著我們到達現場?”
“很有可能。”
這就是連環殺人犯和普通罪犯的不同了,他們大膽且無視法律,說不定剛才就站在對麵,笑著看他們愁眉不展,再吹著口哨慢悠悠離開。
談鳴緊緊皺眉,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人群:“我讓人查查死者上吊的繩子是從哪兒來的,再去問問看見屍體的那些人,有沒有落下的線索。”
還沒確定死者身份,隻能先查這些。
鄭岩點頭:“我和民警一起在這條路上走一走。”
重建凶手的行凶路徑,看能不能找出忽略的監控或者找到某些意外收獲。
這是件很繁瑣的工作,至少到下午,他們都沒什麽特別收獲。
最後還是小陳帶來了好消息。
有一家醫院的醫生認出了死者,在就診記錄裏查到身份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