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向我懺悔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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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晗月這一跑,直接被帶到了警局。
    抓她的民警跟鄭岩匯報:“她反抗很激烈,一直說自己隻是出去買東西,為什麽要抓她,還叫囂著要投訴我們,告我們。反正就是拒絕被帶來警局,一路上又吼又叫,情緒非常激動,但到了警局之後,又冷靜下來了,像認命了一樣。”
    談迦透過玻璃窗看向訊問室裏,元晗月滿臉焦慮,坐立不安,嘴緊緊抿著。
    看起來還是兩個小時前的人格。
    鄭岩推門進去,麵對元晗月的警惕,他先歎了口氣。
    “你跑什麽呢,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我們上門走訪的時候,可沒有明說有誰死了,說我們懷疑你是凶手。你跑,是因為很清楚自己幹了什麽違法犯罪的事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元晗月麵無表情,還是堅持之前對民警的那套說法,“我隻是出去買個東西,你們把我當罪犯抓走,是違規執法。”
    “買什麽東西?去哪兒買?”
    “買點吃的,去我家附近的大超市。”
    “方向是對了,但你換衣服換發型,還戴上墨鏡,上車之前左顧右盼的,是為什麽?”
    “夏天熱,我勤換衣服有問題?什麽左顧右盼,我當時隻是在想去哪個超市而已。”
    “哦,那你跟我們說的有事要忙,就是等我們走之後悄悄出去買吃的?”
    元晗月還真點頭。
    鄭岩笑了聲,沒耐心再配合她裝傻,直接問:“昨晚通宵玩恐怖劇本,今天又整天都在外麵,傍晚才回家,你不累嗎?還是說有什麽事讓你沒辦法安靜下來?你的車裏證件齊全,真的隻是去買吃的而不是想潛逃嗎?”
    她不說話了。
    鄭岩的審問卻剛剛開始。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為什麽會盯著你。爛尾樓裏,那個你去過的房間中央,地麵上有被處理過的血跡,周文安是不是死了?”
    元晗月像抓住了問話中的漏洞,很快回答:“他現在是死是活不關我的事。我當時確實和他發生過爭執,因為他居然當著我的麵和趙莎莎那個s貨勾勾搭搭。我很生氣,就和他吵了一架。但除了吵架,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們玩到劇本結束,他又來哄我,然後我們一起離開了。這一點其他人都可以作證,不信你可以去問。”
    這麽自信那些幫凶不會出賣她?
    鄭岩換了個方向詢問:“你們發生了爭執,遊戲結束後似乎又和好了,現在你又說他是死是活不關你的事。怎麽,你們的感情這麽變化莫測?”
    元晗月冷笑了一聲,之後是一兩分鍾的沉默,然後才說:“周文安就是個騙子。我們戀愛很多年了,分分合合,他總有惹人生氣的本事,但又總能甜言蜜語把人哄騙回去。高興的時候給錢又浪漫,不高興的時候就當世界上沒我這個人。”
    “我也是個傻逼,總是舍不得,一次兩次說徹底分手離開他,又一次兩次原諒他,重新和他滾到一起。和他這種人在一起,是我做過最錯誤的選擇。”
    鄭岩猜測:“所以你再次看見他當著你的麵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時候,覺得實在忍不下去了,於是殺了他?”
    “我可沒這麽說。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會認為周文安死了?就算爛尾樓的地上出現過他的血跡,也不代表他死了吧?劇本殺那種環境,他跑得又快,受點傷流了血很正常,何況離開爛尾樓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因為他不見了。”
    “就這?周文安消失一兩天甚至一兩周都是正常的事,他是個及時享樂主義者,去年夏天還去寺廟裏住了半個月誰也沒聯係呢,我死活找不到男朋友,急得以為他飆車摔下山死了。嗬,他還不如摔下山死了。”
    “可是他是在和你們離開之後消失不見的,並且在消失之前隻和你發生了爭執。”
    “所以你們懷疑我殺了他?搞笑,身邊那麽多人,我怎麽殺人?”
    “我們也想知道。今天早上從爛尾樓離開後,一整天你都沒回家,去了哪兒?”
    “有事。還不準我有點事不回家?不回家就是殺人的話,全世界一半人都……”
    “不用說那麽多沒用的話,去了哪兒,給出時間地點,我們會去查,如果你確實是無辜的,我們也能查清楚洗清你的嫌疑。”
    她又沉默了會兒,隨後偏頭轉向牆麵的方向,垂眸說:“我去了周祺家裏。”
    周祺是出現在劇本殺監控裏的其中一個人,也是她之前寫下的第一個名字。
    “姓周,是周文安的……”
    “堂哥。”
    “你去他那裏幹什麽?”
    “一男一女能幹什麽?周文安能花天酒地,我也能找別人,堂哥更好玩。我就想看看,周文安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麽反應。但是做了之後,又覺得沒意思。”
    “隻是這樣嗎?當時你回到月亮灣,看上去很焦慮,左右張望仿佛很害怕有人跟著你看見你。”
    她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我不是都說了嗎?做了之後又覺得沒意思,這件事吃虧的始終還是我自己,所以我不想讓人問起我從哪兒回來,特別是有認識我和周文安的人,總是陰陽怪氣說起周文安又和哪個女的一起在外麵玩,問我知不知道。”
    談迦在外麵聽著她越來越遊刃有餘的解釋,聊感情聊過去聊自己的可憐之處,就是不承認自己和周文安的死有關係。
    奇怪的是,她真就順著鄭岩的提問,理所應當地認為警方並不確定周文安是否已經死亡,隻是通過爛尾樓的血跡在調查疑似行凶的案子。
    可她明明都把屍體放在酒吧了,警方能這麽快查到她,明顯是已經發現了屍體,她難道想不到這一點嗎?
    還是說,不同人格做的事,其他人格是不知道的?
    談迦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訊問室裏,果然鄭岩也在針對這個問題進行詢問。
    “你撒這麽多謊,不怕圓不回去嗎?周文安到底死沒死,你最清楚,屍體被放在新開業的恐怖主題酒吧裏當道具,這個行為表明你應該是希望屍體被發現的。怎麽,睡一覺起來就忘記這件事了嗎?”
    元晗月愣了下,緊接著臉色劇變瞳孔緊縮,那種焦慮恐慌的表情又重回臉上。
    “你說什麽?屍體在……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