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向我懺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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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鳴那邊完全忙不過來,趕緊搖人幫忙。
    小陳本來在查拋屍的事,這下也得和鄭岩他們一起去找人,還得緊趕慢趕,就怕那群人自己把自己人殺光了。
    周祺是他們找到的第一個人。
    當時還裝模作樣在一場什麽機器人大賽上當特邀嘉賓,被帶到一邊詢問時,表現得相當客氣。
    鄭岩說起周文安的死和元晗月的嫌疑,他竟然也很配合地說:“唉,其實直到昨天我才察覺到不對勁。當時在劇本殺店裏,元晗月說文安不舒服,讓我幫忙扶著一下,我當時又困又累,也沒注意他的狀態,扶著就扶著,上了車就睡過去了……直到昨天元晗月來找我。”
    他說著還歎氣:“當時她狀態很不正常,又哭又笑的,非要和我上床。她可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怎麽可能……唉,然後就聽說了文安失蹤,她被叫去調查的事,我再一回想,才覺得事情不對勁。”
    “老實說,這種結果我不意外,他們倆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元晗月敏感又瘋狂,偏偏又舍不得文安,而文安呢,天生就不會愛人,性格也古怪……”
    還天生不會愛人,講得這麽文藝,不知道的以為還在劇本殺裏沒出戲。
    談迦笑了聲:“那你當時在車上睡得可真熟啊,大家一起喊口號拋屍的動靜都沒把你吵醒。”
    演什麽醒不來的丈夫呢。
    周祺的目光對準她,剛要說什麽,鄭岩嚴肅問:“那張泰呢?你知道張泰差點被殺的事情嗎?”
    “張泰?”周祺愣住,“張泰出事了?昨天早上我們分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麽回事,查到是什麽情況了嗎?”
    好刻板的表演,談迦看不下去了。
    鄭岩聽得也有點麻木,寫出去一個號碼:“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們猜當晚和周文安一起的人,都有可能會遭受報複,所以最近會有人在你周圍盯梢,麻煩你配合一下,為了你的生命安全,盡量不要隨意外出。”
    周祺態度友好地接了,還對他們說了聲謝謝。
    不過臨走之前,他的視線在談迦臉上劃過一瞬。
    看他離開,談迦冷淡說:“這人不是個好東西。”
    剛才那輕飄飄的一眼,讓她想起連環自殺案中逼死魏婷的蔣知鑫。
    壞人的注視總是帶著揮之不去的惡意,他們自己或許都沒察覺。
    鄭岩注視著周祺走遠的背影,凝聲說:“他這種人才像整件事的主導者。但他如果是搬運屍體的人,似乎沒有動機,暴露周文安的屍體,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嗎?他看起來也不像為了揭露周文安黑暗麵而以身犯險的好人。”
    “如果搬運屍體的人算是好人……”談迦思索片刻,“張泰算好人嗎?會不會他們後麵要解決的就是好人?動機就是那個秘密。”
    秘密,秘密,說來說去都繞不開那個秘密。
    但他們到現在還沒摸到秘密的門檻。
    呼——鄭岩吐出一口氣,說:“這樣看來,那個張泰是個突破口。”
    可惜談鳴傳來消息說,張泰家附近的監控都被做了手腳,查看不了當時是誰去找了他。
    而且張泰的傷勢很重,不一定能救回來。
    好在還有個好消息,小陳從另一個叫吳非凡的人嘴裏,撬出了點消息。
    “他聽說張泰情況不好後,表現得很焦慮,和之前元晗月的狀態很像。”
    “焦慮什麽,怕下一個輪到他?”
    談迦聽到這句話,捏麵塑的動作頓了下。
    “輪到他,他知道誰是殺張泰的人?”
    鄭岩一愣,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話趕話說了什麽,反應過來後他立馬把這個問題反饋給小陳,接著沒多久,小陳傳回來消息。
    “吳非凡嘴上說不知道,但我看他明明很清楚。再問,他就有意無意把嫌疑往元晗月身上推,說元晗月可能殺人殺上頭了,想把平常幫著周文安亂搞的朋友都殺光。”
    “矛頭指的方向很集中啊,都在往元晗月身上推。我反而覺得元晗月不是殺張泰的人了,但他的反應說明,他很清楚也很忌憚真正的凶手。”
    談迦問:“會是周祺嗎?他看起來就很會威脅人。”
    鄭岩反問:“周祺有什麽理由殺自己人?殺了周文安的是元晗月,拋屍是他們一起的,沒有人單獨行動需要他去忌憚。難道把屍體搬到酒吧是張泰做的,所以周祺想殺他?可是為什麽呢?”
    “因為張泰想通過周文安屍體揭露的某些事,和周祺也有很大關係?比如周祺是周文安之後的第二主謀?”
    鄭岩又反問:“那如果張泰並不是搬運屍體的人呢?”
    如果不是……
    可周祺和元晗月似乎就認為張泰是。
    想象一下,他們在張泰家碰麵時,因為“有叛徒暴露了周文安屍體”的事發生了爭執,然後他們打起來了,張泰反擊,但沒打贏……他們為什麽偏偏指責張泰是叛徒?
    如果張泰並不是叛徒,那誰是呢?張泰本人又認為誰是?
    兩個人都沉思默想著,鄭岩冷不丁說:“如果搬運屍體的人,並不在他們這群人裏呢?”
    談迦沒說話,她盯著自己的麵塑好一會兒沒吭聲。
    她今天捏的是死者周文安,為了突出特點,頭發著重還原了白金色,目前正在做“血肉模糊”的麵部。
    捏爛臉屍體,她已經有經驗了,第一個案子裏的死者就被砸爛了臉,那時候捏出來的屍體還被姑父當成了西瓜勺子。
    這個起碼已經不會被認為是勺子了。
    “盯著麵塑看什麽?”鄭岩順著她走神的視線看過去,“這個做得挺好的。”
    談迦回過神:“我前幾天去參加了一個展覽會,鄭隊還記得吧?”
    “我還沒老到前幾天發生的事現在就忘記的程度。怎麽?”
    “我展覽的作品展現的是一個凶案現場,自己編的故事,三個似乎是目擊者的人互相指責對方是凶手,其實凶手另有其人。我忽然感覺和這起案子很像。”
    如果搬運屍體的人不是周祺那群人,那就代表有人一直在後背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在用周文安的死瓦解他們這個團夥。
    鄭岩遲疑:“你是說,有人在照著你的麵塑作案?”
    “我不確定。但我們得查一查同時在酒吧附近,展覽會裏,還有爛尾樓附近出現過的人。”